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傻傻的看着王玄,最後輕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過去給王玄的羊皮捲上寫下了欠條。

    不得不說,高月字如其人,很漂亮。

    等到高月寫完以後,王玄盤算着:“走一步十貫,走十步一百貫……”

    結果就在高月剛剛放下筆的時候,王玄又補充了一句:“揹着你在海面狂奔,這是力氣活,就算一千貫吧,要加上去。”

    “怒氣+799。”

    高月有些委屈的咬着嘴脣。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呢。

    然而很快她就想通了,王玄是大秦的人,而自己是六國的餘孽。

    兩個人原本就不該有交集,相遇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局。

    王玄故意在自己的面前塑造出一副貪財的形象,怕是就是想讓自己死心。

    這樣自己就會厭惡他,從而可以避免自己受到傷害,他這是在保護自己啊,原來他這麼用心良苦。

    可是越這樣想,高月心就越隱隱作痛。

    “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她倒情願王玄和那些普通的男人一樣,見到她便大獻殷勤。

    自己會覺得王玄也是那些庸脂俗粉,反倒好受一些。

    結果他寧可自己揹負所有的傷痛,也要讓自己好受一些。

    高月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表現出悲傷,否則就會辜負了王玄的一片苦心。

    於是她提起筆又多加了一千貫,就要把筆放下。

    就聽到王玄又說道:“來,按個手印,這樣免得你賴賬。”

    只是這次王玄很遺憾,竟然沒有收到怒氣值。

    什麼情況?這就麻木了,你這小姑娘也不行啊。

    兩人終究還是分離了。

    高月強忍着,但在走出五百步遠的時候,還是忍住回頭望了一眼。

    雖然王玄的影子已經有些模糊,但她永遠記住了這道身影。

    “如果他不是秦人,那該有多好。”

    …

    當王玄遠遠的望向那快要入了雲端的巨大的樓船,上面的戰鬥似乎還在繼續。

    這一戰也不知道究竟最後誰能佔便宜。

    王玄已經不關心這些了。

    只是接下來要回哪裏?是小聖賢莊還是扶蘇那裏。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一道身穿青衣的身影正含笑望着王玄。

    “張良?”

    王玄有時候很好奇,張良這傢伙是不是真的能掐會算,不然的話,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事實上,張良雖然不會算命,但他真的會算。

    只是通過對事情的前因後果推演,往往最後可以判斷出最終的結果。

    就比如這次,當他得知諸子百家的人衝上蜃樓,就知道王玄不可能從蜃樓的甲板上逃離,那麼就只能從船尾逃離。

    而若從船尾逃離,能夠上岸的地方無非就是蜃樓的兩邊。

    所以他選擇在這裏等候,二分之一的概率還是很容易蒙中的。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預想當中,王玄肯定是從水裏游出來,但沒有想到王玄回來的方式遠比他想的要瀟灑許多。

    想到之前王玄對付蓑衣客真氣的渾厚程度,也就釋然了。

    這一點連張良也有點羨慕,畢竟即便是張良,從船尾跑到岸邊,恐怕真氣也支撐不住。

    “走吧,我們一起回小聖賢莊。”

    張良微笑着說道。

    只是當目光望向王玄的時候,眼中卻不由露出幾分異色。

    他發現王玄身上的氣息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讓他對上王玄,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對王玄形成壓制,王玄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現在王玄給他的感覺,已經讓他覺得有些不如了。

    “難道這一趟蜃樓之行,他的實力就又有突破?可他纔多大的年紀啊。”

    即便以張良的心性,心中也有些稍微的羨慕了。

    “怎麼樣?這次去蜃樓探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張良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

    王玄拍着胸脯道。

    “我搞到了蜃樓上面的圖紙。”

    說着,王玄將艾珂給他刻的逃跑路線拿了出來。

    “有了這個地圖,可以說收穫滿滿了。”

    張良看着只是簡單的畫了幾條路線的所謂的地圖,整個人有些愣神。

    “怒氣+99。”

    你跑到蜃樓上面搞出這麼大動靜,最後就搞到了這個路線圖?

    你告訴我這有什麼用?

    上面好歹要標註一些蜃樓的重要位置啊。

    你這根本什麼都沒有好不?

    只是用箭頭指明沿着一個方向怎麼跑能離開蜃樓,這有什麼用?只要不是路癡,上了蜃樓都可以安然離開吧。

    對於王玄來說,這地圖的確有大用啊。

    比如他下次再去蜃樓,就可以按着路線繼續逃出來。

    他完全沒有想過,別人不像他一樣是路癡啊。

    張良深吸了一口氣,即便他這樣的脾氣,都有一種要原地暴走的衝動。

    “這個地圖還是你留下來吧。”

    張良苦笑一聲。

    “哦,對了,我在蜃樓上面發現了一株扶桑樹。”王玄猛然想起來道。

    一瞬間,張良眼睛亮了起來。

    “古蜀國的扶桑古木?”

    “是啊,我還救了一些古蜀國的人呢。”

    “虞淵護衛。”

    張良脫口而出道。

    “啥是虞淵護衛?”

    “西方蜀山有一個奇特古老隱祕而又強大的民族,與陰陽家有着很深的淵源。”

    “而在數個月前,蒙恬率領黃金火騎兵,攻打了他們,並奪走了他們族中的聖樹,扶桑古樹。”

    “我也是偶爾聽說,具體什麼事情不清楚。”

    張良說道。

    王玄聽了,陷入了沉思。

    顯然蒙恬的行動是出於陰陽家的授意。”

    古蜀國和陰陽家究竟有什麼關係?他們搶扶桑古樹又是幹嘛?看來得去問問蒙恬了。

    王玄倒並不是真的對這件事情有多麼關心,他關心的只有自己。

    可問題是,扶桑古樹上面的那隻金烏鑽到了自己的身體裏啊,現在還沒有出來。

    自己必須要搞清楚,不然的話,萬一哪天它從自己肚子中跑出來,自己不玩完了。

    “你在蜃樓上還有什麼發現嗎?”張良問道。

    “還有就是有一個被囚禁在櫻獄中的女人。”

    “東君焱妃?”

    張良皺起了眉頭。

    王玄發現張良這傢伙似乎什麼都知道。

    “看來你這趟蜃樓之行時間不長,但獲得的情報還是挺多的,對了,你在小聖賢莊也獲得了很多情報吧?”

    “什麼意思?”

    王玄頓時警惕地望着張良。

    這是話裏有話啊。

    “如果我所猜不錯,你到小聖賢莊是出於扶蘇的授意吧?”

    王玄當即就搖頭:“不是,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扶蘇來桑海了。”

    張良笑眯眯的望着王玄,一雙眸子似乎擁有洞徹人心的力量。

    這時,王玄突然一拍腦門:“對了,我就不回小聖賢莊了,我要去將軍府找扶蘇,有些事情要詢問他。”

    張良蛋疼了一下。

    這就是你說的,根本不知道扶蘇來桑海?那你怎麼知道他住在將軍府裏的?

    你撒完謊好歹要圓的走心一些吧。

    “怒氣+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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