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孃的頭七還沒過,這幾日她都要備香案。
“不過來找的人,好像都是些白面書生,像些公子哥兒似的。那些公子哥兒身上的薰香可真重。”林馥錦頗有些嫌棄。
人王心裏門兒清。
尋常自己呆在宮裏,素來又不愛參加宮宴,那些女子都拿他沒法子呢。
如今啊,這是知曉自己離宮,都出來找人了。
陸越澤看着林馥錦,正好門外此刻也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看樣子已經挨家挨戶打探來了。
陸越澤端坐在院子內。
沒多時便聽得在周家停留了一瞬,然後來都沒來林家,直接出去了。
林馥錦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不大好意思道:“週二郎昨夜被你嚇了一跳。方纔……方纔在外面造你的謠,說……”
林馥錦紅着臉,方纔她出去吵了一架。
那週二郎以前老實巴交的,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了呢?
陸越澤正想怎麼躲呢,哪知道衆人連門都沒進。
“我家門口掛着白帆,他們都嫌晦氣。”
“我過去之前,又正好聽得週二郎說什麼逃出來的小……小倌兒。”林馥錦紅着臉。
實際上比她聽得的還要不堪一些,那週二郎一臉不屑,說什麼屋中住了個不要臉的寡婦和脣紅齒白的小倌兒。
那原本長得清清秀秀的公子,連門都不肯進便走了。
還捂着口鼻,好似很嫌棄的樣子。
陸越澤心裏門兒清,見對方正好錯過,倒也罷了。
“我去給你燒些熱水,瞧瞧你這一身。”林馥錦端着個銅盆進了屋內。
週二郎此刻吭哧吭哧的出門,瞧見陸越澤,臉色黑了一瞬。
半邊臉上腫的跟豬頭似的,瞧見陸越澤,還猛地嚇了一跳。
走了兩步,又覺得丟人,頓時回頭惡狠狠地衝他道:“不過是個小白臉,臉色侍人的東西,你能給她什麼好日子過?就是長着一張好臉,呸!”
週二郎怕陸越澤的緊,卻又恨陸越澤搶了自己的機會。
似乎沒有陸越澤,林馥錦就能看上他似的。
陸越澤什麼也沒說,就用那等淡漠又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他。猶如看着螻蟻,甚至不曾入他的眼。
週二郎彷彿被這等目光激怒,嘴裏只罵罵咧咧的走了。
陸越澤微微蹙了眉頭,他可比林馥錦看的深。
有些人老實,只是苦於沒有那個膽子。
週二郎就是其中一個。
下午時,陸越澤便給圍牆上撒了細細碎碎的釘子。
不留一絲落腳的地方。
“院子裏最好養條大黑狗,若是有人進來也能驚醒你。”
“我倒是養了一條,正好下了崽,明日我讓人給你送過來。”陸越澤想起北國上供了一條狼,正好下了崽,捉到此處養着便是。
狼和狗,反正都是四條腿,也沒什麼差別。
反正都是看家護院。
人王陛下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