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昨天晚上白川喝醉了,逼着你做題,你拿手機找你爸求救,才能在十二點之前上牀睡覺?啊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工作室裏,一大早就回蕩着方卉**的大笑聲。

    木小雅捂着腦門,只覺得自己現在腦子裏還全是數學公式呢。她敢保證,她高中備考的時候都沒有一次性做過那麼多道數學題。

    “得虧你有個教數學的爸爸,你說你爸要是教語文的,是不是還得打電話找同事求救?對方問爲什麼啊,你爸說我女兒被女婿逼着做題呢……哈哈哈……”方卉越想越覺得好笑。

    “你笑夠了沒啊。”木小雅黑着臉吼道,這女人都笑了一早上了。

    “不是……我就是覺得……這事吧確實……它挺好笑的啊哈哈哈……”方卉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只覺得這事能夠她笑一年,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你以前老跟我說白川多可愛,我一點沒覺得,現在倒是看出一點來了。這喝醉酒後,是挺可愛的。”

    “他沒喝醉。”木小雅解釋道,“馮教授說是酒精激發了他的潛在人格。”

    “人格分裂?”

    “不是人格分裂,是……”木小雅回憶了一下馮教授的話解釋道,“因爲自閉症的關係,小川的一部分人格是被自我壓制的,這種壓制只有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才會表現出來。而酒精讓小川的大腦比平常活躍,所以可能會觸發一些他以前想做,但是沒做的事情。”

    “所以以前你做題的時候老是教不會,白川也不生氣,不是因爲他脾氣好,而是他的人格被壓制,沒辦法發火是吧,啊哈哈哈……”

    又笑!

    “不和你說了,我去畫設計圖。”木小雅徹底不打算搭理方卉了,端着沒喝完的咖啡回了自己的座位。她上週設計了一雙秋天的長靴,覺得太簡單了,所以想要再給長靴加一些獨特的配飾來裝飾靴子,讓它既不繁瑣又好看。正找靈感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媽?”看到來電顯示,木小雅笑着喊了一聲。

    “請問是沈老師的女兒嗎?”回答她的是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我是,您是?”

    “我是沈老師的同事,我姓楊,沈老師剛纔在上課的時候忽然暈倒了,現在在醫務室。”

    “什麼?!”木小雅嚇的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我現在過來,麻煩您幫我照顧一下我媽。”

    “你先別太擔心,剛纔校醫說可能是低血糖,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沈老師現在正在打吊瓶,木老師又不在學校,我就打電話告訴你一聲。”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謝謝您。”知道母親沒大礙,木小雅冷靜了一下,掛了電話,拿了包就往外走。

    “阿姨怎麼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方卉也聽到了木小雅的電話。

    “沒事,低血糖,我一個人過去就好了。”

    “那你彆着急,路上慢點開。”方卉交代道。

    木小雅點了點頭,出門往慶元中學去了。

    到達醫務室的時候,沈清怡已經醒了,不過胳膊上還掛着一個吊瓶。

    “媽,你沒事吧。”木小雅湊到母親身邊,擡手就去試她額頭的溫度。

    “別急,沒事,就是老毛病犯了。”沈清怡笑道。

    “什麼老毛病?我怎麼不記得你有暈倒的老毛病?”木小雅問道。

    “其實就是低血糖,外加有點中暑。”一旁的校醫解釋道,“沈老師,以後可不能不喫早飯就直接給學生們上課了。”

    “媽,你怎麼能不喫早飯呢?”木小雅一聽竟然是因爲每喫早飯引起的,頓時一臉的責備。

    “喲,現在輪到你管我了,你上大學那會兒,天天不喫早飯,你還有臉說我。”沈清怡睨了女兒一眼。

    “您是老師,怎麼好的不學學壞的。”木小雅無語。

    “知道了,我就是趕着批卷子,忘記喫早飯了,以後不會了。”沈清怡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答應道。

    “我爸呢?怎麼您暈倒他不在?”木小雅問。

    “你爸帶着學生在城北中學比賽呢,就他一個人去的,總不能丟下學生回來吧。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哦~~”木小雅看了一眼吊瓶,朝一旁的校醫說道,“醫生,是不是該拔針了。”

    校醫湊過來一看,果然見吊瓶已經見底,於是麻溜的把沈清怡手背上的針頭取了下來,囑咐道:“沒什麼大礙,回去多休息,以後別忘記喫早飯。”

    “好,謝謝小劉大夫。”沈清怡笑着道謝。

    “謝謝。”木小雅攙着母親回了隔壁的小區,又去廚房燒了開水,混着牛奶和茶包自制了一杯奶茶給自己母親喝,“你先喝杯奶茶,補充點糖分,我一會兒就給你做飯喫。”

    “想起來了,你昨天可是答應了今晚回來給我們做飯的。”沈清怡笑道,“真會做飯了?”

    “當然了,一會兒您嚐嚐我的手藝,順便指導指導我。”木小雅翻了翻冰箱,發現裏面只剩幾個西紅柿和土豆了,“媽,冰箱裏沒菜了,我先隨便做點,等下午我再出去買菜,晚上給您和我爸做點好喫的。”

    “行。”難得女兒孝順,沈清怡也就笑着應了。

    不過勤快的人根本閒不住,木小雅在廚房切土豆絲的功夫,沈清怡拿了個拖把開始拖地。木小雅見了,頓時拿着菜刀就從廚房跑出來了:“媽,您幹嗎呢,不是讓您休息嗎?”

    “我沒事,早好了,真就是老毛病。”

    “什麼老毛病,我以前怎麼沒見你暈過。”木小雅不信。

    “今天是因爲沒喫飯,所以嚴重一些,以前也就恍惚一下。”

    “什麼叫恍惚那麼一下?”木小雅問。

    “我有時候會忽然頭暈,但是不嚴重,也就暈那麼兩三秒,就跟蹲在地上一下起猛了或者走了一下神差不多。”沈清怡解釋道。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剛不是說了嗎,就跟忽然走了一下神一樣,也就兩三秒鐘,有時候我自己都會忘記,哪裏會特意告訴你。”沈清怡說道。

    “那……你有去醫院檢查過嗎?”木小雅問。

    “沒去。”

    “怎麼沒去呢,頻繁頭暈,肯定有原因的啊。”

    “家族遺傳,你姨奶奶,你大姨,他們也都有。你姨奶奶現在都六十多了,人不一樣好好的。”

    “家族遺傳?!”木小雅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巨響。

    她這是找到家族遺傳病的徵兆了嗎?難道這個遺傳病不是突發性的,是可以提前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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