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收拾好東西,走出了商君書院。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只帶走了滿腔的心塞。

    回頭望了望,王玄正呲牙衝他擺手呢!

    他的心更塞了。

    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羅霄想不明白,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在羅霄離開第五日,商君書院五十里外的小樹林,出現四道身影。

    這四人皆頭上帶着斗笠,身上穿着麻衣。

    相同的是,在他們的袖口和背後都繡着一對牛角。

    不錯,他們就是骨妖口中的閒雲野鶴四大執事。

    之所以名叫閒雲野鶴,是因爲他們一個叫聞閒,一個叫江雲,還有一個叫劉野,至於第四個,叫張二狗。

    至於張二狗爲什麼會編入閒雲野鶴四人之列,是因爲當時堂主好不容易湊了三個,第四個實在湊不到了,所以就拿他來湊數,這樣顯得有文化。

    四人來到小樹林,看到幾個墳堆,這是侯統領離開時埋的。

    聞閒是一個有書生氣質的男子,手裏的武器也很特別,是一個判官筆。

    他來到那幾座墳堆面前觀察來觀察去,最後開口說道:“把墳挖開。”

    後面三位執事點了點頭,很快就刨出幾個大坑,一具具屍體擺了出來。

    “聞執事,驗屍吧?”

    張二狗說道。

    聞執事走過去將一具屍體翻過來,看了看後面幾個字,然後說道:“埋了吧。”

    ???

    “這就驗完了?”張二狗疑惑道。

    “沒什麼可驗的,我就是想看一眼他們身上留下的那些字,寫的水平怎麼樣。”

    其他三位執事表情都不好看了。

    我們費這麼大勁才挖出來,你特麼就爲了看一眼字好不好看。

    就算要看字,你挖一個就好了,爲什麼讓我們都挖出來?

    可惜這位聞執事不像王玄那樣能收到怒氣,不然又是一波小錢錢。

    “走吧,查一下三十里的範圍內有哪個莊子。”

    幾人離開,很快碰到了一名砍柴的樵夫。

    張二狗掏出一枚制錢,在樵夫感恩戴得下,他們便打聽到了莊子的消息。

    三十里的範圍內只有一個祝家莊,是個土匪窩點。

    那個樵夫握着一枚制錢,激動不已。

    要知道他砍一天柴也不見得能掙這一個制錢,於是順便多說了幾句。

    “那祝家莊的大當家名叫祝彪,人如其名,彪悍的很,兇殘至極,殺人如麻,手下有兩百個兄弟呢,幾位,你們走路的時候一定要繞開那裏,要被他們抓住可就完了。”

    “多謝提醒。”

    張二狗嘿嘿的笑道。

    只是在那樵夫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出手將對方打暈,然後又把給對方手裏的制錢裝回了自己兜裏。

    他張二狗是從小家境貧寒,平時喫饅頭都捨不得就鹹菜,怎麼可能問個路就給一枚制錢。

    旁邊的幾位執事搖了搖頭。

    半個時辰以後,四道身影出現在祝家莊的門前。

    “什麼人敢在我祝家莊門口晃悠,不想活了?”

    一個看門的大漢站出來呵斥道。

    只是話音剛剛落地,就見一道寒光閃過,脖子處飆出一道血箭。

    四位執事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殺了進去。

    他們可是閒雲野鶴,蚩尤堂最囂張的四名執事,對待敵人就是要這麼無情。

    大廳裏,一個光頭大漢手裏捧着酒壺,眉頭緊鎖着。

    這些時日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莫名的感到心慌,眼皮跳個不止。

    人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自己兩隻眼睛都跳,一時竟難以判斷。

    只好找根小棍把右眼支撐起來,這樣就只有財沒有災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外面的兩百名手下已經死光光了。

    四名執事正在悄無聲息的接近。

    能夠殺死大執事的必定是高手,四人聯手也要小心翼翼。

    於是四人決定解決了外面的人以後,埋伏在門口,等祝彪走出門口的剎那,同時發動雷霆一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四人靜靜的等待。

    雖然四人都是九品高手,但依然要萬分小心。

    畢竟他們每一個人單打獨鬥都不是大執事的對手。

    四個人聯手才能對付得了大執事。

    只是過去了半個時辰,人依然沒有出來。

    不過他們都沒有動彈,靜靜的潛伏,他們都是很有耐心的獵人。

    只是從白天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對方依然沒有出來的意思。

    然後就聽到裏面傳來呼嚕聲。

    “媽的,竟然睡着了!”

    四個人罵罵咧咧的現出身形。

    走進屋子裏,一直走到對方的跟前,甚至伸出手掌在祝彪的臉上拍了兩巴掌,他依然沒有醒來。

    “還以爲是個高手,原來是個醉鬼,殺大執事的肯定另有其人。”

    張二狗嘴裏大罵着順便把扔在桌子上的半杯酒倒入了自己嘴裏。

    “嘖嘖!真香。”

    他窮慣了,就喜歡佔這種小便宜。

    幾人把祝彪用繩子綁了起來,然後又對着他腦袋澆了一桶涼水,對方纔悠悠轉醒。

    “你們是什麼人?我可是祝家莊的大當家,死在我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二狗一巴掌甩在臉上。

    “閉嘴!告訴我。你有多少錢?”

    聞閒看不下去了。

    把張二狗拉到身後。

    “張執事,他是土匪,我們又不是,要問重點。”

    “錢藏在哪裏了?”

    另一位執事劉野看不下去了。

    把他倆都扒拉到一邊,問道:“老實交代,是誰殺了我農家的大執事?”

    “你在說什麼?”

    祝彪一臉的蒙圈。

    “挺會裝啊!”

    劉野冷喝一聲,拿出刀子對着祝彪的大腿上就連捅九刀。

    “這回說不說?”

    祝彪被捅的渾身顫抖。

    “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啊!”

    “哼!還嘴硬,你看這個。”

    說着,劉野將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拿了出來。

    在拿出來的瞬間,旁邊幾人都捂住了鼻子。

    有點臭。

    “我農家大執事和幾名農家弟子被殺死在三十里外的小樹林,而在他們衣服上留下了這樣一行字。”

    祝彪看到衣服上那行字的時候,頓時明白了。

    “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嫁禍我祝家莊,缺了大德了。”

    祝彪破口大罵。

    “怒氣+699。”

    “哼!竟然還不肯說實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劉野說道。

    “我不想死啊!”

    祝彪一聽要殺自己,嚇的大叫。

    只是下一刻,一道寒光從他脖子劃過,一顆腦袋就這麼被割下來了。

    旁邊的劉野傻了。

    “我說殺了不過是嚇唬他一下,你怎麼真的動手?”

    江雲找了塊布子擦了擦他的刀刃,酷酷的說道:“我的刀就是這麼快,快到你反應不過來。”

    “神經病。”

    劉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現在殺了人,我們怎麼問出殺大執事的真正凶手是誰?”

    “我有個辦法。”

    張二狗說道。

    “既然對方如此囂張的留下字條,讓我們來這裏找他,說明他一定會來,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等着他,守株待兔。”

    “有道理。”

    其他三人紛紛點頭。

    於是他們便在山莊裏埋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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