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點了點大甕中的水面,點點漣漪,慢慢盪開,錦鯉活潑擡頭,魚脣爭相吻向他的指尖,涼涼,滑滑的。
“讓我看看傷着沒?”
伸手把小紅撈起,魚尾有勁的拍打,臉上濺上水花,上下翻看了看,沒有明顯的外傷,活力有勁。
再撈起小花一看,也一樣。
去廚房拿了肉條,魚食,肉條獎勵了天天,親密的輕撫了羽翼幾下,讓它回巢了。
“來,多喫點,我給你們搬回去。
這家,就由奢入儉吧,咱們能富貴,也能清貧,不嬌氣哈。”
手中魚食不斷扔入水中,錦鯉歡快的爭搶着,錢文對魚絮叨了一會,見喂的差不多了。
彎腰,下沉,輕聲一喝,用力一擡,土褐色大甕應聲離地,而起。
已經穿戴整齊的四美,二強趕來,後面跟着匆匆的三麗,一副剛剛被叫醒的模樣,小迷糊般。
“讓讓,別被碰着了。”
錢文沉聲,擡着大甕往隔壁走。
大甕的重量,對他來說倒是不重,就是沒有個方便擡扶的地方,比較麻煩,還好路不長。
“大哥,你擡這個蓄水甕幹嘛啊?”四美明亮的大眼睛閃露出不解。
幾人讓開,錢文穩步走到隔壁,細膩的三麗提前一步把荷葉,花骨朵收拾在一旁,錢文輕拿輕放。
嘭~
一聲輕聲碰撞聲。
甕中錦鯉一個魚躍龍門,又流利的扎入水中。
“啊~”
四美伸手格擋濺來的水花,嬌哼道,“小花,我要把你做成剁椒魚頭!”
三麗輕輕聳肩,嫺熟的給四美抹秀髮上的水珠。
“大哥,我昨晚看書看到凌晨一點多,早上睡的有些沉,沒有聽到院裏有什麼動靜。”
在給四美擦拭水跡的三麗回頭,跟錢文說道。
“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錢文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後大手握拳,不客氣的一錘敲在三麗的小腦瓜上。
“啊~”可愛嬌呼,縮頭。
“大哥……”三麗美眸中都是茫然。
“你想得近視眼麼?
都說了多少回了,不準看書太晚,不準看書太晚,是一點不記。”
聞言的三麗眸中流露出親密的笑意,明亮的大眼睛彎彎,宛如月牙,乖巧道,“知道了,大哥。”
“去,都洗漱去吧。
我去叫七七起牀。”錢文揮了揮手,叫七七去了。
七七已經起牀,他剛到堂屋,臥室門就開了,俊秀的小臉有幾分清晨早起的浮腫。
“大哥,早。”七七揉眼睛,擡頭道。
揉了七七小臉一下,微笑詢問道,“晚上有聽到小院裏有什麼動靜麼?”
七七搖了搖頭。
“嗯,洗漱去吧。”
七七這小傢伙睡覺是很沉,很死的,沒出他意料,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剛纔觀察晚上內鎖的門已經開了,而且臥室中喬祖望不在,不出所料就是這貨了。
本來他今天還有一些小事,現在什麼都沒了,他要堵喬祖望,今天怎麼也要給對方鬆鬆筋骨,要不然心氣不順。
香油幾滴,祕製的辣椒油一點綴,撓的一下,香味就上來了。
再次感嘆,他這個老饕有個二強這麼好廚藝的弟弟真好。
果然,人與人的天賦是不同的。
早餐後,二強騎着他的自行車去師傅李天昌的小飯店去了。
他的私房菜餐廳還沒有建好,他目前還跟着李天昌,學藝,打下手。
三麗勤快的去他的工作室了。
四美和他打了聲招呼,帶着七七和她同學遊公園去了。
錢文抱着大白貓小棉花,躺在小院中的搖椅上,睡等喬祖望出現,隨時準備把對方就地正法。
被放出來的大白,二白,安靜的爬他身旁,時不時伸長頸看他一下。
躺椅一搖,一搖。
“是不是應該拐一隻貓頭鷹回來。”
今天多雲,太陽不是很灼熱,微風輕撫,眼睛微眯。
時間一點點過去,九點,十點……
喬祖望沒有出現,錢文的傳呼機卻響了。
“去!”
懷中大白貓小棉花輕輕從他懷中跳下,邁着輕盈的步伐,把他放在堂屋桌子上的傳呼機叼了過來。
錢文獎勵的摸着小棉花的柔軟肚子,傳呼機上出現一串漢字。
他賣出去的漢顯技術已經應用,上市了。
“宋清遠找我有什麼事?”
錢文坐起,抱着小棉花往隔壁走。
電話撥過去,很快就被接通了,宋清遠爽朗的笑聲傳出。
“老喬,救命恩人啊!”
沒頭沒尾,錢文眼睛迷茫的眨了眨。
“額,我最近也沒在見義勇爲啊。”
“呵~是我沒說清楚。
你中午有空麼,我請你喫飯,來了詳說。”
錢文沒有回答,而是估算了一下喬祖望中午會不會回家。
然後,“行,盛情難卻,地址。”
宋清遠報了地址,錢文嘴角一翹,這地方他熟啊。
給四美他們留了紙條,鎖好門,就出門了。
等到了地方,遠遠的就看到了宋清遠,見着他遠遠揮手。
“救命恩人啊,請受老宋我一拜。”
宋清遠見面就要行大禮,錢文也沒攔着,停好機車,等着大禮。
“嗨,你怎麼不攔我?”
“都救命恩人了,跪拜一下也是應該的。”
“哈,我就說怎麼這麼喜歡你,跟你有眼緣呢。
就喜歡你這直爽。”
“別,本人男,愛好女。”
“嗨,說的我不愛好女似的。”
“還拜麼?”
“拜,三牲六畜貢上。”
聞言,錢文伸手揉了宋清遠胳膊肘一下,然後往不遠處的小飯店走。
“誒誒誒誒~
痛……咋麻了……誒,老喬你別走啊。”
宋清遠扶着像撞了麻筋的胳膊,追上。
“我這胳膊怎麼突然用不上力了,老喬,你這是點穴?
咦,你來過這?輕車熟路的。”
“打你麻筋了,一會就好了。
至於爲什麼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