飄天文學 > 從我是餘歡水開始 >第572章 有病吧
    需要放儲物間的東西,鄭娟和郝冬梅抱着走了,放東西去了。

    蔡曉光湊到孩子哪,和岳父,岳母,光明閒聊,娃娃們逗樂。

    錢文走到大哥周秉義身旁。

    他的到來,讓周秉義急忙往回收手中讓他糾結的兩筒茶葉。

    “收什麼,給我吧。”錢文餘光摟了眼周志剛哪裏,輕聲說道。

    錢文思前想後,還是感覺要攔上一攔。

    “啊?”周秉義一愣,“什麼給你,這是爸給冬梅爸媽的,給你像什麼話。”

    說着,往一旁的包裏裝。

    “真要拿回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周秉義手上動作一慢,“你不懂。”

    “恰恰相反,旁觀者清,我或許比你這個學哲學的看的還明白幾分。”

    錢文伸手抓向他手中的茶葉。

    周秉義緊緊不放,錢文看着他,“其實沒必要自己爲難自己,老爺子也是見孫子,孫女,咱們都回來了,一時高興壞了,沒想的這點。

    等他回過神,他是不會讓你送這兩筒茶葉的。”

    “親家往來,有什麼不能送的!”他越是勸,周秉義越是心中不得勁。

    見周秉義犟那了,去儲物間放東西的郝冬梅回來了,有些話也不適合在這說。

    他強行拿下茶葉,往二層走去。

    “書房等你。”

    周秉義看着錢文的身影,心中萬般無奈,‘你讓我怎麼辦,我夾在中間也很爲難。’

    “怎麼了?”回來的郝冬梅見茶葉被拿走了,奇怪問道。

    周秉義溫柔一笑,“秉昆饞了,想偷偷嘗一點,品品。”

    郝冬梅捂嘴輕笑,“要不給秉昆留一筒吧,我爸媽其實不怎麼愛喝茶,都拿回去浪費。”

    周秉義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二層,書房。

    錢文和周秉義面對面坐着,茶葉被隨意擺放在一旁,沒人在意這兩筒茶葉。

    書房中一片安靜,錢文和周秉義都沒有開口。

    良久後。

    “你自卑了。”錢文突然說道。

    周秉義一怔,然後筆挺的坐姿一下軟下,靠在背後的靠椅上,可還是沒開口。

    他繼續說,“其實你有些小看你自己,咱們老周家了。

    你,我,周蓉,北大的。

    鄭娟,蔡曉光着名大學的。

    雖然表面上看是比不上現在的郝家,可這都是暫時的,冬梅姐父母已經沒有任何親戚了吧,他們現在就靠自己支持着郝家。

    看似榮光無限,其實是空中樓閣。

    別的不敢說,往後推5年,10年,那個位置還是他的麼,人走茶涼,可不是說說的。

    而十年後,我們還會是現在的我們麼?

    稍微有些志氣,也不會沒一點成就吧。

    別把自己往扁裏看,也別太重視對方。

    尊敬是應該的,可過於的討好……”錢文頓了一下,因爲他看到周秉義那一下臉黑了幾分,換了個詞,“……過於尊重,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況且一眼望去,咱們老周家正在興起,而那邊已經到頭了,剩下的只有落寞。

    大哥你在自卑什麼!”

    周秉義沒想到小弟會說這些,他還以爲,以現在弟弟的暴脾氣,會在他面前一陣數落郝冬梅父母。

    沒想到卻是給他簡單分析兩家。

    “你不懂。”周秉義嘆氣道。

    “不,其實是你不懂。”錢文搖頭道。

    周秉義沒明白,疑惑看向他。

    “你和大嫂結婚,是對他們另有所圖麼?”

    “怎麼可能,我們是相愛才在一起的。

    要知道,那時候你大嫂父母沒任何消息,不知所蹤呢,我圖什麼。”

    周秉義有些生氣。

    錢文繼續問,“那現在大嫂父親是高官,你心中有小九九麼?”

    這讓周秉義對他瞪眼,像是在侮辱他。

    “我大學畢業後不打算從政,這麼多年一直在外,我想回來陪陪媽。

    畢業後,我可能會回來當個老師,和冬梅安安生生養孩子。”

    岳父是高官,卻不打算從政,這是不想沾光的意思啊。

    錢文就知道會這樣,周秉義有周秉義的堅持,驕傲。

    “那你有信心能養活自己老婆,自己的家,自己今後的孩子麼?”他是越問越離譜。

    周秉義蹭的站起,有些真惱了,“周秉昆!”

    錢文不在意,揮了揮手,“一驚一乍的,坐。”

    “既然,又不圖權,又不圖好處,也不圖錢,那什麼也不圖他們。

    你哪來的那麼多顧慮?

    你現在要做的反而是和他們保持距離,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纔是最好的分寸。

    而不是爲了大嫂,委屈自己,委屈我們老周家,讓自己夾在中間尷尬又難受。

    你圖點什麼還好,可什麼都不圖,其實最尷尬。

    看似是愛大嫂,替大嫂考慮,實則不盡然。

    也讓老周家尷尬,讓大嫂尷尬。

    你從始至終,就只學會了遷就,委屈自己去迎合,理解,卻沒有學會距離和說不。”

    錢文話語剛落,周秉義定哪了。

    話如鳴鐘,縈繞耳畔。

    錢文看着站在那裏愣神的周秉義,搖了搖頭。

    周秉義就是過分的自我開導了。

    什麼學哲學的,看的透徹,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很明顯的親家瞧不起自己家,要是他,我都不圖你分毫,媳婦還是在你們沒落時娶的,我又不虧欠你們什麼。

    最多爲了老婆給你們個尊重,你們要是要臉面就花花轎子人人擡,要是高人一等,哪對不起,這面子不給!

    他在這自己想吧,反正該說的他說了,個人認爲是過於迎合了。

    能不能聽進去,隨意。

    錢文起身,拿起那兩筒茶葉,往一旁的櫃子裏一鎖。

    “茶葉就別拿回去了,送這東西是爲了過年圖兩家開心。

    現在看來這東西還是我回校時,給我老師吧,他挺愛喝的。

    好東西啊。”

    錢文走到門口,回頭,“對了,大嫂哪你解釋”。

    他走了,就留下週秉義一人在書房。

    書房空了。

    周秉義緩緩坐下,手掌無意識摸着手邊的座椅扶手,輕輕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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