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出了王城一路往北邊而去。

    有一支軍隊負責護送,其實護不護送也沒什麼兩樣,這次能北上的都是高手。

    王玄坐在馬車裏,沒事和旁邊的同行之人聊聊天。

    剛開始大家還覺得這王玄人不錯,一點也不高冷,不擺中郎的架子。

    可路上走了沒有一天,就紛紛要求要更換馬車。

    哪怕到別的馬車裏和五個人擠一輛馬車,也不要再繼續和王玄一個馬車了。

    於是第二天的時候。王玄已經享受和嬴陰嫚同樣的待遇,一個人一輛馬車。

    另一邊同行的嬴陰嫚,一直都沒有下過馬車,就好像馬車裏坐了一個泥塑一樣。

    王玄很想去問一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撒尿?

    當然,一直也沒這個機會。

    第五天的時候,隊伍在上郡匯合。

    王玄這才知道這一次前往北疆不止是王城裏的世家子弟,而是從全國各地抽調的青年俊傑。

    看來嬴政也意識到大秦現在年輕一代青黃不接的事情,有意要儘快培養出一批年輕的將領。

    下車的時候,王玄又看到了白凌,這次白凌進京又參加了嬴政的誕辰,其實已經在釋放信號給各個朝臣,白家要得到重用了。

    這白凌一下子也成了咸陽城內的香餑餑。

    有幾分意氣風發的味道。

    在與王玄目光對視的時候,白凌眼中明顯帶着幾分敵意。

    王玄不由搖頭:“這孩子怎麼氣性這麼大,到現在了還記着仇嗎?”

    不過倒也讓王玄覺得這白凌可以再挖掘一下,說不定會有驚喜。

    路上看來要多交流。

    人羣中有好幾個和王玄主動打招呼的。

    在許多人的眼裏,王玄年紀輕輕官階又高,又立了那麼多功勞,是大秦未來的新星,值得結交。

    “想必您就是王玄中郎吧?”

    一個負責統一安排衆世家子弟的將領,來到王玄的面前。

    能在宮裏當上中郎,意味着以後的前途,對方當然要結交一下。

    而且中郎的官職已經不低了。

    王玄衝對方點了點頭,有點漫不經心。

    他能看出來這傢伙脾氣似乎很好,這就很不好,他喜歡和有個性的人接觸。

    “怒氣+99。”

    王玄驚訝了一下,沒有想到自己懶散的態度,竟然成功激起了對方的憤怒。

    果然不能小瞧老實人,老實人或許是潛力股。

    “此次前往北疆危機重重,我們只是其中一路,還有其他地方的青年俊傑會從別的道路前往北疆,到了北疆以後,祝大家能夠建功立業,凱旋而歸。”

    那將領說罷,大部隊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匯聚了其他地方的青年俊傑,隊伍從最開始的十幾人一下增加到了上百人。

    許多人注意到了,能夠單獨享受一輛車輛的王玄和嬴陰嫚。

    “那兩輛馬車裏面坐的是什麼人?竟然可以一個人單獨乘坐一輛馬車?”

    許多人好奇的打聽。

    “左邊的馬車裏坐的是大秦公主嬴陰嫚。”

    “原來是公主殿下,竟然要親自前往北疆,難怪能單獨享用一輛馬車。”

    “也不知道公主殿下長什麼樣?”

    “那另一輛馬車呢?能擁有和公主一樣的待遇,難道是皇子?”

    提到另一輛馬車,有些人就咬牙切齒起來。

    “另一輛馬車的主人…說來話長,他能獨享一輛馬車,完全是因爲沒人願意和他一輛馬車。”

    關於王玄的傳說,在隊伍裏悄悄的流傳着。

    王玄坐在馬車裏。一會兒躺着,一會兒斜倚着,各種姿勢隨便擺。

    只是寬敞的馬車讓他的心靈有點無處安放,很想找個人交流一點。

    我是個愛熱鬧的人啊。

    車隊緩緩的前行,本來便是冬天,越往北就越荒涼。

    路邊除了黃沙漫天,就剩下乾枯的黃棘草在風中搖擺。

    在中途一次休息的時候,有一個少年因爲覺得自己車廂裏太擠,主動去問王玄,能不能和他坐一輛馬車。

    誰知剛開口就被同伴拉到一旁警告道:“你可要想好了,跟他坐一個車廂,你會後悔莫及的,別的我就不多說。聽說之前和他一個車廂裏的三個人,最後都是哭着離開的。”

    王玄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什麼意思?說的本少爺十惡不赦似的。

    老鐵過分了啊。

    結果王玄剛想站出來解釋幾句,就見負責領隊的將領已經走了過來。

    “王玄,你還是自己一輛馬車吧,這樣對別人好一些。”

    王玄當時就懵了。

    啥意思?這算不算歧視?

    究竟是誰在暗地裏詆譭自己的名聲?

    馬車繼續前行,王玄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感覺這個世界對自己有深深的惡意,一點也不友好。

    原本還想着這一路北上可以獲得很多怒氣值,現在看來計劃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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