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直接讓人將夜宵給撤了。
夏氏可能對自己女兒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只以爲小丫頭六歲了該瘦一些了。
卻忘記了囑咐該飯前還是飯後,以及是不是當做夜宵喫。
好在陸懷姜發現的早,讓人撤了夜宵這一頓。
第二日江懷縈出嫁,鹿鹿沒有去。
聽說她瘋了。
出嫁時還念着自己是天命之女,鹿鹿聽完只笑了笑:“給她送一份賀禮去吧。”
“女兒都是爹孃心頭肉,她那爹爹走的早,也沒見過她出嫁。想來也是個遺憾。我作爲她的親人,便爲她備一份薄禮吧。正好你在這,便以我的名義送過去便是了。”鹿鹿夜降救世殿時,想起此事,便順口囑咐了楚涼。
至於爲什麼囑咐楚涼,完全就是誰在身邊,正好順口罷了。
楚涼一聽,還未細問,天一亮她便走了。
想了想,招手喚來方大門神。
“你說救世主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備一份薄禮,是哪個禮?”楚涼有些摸不清楚。
門神摸着下巴,他一介武將,揣摩聖意都沒揣對,就被流放荒都。
“你好歹是做個大官的,知道的必定比我多。”楚涼眼巴巴的看着他。
這麼一說,門神倒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了。
“上位者說話,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門神摸着下巴,一臉肯定。
楚涼認真的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她與江懷縈自幼不合。但提了一嘴江懷縈的爹爹……”
所以,她說過的薄禮,一定是‘薄禮’!
“死去的老爹都回來給她祝賀大婚,豈不是大好事兒?對,這一定是救世主的本意。”楚涼自覺揣摩對了主子的聖意,當即歡天喜地的下去了。
正好近日即將中元節,又是救世主的生辰,楚涼也想爲她做點事兒。
當日,江懷縈本就受了刺激腦子不大清醒。
夜裏,她爹穿着一身白衣,滿臉殷切的看着躺在喜牀上的她。
他爹每日打他三百遍,難得女兒出嫁,回來探個親。
因着是午時斬首,他腦袋是被斬了的。女兒大婚,總不能光禿禿的就來吧?他還很有心思的將腦袋縫上了。
江懷縈一睜眼,就瞧見脖子上縫了一條歪歪扭扭的江玉白……
江玉白那句:“縈縈,爹好想你。你要去爹那住兩日嗎?”
江懷縈腦子裏那根弦徹底崩了。
去你媽的住兩日。
徹底瘋求了。
此事傳出來的第二日,正好是江懷鹿六歲生辰。
江懷縈瘋了,那流浪漢新婚夜就將她打了一頓,打的鼻青臉腫。她瘋瘋癲癲的跟在流浪漢身後討飯,正好瞧見東宮外施粥送福。
東宮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聽說是東宮的那位小祖宗過生辰,六歲生辰,殿下要施福六日。每天都可以過來領一碗粥一個大饅頭,連領六天。若是說幾句吉祥話,還有碎銀子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