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鴻蒙下 >第六十八章 威脅
    玄羿揮劍使出氣浪將幾人拍開,又踏雲而上,忽然一道仙網壓下,將他反噬到了地面——是伽羅誅仙網。

    他很是穩當地落地,擡頭見那幾位帝君手持靈珠,將那誅仙網緩緩收緊。玄羿沒理他幾人,仍是高飛揮劍,然這留秋認主,不怎麼聽他使喚,幾段劍氣下去,沒打到誅仙網便紛紛散了神力。

    真是他的好阿靈,留這麼個東西給他——這是要玩死他。

    北帝又吶喊着要他快快認罪,他仍是不搭理,既然毀不了這誅仙網,那隻能毀了那蓄力靈珠了。玄羿直接衝向最近的清明南帝,結印召喚水龍,眨眼間滅了他的神火,那南帝揮手結印要擋下水龍,卻被那水龍一口咬住胳膊,扶搖直上,拖拽到不知所蹤。

    玄羿擡頭——那伽羅誅仙網還在。

    其餘帝君掏劍,又急急吩咐天兵衝上去——從未有人趕在仙宮動手的,這個傢伙拿個不聽使喚的劍就敢跟他們動手,真是放肆。

    風雲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吹飛一衆天兵,沙塵飛揚,玄羿縱身,穿出雲霧,與那三位帝君幾招過下來,很快便挑掉了他們手上的靈珠。他再次踏雲直上,卻仍是被一道仙網壓下。

    ——

    聖墟宮正殿

    “娘娘怎麼自己回來了?”菁桃過來,左顧右盼,“玄羿公子呢?”

    靈乩沒回答,而是直接轉頭問邊上的琷:“他的東西查的如何了?”

    琷揮手呈上幾本舊書——是她的本紀。靈乩隨意翻了翻,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寫過這些創世的東西,或是那混沌中的影閒來無事爲她整理的吧。

    真是大意了,竟讓他看到這麼私密的東西——不過還好,只是些零碎的筆記罷了,他應該還是不知道天祭的事。

    “娘娘,天祭的事還是要儘早決定纔好。”琷又道,她要是再跟那玄羿沉溺下去,恐會真的出不來,那幾百萬年的努力不是就白費了。

    靈乩高坐,長嘆一聲,天上鴻蒙最活躍的日子早就過了,下一個盤古精魄強盛之日,乃是三年之後。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一直都沒忘。

    她低首,又翻看桌上那一對紙卷,最上面的是些功法,因爲疊宙術的關係,神界的所有功法她這裏都有記錄,因此玄羿時常會拿來研究研究。中間那部分是她的一些常用功法,什麼分身咒隱身咒等等,記的很是詳細,但都不是她寫的。先前相柳那孩子喜歡寫書,便是時常記錄些她的言行舉止功法神力——那孩子是個討喜的,怪她沒有教育好,纔會變的那般殘暴。

    最下面的那一摞宣紙自然就是玄羿的丹青——他很是擅長這些,就如相柳擅長寫書,她擅長騎射一樣。除了偶爾的幾幅山水之外,剩下的便都是她的丹青,她仔細看了一番,倒是像的很。精挑細選一番,最後她留了張最端莊的畫像,剩下的便揮揮手送了回去。

    靈乩托腮,看的入神。

    他是不是,真的很愛她。

    要是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要他的命,是不是會恨死她。

    忽然一段雲氣衝進來,不一會兒便化爲人形,靈乩擡眼看了看,那傢伙滿身的血,看來這場仗他打的很是辛苦。

    “回來了?”她沒有起身,玄羿不顧琷的阻攔,懊惱地衝上去,一把扯下她手上的畫像,瞟了一眼,又很是不滿地摁到桌子上。

    “你把我困在仙界,就爲了提前上來偷我一幅畫?!”

    靈乩很是認真地施法抹去紙上的血漬:“我這是爲了歷練你。”

    “歷練?”什麼鬼話。

    “對呀。”靈乩仍是面不改色,“你整日窩在這聖墟宮中,長時間不與他人相鬥,我怕你丟了陽剛之氣。”

    所以就收了他的一衆法器,就剩個不稱手的留秋劍,還順便在天上布了道仙網,死死把他壓在那裏,要不是修爲厚實,等不到這女人收結界,他就被那羣混蛋打死了。

    他將那女人拽起來,又立即伸手將她抱起:“那你現在試試我這陽剛之氣如今練的如何了?!”說完便直接將她抱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中,只留下笑得合不攏嘴的菁桃和滿臉怒氣的琷。

    沒多久便到了宣慶殿,玄羿一把將她扔到牀上,二話不說上去便要脫她的衣裳,靈乩連忙推開,又將被他撕裂的衣裳裹裹好。“等等……”

    他現下一身劍傷,疼的要死,真心不想陪她玩什麼欲擒故縱。“有話快說。”

    “先前你去闖我的西宮,還問琷要那個東西……”她將手輕撫在他的傷口上,沒一會兒便醫好了他的劍傷,“你要那物什做甚?”她本是極不情願提起西宮的事的,畢竟那盤古像的事是她理虧,但他要的那個東西她又不得不在意。

    傷口癒合,他狂躁的身體這才冷靜下來。“這麼說來,傳聞是真的,你真的有那個東西……”他湊過來,原以爲她不會問這事呢。“創世之物,鴻蒙印。”

    “你要那做甚?”

    他輕撫她的臉蛋,他要做甚自然不能告訴她:“不過是好奇,想拿來玩玩而已。”

    “是嗎……”她忽然變了臉色,眼中泛出幾絲金光,扭動着軀體貼到他身前,那非喜非怒的樣子很是嚇人。輕撩兩下他的長髮,又貼到他的耳邊,呼出幾分微弱的氣息:“你要是再敢找那東西,我……”

    “你怎樣?”他順着她的下頜輕撫她的長頸,一個被征服的女人,能掀起什麼浪花。

    “我會殺了你。”那是她鑲嵌在三魂七魄之中的神力本源,怎能被一魔族隨意拿去。

    玄羿卻無半分恐懼,反而直接將她攬入懷中,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你忍心下手?”說着便直接將她壓了下去。

    “我……”那霸道的吻沒有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不等她說完便直接啃住了她的雙脣。

    她現在是一點都震懾不到他了嗎,看來是這段時間對他太好了,他纔敢這樣放肆。“你若是愛我,就尊重我,好嗎?”她用力捧起他的臉,這纔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玄羿撩撥兩下她白皙透亮的臉頰,隨後一陣壞笑:“早這樣說不就好了。”

    ……

    紅紗羅帳,燭火縹緲,歌聲旖旎,渾渾噩噩,不知不覺,三年過去。

    三年,原是這麼快的。

    ——

    苕水畔

    仙澤旺盛,氣浪滔天,暴風呼嘯,引誘着苕水澎湃不止,柳樹發了瘋地舞動,斷根之葉如利刃般扶搖直上,不一會兒又傾瀉而下,砸入厚土之中。周圍幾處的紫葳花早被拍的沒了蹤影,剩下凌亂的斷根在這狂風之中無助哀嚎。

    神力逐漸散去,萬物終歸平息,但那雲煙成了烏有,方纔見着那白皙的雙腳緩緩踏入凌亂的草坪中。靈乩收了法相,息了金光,片刻之後,眼前那人才跌跌撞撞站起。

    她身上紫紗舞動,飄然若仙,不是仙,是神。幾根髮絲滑過她的臉頰,似是努力掩去那傾城之姿。“這幾個月,倒是有些長進。”說着又將手上的絕鞘丟到他手中,能受住她一擊的人,在世上算是絕無僅有的存在了,“不過還是太差了,竟連劍都讓我搶了去。”

    “這劍中有你骨血,自然更聽你的話。”玄羿抹掉脣角的血跡,“我看若是練不出劍靈,它就根本不會聽我的。”

    “若是它不聽你的,便是練出了劍靈也沒用。”靈乩又揮手,修復周邊的一切。玄羿趁機扯住她,笑道:“那你看我今日表現這般好,晚上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

    “那可不行,”她直接拒絕,“明日你要對戰聖靈閣八大長老,今晚還是好好睡吧。”

    “唉~”她說的有理,他自然會聽話。

    “去清庭殿療傷吧。”她又道,“明日菁桃會帶你過去,我便不去圍觀了。”

    “怕我毀了第十四重天?”

    “怕你輸的太難看。”靈乩輕笑一聲,兩百萬年的魔氣,還有神界第一的絕鞘劍,要是這樣都能輸,那隻能說他命裏該絕了。

    玄羿將她扯過來,一把攬住她的細腰,低頭輕吻一下,又道:“那贏了有什麼獎勵嗎?”

    她擡手輕撫他俊俏的臉頰,絲滑的神力滑過,眨眼間便治好他的傷——無論輸贏,他們都要訣別。“你想要什麼?”

    他掏出一塊紅布,外是龍鳳呈祥之圖案,內有嫁娶之婚書。“你蓋上它,讓我再掀一次。”這是魔族最簡樸的婚禮。雖說靈乩不怎麼看重這婚嫁之禮,但他覺得還是要走個形式。

    她接下來審視一番,這好像是先前東都城假婚那次的喜帕,他竟還留着。她眼前朦朧,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將那物什塞回他的懷中,扭頭蹭掉淚水:“等你贏了再說吧。”她說完便要走,卻又被對方死死扣入懷中。

    “你先答應我。”

    “好。”她沒看他的眼睛,而是直接將頭埋到他溫熱的懷中,“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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