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很軟很軟口中的那個觸手男嗎?
“是的。”很軟很軟面無表情地點頭,問道:“能把劍放下了嗎?”
陸夜嘴角上翹,控制冰冷的劍鋒貼在很軟很軟的脖頸,一道血痕在她的脖頸上浮現,和白皙的皮膚相襯,看上去格外顯眼,刻意做出曖昧和輕佻的語氣:“我現在,好像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
聞此,很軟很軟立刻露出一副極度厭惡的表情,眼神憤恨,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去和陸夜拼命,咬牙道:“你這個……”
“但我不會做你想的那種事。”
陸夜看着很軟很軟那張錯愕的臉,聲音嚴肅:“所以我希望你和我之間不存在誤會。”
很軟很軟臉上的錯愕很快消失,道:“那你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劍放下。”
“籤契約。”
“什麼?”很軟很軟表情疑惑。
“我說籤契約,你以後都不準做任何能威脅到我的事情,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非對抗場景擊殺契約者沒有任何好處,陸夜不打算殺人。
“我憑什麼聽你的?死流氓。”
“那你可以去死了。”
“等等等等!我籤,我籤還不行嗎?”
很軟很軟對契約好像很瞭解,還特意在陸夜提出的條款前規定了各種事項,比如如果是陸夜先威脅到她,那麼她可以反抗等等,規定裏甚至還包含判定是否爲威脅,應遵循現實世界律法這種陸夜根本沒想到的事項,熟練得讓陸夜都有點咂舌。
“契約已經簽了,你總能放過我了吧?”很軟很軟露出討好的笑容,還刻意揹着雙手,做出可愛的姿態。
“不能。”
“死流氓!”
“死流氓?我們之間是不是還存在誤會?”陸夜說話的同時,擡起誓約劍,鋒利的劍尖抵在很軟很軟的脖頸前。
感受着脖頸前的冰涼寒意,很軟很軟趕緊擡起雙手道:“別別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錯哪了?”
“錯在我不該揪着你偷看我清洗身體這件事不放。”
陸夜把劍往前遞了一寸。
很軟很軟嚇得向後退了幾步,“你別那麼激動嘛,我剛剛在開玩笑,我承認自己誤會你了還不行嗎?”
她委屈得都快哭了。
“不要在我面前開玩笑。”陸夜慢慢地將誓約劍納入劍鞘,道:“我讓你留下來,是想和你聯合。”
“聯合?”
“對,一起對付違規者。”
那個違規者明顯是刻意來找陸夜的,雖然陸夜還沒有和違規者見面,但他大概能夠猜到,那個違規者是醫生派來的人。
除此之外,陸夜實在想不到誰還會專門派人對付他了……魅姬那邊或許有可能爲了剷除神男的同伴而派人對付他,但魅姬不太可能會派違規者,而且人數也不會那麼少。
如果是魅姬派人,應該會派至少一個小隊的契約者圍攻他。
想來想去,醫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他是造成陸夜現在一切的罪魁禍首,陸夜必須小心應付。
或許他還應該在臨走前捅很軟很軟一劍,以確保自己逃得比很軟很軟快。
“我爲什麼要……”很軟很軟話說到一半,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陸夜又開始拔劍,心中一緊,急中生智。
“我爲什麼要和你一起去對付違規者啊?死流氓!”
說罷,她挪步走到陸夜身旁,低着頭臉頰微紅,輕輕踢了一下陸夜的小腿,假裝傲嬌道:“快走吧,事先說好,我只是想剷除違規者而已,和你一起只是順路。”
‘死流氓,等你找到違規者,我就先一步逃跑,你自己一個人留下去送死吧。’很軟很軟在心裏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有契約限制,她甚至打算往陸夜的三條腿上分別開一槍再逃跑。
很軟很軟走到下水道的出口前蹲下身,掀開由某種黑色岩石製作的蓋子,一股濃郁的惡臭味涌上來,很軟很軟捏住鼻子,小心翼翼地伸腳去踩沾滿不明污濁油物的梯子。
陸夜從她身旁走過。
“喂,死流氓,你走錯了,來這邊,那個違規者在下水道里。”
陸夜回身,目光含笑地看着神情窘迫的很軟很軟,刻意放慢了些語速:“違規者已經離開下水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因爲正在用力捏着鼻子,很軟很軟的聲音有點悶。
“你不信的話,就進下水道吧。”陸夜說罷,轉身就走。
很軟很軟看了眼快步走向光亮巷口的陸夜,又低頭看向充滿惡臭味的陰暗下水道,感覺還是跟着陸夜好一點。
“喂,死流氓,等等我。”很軟很軟將井蓋重新蓋上,快步追上陸夜。
“死流氓,你對王都很熟嗎?”很軟很軟悄悄地觀察陸夜,發現陸夜長得還怪好看的,那股鬍渣透露出成熟男人的氣質,都快比樂園幣看着順眼了。
陸夜熟練地穿梭在王都內的大街小巷,似乎在王都待過很長時間,實則是通過望遠和透視能力尋找合適的路線,他已經大概鎖定違規者的位置了。
見陸夜不搭理自己,很軟很軟便一個人自顧自地繼續道:“這是你第二次來這個世界嗎?”
陸夜放慢了些腳步,“你的話很豐富,頻率也很高。”
“啊,謝謝誇獎。”
“我的意思是把嘴閉上。”
被陸夜冷肅的目光斜斜地凝視,很軟很軟趕緊閉上了嘴,一雙眼睛狠狠地盯着陸夜,並在心裏狠狠地咒罵他。
‘多說幾句話而已,又沒騙你錢,小氣鬼,臭脾氣。死流氓,死流氓,死流氓!早點去死吧!’
“你是不是正在心裏罵我?”陸夜邊走邊問。
很軟很軟表情一驚,下意識掩住嘴,“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你難道會讀心術?”很軟很軟突然感覺走在自己前面的這個男人有點可怕,如果這個人會讀心術,那她豈不是被……
“我不會讀心術,但我會那種類似催眠的能力、還會透視、還能長出觸手。”陸夜回身對很軟很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感覺這段話說完,很軟很軟也能猜出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