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鴻蒙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復活術(上)
    “靈乩娘娘,本帝可沒說,你能帶侍從來。”

    此地是一重天與魔界相連的魔界之門,那魔帝被擡在一衆妖魔之上。那魔軍將門堵死,生怕她硬闖一般。

    “她是我的護法。”她將那神女琷擋在身後。

    “呵呵,本帝也能幫你護法。”那魔帝跳下高座,立到她身前。“我想神界,應當不會破壞我們的約定吧。”說着又斜身看看她身後的天帝一干人等。“不過半月,本帝總不會虧待你……”

    天帝惱怒,身後百萬仙家亦同時操戈持劍,一副好戰之相,那魔族自是不甘示弱,守衛的幾千精兵亦是握緊槍戟,怒目圓睜,兇相畢露。大戰似要一觸即發。

    那神祖蹙眉一陣:“那也只好如此。”身後仙神譁然。燃她說完便要涌入那一羣妖魔之中,琷本要阻止,但見她揮手令起回去,便也知道遵命。

    那魔帝示意各方讓路,這便歡歡喜喜將那創世神迎了進去。

    這是她第二次進入魔界,亦是第二次進入魔宮。

    輕撫兩下手上的法印,竟也覺得這魔宮的風景令人心曠神怡。奇花異草皆是神界所無,清晰花香撲面,便讓她想起了當年在半碧幽谷的生活。

    “娘娘若是喜歡,倒也可以在這魔宮常住。”見她透露笑意,他竟也覺得新奇,這次見面與以往倒是大不相同,“只是不知道,應該給你按個什麼名分。”

    她立即斂了笑容:“不必,本尊對魔界沒有興趣。”

    “呵呵,是嗎。”那魔帝一笑,“我魔界的風光,可是不亞於你那天界,若是有機會,本帝也可帶娘娘遊歷一番。”

    白他一眼,不再言語。

    話語間便來到了紅磚黃瓦的宮殿,金碧輝煌,卻又庸俗至極。牌匾上大大寫下“硃砂殿”幾個大字。

    這滿牆的紅倒是與這殿名般配。

    那魔帝領着她進入宮內,裏面已經安排七七八八好了服侍的婢女,過了堂屋,便是一巨大浴池,而後便是寢屋,如此佈局,竟讓她又幾分熟悉之感。那魔帝在等她的大喫一驚,卻是久久不見回話。

    “介紹完了?”

    “嗯。”

    “那便開始復活術吧。”她理理衣裳,“那狐妖的屍體在哪兒?”

    “呵呵,娘娘急什麼。”他笑笑,“如今天色已晚,倒不如你我共用晚膳,待明日再行施法……”

    “陛下!”

    還沒回答,便聽遠處一悅耳的聲音傳來,不多時,這便跑出來一身穿紅衣裳的小美人。

    若不是仔細看,真沒發覺是那位棠妃。

    原來這棠妃是喜愛紅裝的。

    “陛下!”那姑娘沒有行禮,上來便拽住他的衣袖,“陛下今日,都沒有到我宮裏來……”

    那魔帝詫異,卻又微笑,寵溺道:“誰讓你來這裏的?”

    “臣妾想陛下了嘛,自然就過來啦~”說着又蹭了過來。那魔帝下意識轉頭回望,卻不知身後人何時沒了蹤影。

    ——

    次日

    昏昏沉沉,醒來之時,亦是晌午。這硃砂殿的侍女已經爲她準備了飯菜——怎麼說她都是創世神,那羣小妖精雖有不滿,但該做的還是要做。

    魔宮的菜色倒是不錯,無論人界家常小炒,還是神界瓊漿玉液,無論東荒貴胄皇餐,還是西荒王子佳餚,皆應有盡有,一張桌上,隨便一數也有個二十道菜。

    退去侍女,剛要動筷,便見外頭一聲大喊“魔帝駕到”,品嚐美食的興趣便蕩然無存,而緊接着又是一聲“棠妃娘娘到”,更是直接沒了食慾。

    那二人橫衝直撞跑進來,這便坐在了桌前。

    “魔帝……”

    “靈乩娘娘,我愛妃想來嚐嚐你這裏的菜色,本帝這便帶她過來了……想來靈乩娘娘也喫不完這佳餚,加我二人當然也是不多……”說着便開始夾菜喫起。

    任憑她怎樣注視那二人,他等仍是相互投喂,好是幸福。

    她輕掐兩下手背上的封印,這便起身。

    “怎麼,靈乩娘娘不吃了嗎?”那魔帝輕蔑一笑,“若是不用午膳,可是要影響午後施法的……”

    回望,那男人笑得更是得意,她仍是不語,這便轉身離去。

    不知在寢屋待了多久,那侍女這纔過來稟報,原是那二人已經結束了午膳,這便請她前去復活那狐狸。

    此時那棠妃已經離去,僅是那魔帝等在殿中。

    “來了?”魔帝收起手中的摺子,倒是也沒跟她多說一句,揮手施法,這便在瞬間來到了都城的後山——孤若山。

    去的不是山下的行宮,而是山上一洞穴中。

    怎麼說着白孤若也被追封爲了狐尊,沒想到遺體竟被放到這地方。

    “靈乩娘娘可有足衣?”他下瞟一眼,奈何裙子太長,什麼也沒看見,“這裏面,可是冷得很……”說完便也不等那女人的回覆,立即施法,不多時便將這三十六重結界打開。

    這洞外雖不怎樣,但這洞內倒是裝飾的樸素大氣,精雕玉琢,倒也不失風雅。卻是溫度過低,她根本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

    跟着那魔帝走入深處,便是覺得腳下愈發寒冷,她微微踏出法印,這才緩解刺骨嚴寒。

    終於到了盡頭,那冰雕之案上,封印這一隻藍色四尾狐狸。

    四尾,看來她生前遭了不少罪。

    “我先前已盡力治癒她的內外傷。”那魔帝輕撫冰窖,眸中流出幾分哀傷。她倒也懶得理會:“魔帝若是沒別的事,別先行迴避吧,本尊要施法了。”

    那魔帝卻是沒有理會仍是望着那狐狸,輕聲默唸幾句。良久,他這才緩步離去:“我會在洞口等,娘娘需多久?”

    她催動法力上下打量這遺體狀況,倒是較好的保留了她的生命信息。“今日需兩個時辰。”

    那人沒回頭:“有事喊我便是。”

    她不屑,腳下踏出一道結界,這便自顧自開始締結那狐狸的魂魄。

    ——

    他額上的封印還在隱隱作痛,怕是再跟她待一會兒便要被衝破了。

    這類情感的封印他是不在行的。

    仰望,此時日頭還很大,然身後透出的氣息帶給他無限的涼意。或許這次之後,他便要與那女人永不相見了。

    如今身份懸殊,他們……

    思索之際,已過去了三個時辰,她女人輕喊一聲,他這便進了去。

    “怎麼樣?”

    她艱難站起,盡力掩飾自己的脫力狀態:“我會在剩下幾日爲她補全精魂……這幾日還需將其封印於神澤中。”

    “好。”說着他又爲那狐狸鋪上幾層封印,這才轉身關注那女人,“怎麼,靈乩娘娘還走得動嗎?”說着將手伸出。誰知那女人不屑一顧,轉身便要離去。他也不給她面子,見她這樣執着,自是轉頭就走,任她在後面喫力前行。

    待回到硃砂殿時,她的雙腳已經凍得發紫,復活術用盡了她的神力,如今連腳下的法印也用不了,這一副凡人的肉身,根本無法抵禦那樣的嚴寒。

    沒有時間管腳的事情,她如今恢復法力纔是最重要的。

    如此開始冥想,再睜眼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晌午。

    那魔帝如昨日一般帶着棠妃過來,她這次便乾脆不過去用膳,推門直接離開了硃砂殿。

    這宮中風光甚好,她四處溜達,沒走幾步便到了御花園中。如今早秋,那魔帝倒是沒施法刻意保持那鮮花常盛,反倒是任其凋零飄落,這光景倒是悽悽慘慘慼戚。

    偶然發現那湖中有一涼亭,飛身而去,便見放着一架古琴。由紅木雕琢而成,琴身刻着竹蘭君子,看着倒是別緻。

    想來閒着也是無聊,這便撫琴,隨即悠揚之聲便徐徐飄蕩,她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你是何人?”一清亮聲音傳來,“竟敢動本宮的琴。”

    戛然而止,猛然轉頭,一玄衣少年正站在她的面前。看他這不凡衣着,又出現在魔宮,身邊還跟了一羣護軍,想來定是個不俗的人物。

    說不準,是那魔帝的哪個小皇子。

    那太子臉色微紅,方纔臉上的怒意一掃而空。再仔細端詳她眉間的神印後,便是警惕地退後兩步。“神祖娘娘?”

    她也起身,倒是覺得稀奇,輕撫手上的封印,笑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見識。”

    “太,太子殿下……”

    那孩子聞言臉上更紅,身後的侍從立即掏出手帕幫他拭去流出的鼻血。那孩子雖是尷尬,但仍是神色莊重。

    “國喪期間,不得奏樂。”

    國喪?她可不清楚。

    “魔族的國喪,與本尊何干?”她又笑道,湊近那孩子,仔細打量起來,卻是察覺不出與那魔帝的半分相似。“你叫什麼名字?”

    那太子臉上再次泛起紅暈,驚了片刻,這才道:“景,景昊……”

    “哦……”說着湊得更近,“長得真是俊俏呢,不愧是魔帝的兒子……”

    他正要回答,便聽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靈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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