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人了，顧景明剛剛都笑出聲來了。
夏如初用力搖搖頭，儘量把注意力轉移到熱水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渾身上下被熱水這麼一燙，感覺是舒服多了，好像剛剛淋雨時着的涼氣全都被驅散了一樣。
夏如初正衝着，顧景明的聲音出現在浴室外面。
“衣服放門口了。”
“好……”
顧景明的身影消失後，夏如初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磨磨蹭蹭地關上了淋浴開關。又不能一直縮在浴室裏，總得出去。
算了，反正在他面前丟臉的也不止這一件事，臉皮放厚一點吧。
新換上的衣服是一套灰色的棉質女式睡衣，也可以做家居服的那種。款式保守，長袖長褲，沒有多餘的細節裝飾，在暖氣十足的房間裏厚薄正好，身量也剛剛合適。
就是彷彿是臨時從哪裏拿過來的，因爲之前沒發現顧景明這裏有這種衣服。
夏如初扭扭捏捏地來到餐桌前，只見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玉色的有點像花瓶的酒瓶，上面還有外文。
“能陪我喝一點嗎？這個果酒度數比較低，不容易醉。”顧景明徵詢她的意見。
夏如初忙道：“可以呀，你放心，我的酒量搞不好比你還好呢！”
她想起了顧景明說自己酒量很普通的事，卻忘記了顧景明很少自誇大多自謙的事。
顧景明微微一笑：“還好你來了。”
夏如初苦笑，還好有機會彌補剛剛那兩個噴嚏，不然她恐怕得幾個月睡不好覺，Lucy大概也要罵她。
火鍋兩人都不吃了，直接撤了下去，他們就這樣面對面坐着，慢慢地喝酒，偶爾說一兩句話。
顧景明就連喝這種酒也是淺嘗輒止，品一口就放到一邊，過很久纔再喝一點。不像夏如初，本來喫火鍋就有點口渴，她不自覺把這個酒當飲料喝了好些，一杯接一杯。
顧景明提醒她：“慢一點喝，喝急酒也有可能醉。”
夏如初很自信地道：“不會的，這個酒完全就是果味飲料嘛，和我小時候喝的那種米酒差不多，不至於醉的啦。”
顧景明笑了笑。
夜色低沉，酒過三巡。
不知不覺間，桌上擺了三瓶酒，前面兩瓶喝空了，第三瓶也快告罄，其中大部分都是夏如初的功勞。
夏如初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酒量和這果酒的後勁兒，喝了整整兩瓶後，先前入肚的酒精齊齊返潮回來，她居然真的有些醉意了。
不過她還以爲自己很清醒，醉酒的人都是這樣以爲的。哪怕是醉到站不穩嘔吐那種程度，大多數人喊的也是我沒醉，我還能再喝，被酒精麻痹的腦袋很少會有正確的判斷。
顧景明發現了這一點。
他不再讓她繼續喝下去，給她換上了熱檸檬水：“喝這個吧。”
夏如初有點點不高興，嘟噥：“小氣鬼，你就是看酒不夠了，想自己一個人喝。”
顧景明頗有趣味地看着這樣狀態的夏如初，逗她道：“今天是我心情不好，不是你。酒難道不該給心情不好的人嗎喝？”
夏如初頓了半天，似乎在考慮這句話的合理程度，半晌才點點頭：“好吧，你說得有道理，那你喝，你喝。我去找別的酒。”
說着，身形微微晃盪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