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三人有些不解。
下了樓梯,白川徑直走到木小雅面前,迫不及待的說着自己的新發現:“小雅,腹肌不好,硬硬的,摸着不舒服。”
“哈?”客廳裏的三人被白川這沒頭沒腦的話弄的有些懵,不過同一個念頭在同一時間浮現了出來,白川去哪裏摸的腹肌呢?
於是三雙眼睛,一齊望向了剛下樓的白崢。
“咳……喫飯了。”白崢臉色僵硬的拐進了餐廳,這不打自招的舉動,招來了身後白家父母肆無忌憚的笑聲。
木小雅掐着白川的胳膊,憋笑憋的胃疼,卻還不忘回答白川道:“手感不好,那咱就不練了。”
“嗯。”白川滿意了,小雅不喜歡,他就不用去練了。
喫過晚飯,李蓉說要讓木小雅參觀一下她的花房,把人帶去了院子裏的暖房。暖房裏種了不少反季節的花,在春色凋零的寒冬裏,開的極爲豔麗。
“媽,您有話和我說?”暖房裏早有人備下了茶水,木小雅倒了一杯遞給李蓉。如果只是單純的參觀花房的話,不至於撇開白川只帶她一個人出來,所以木小雅猜測,李蓉是有話和自己說。
“別緊張,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就是小川在,我不大好說。”李蓉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我知道,您說。”木小雅順了順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白瓷一般的肌膚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既大方又溫柔。
她本就是個溫柔的姑娘,在見到木小雅的第一眼,李蓉就看了出來,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兒媳婦的。
“你表姐的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白崢也說了,這個病很可能你也有。”隔着桌子,李蓉握住了木小雅放在桌案上的手,柔聲道,“遺傳病的事情我們無能爲力,但是醫生也說了,這個遺傳病發病率很低很低,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媽……”木小雅有些愕然,她沒想到李蓉單獨喊她出來,是因爲這件事情。是因爲自己一時沒忍住,朝白崢透露了自己可能也會發病的事情,所以讓他們也跟着擔心了嗎?
木小雅忽然有些想哭,只覺得心裏最後的負擔也在這一刻卸了下來。她終於不用再擔心了,她身邊所有的人,都已經爲她做了最壞的打算,甚至還有餘力反過來安慰她。
“別怕,沒事的。”李蓉伸手去擦木小雅眼角的淚,安慰道,“忽然發現自己可能有遺傳病確實是一件挺嚇人的事情,但是咱們也別太悲觀。”
“可是……萬一我也會發病,活不了幾年了呢?”終於有一個合適的時機可以讓她問出這句話了。
“不會的。”看來這孩子確實嚇的不輕,李蓉把另一隻手也覆了上來,兩隻手緊緊的包裹着木小雅的手,安撫道,“就算有也別怕,我們都在呢。”
“嗯。”有您這句話就夠了,木小雅已經說不出更多,只能一個勁的點頭。
“別怕,奶奶會保佑你和小川的。”
木小雅目光下移,望向左手,白奶奶送的玉鐲正緊貼着她的手臂,玉質溫潤的觸感讓人安心,彷彿白奶奶也在安慰着她。
“那個,最近研發部業績不錯是吧。”白國渝儘量把話題往白川身上靠。
“還行,從遊戲發佈到現在,前期收入快一個億了。”白崢喫飯前剛看完的財報。
“那小川可是賺了不少錢啊。”
“……”白崢看了一眼父親,彷彿再問,成本你是徹底忽略了嗎?
白國渝瞪眼:講什麼成本,先讓你弟高興再說。
“是,小川賺了不少,年底分紅可以分不少。”白崢回答。
“那拿了分紅,小川你想幹嘛?”白國渝直接問白川。
“我想辭職。”一直低頭不語的白川忽然出聲。
“咔嚓!”白崢一個手重,差點把手裏的咖啡杯直接捏碎了,“爲什麼?”
“我想研究表姐的病。”白川望向自家大哥,說道,“那天你問我,小雅離開我了會怎麼樣……是遺傳病嗎?”當時的白川沒有聽懂,此時卻有些懂了。
白崢表情一變,他和家裏人千方百計的瞞着,自己母親甚至還把木小雅帶出去單獨聊這個事情,卻不想白川其實已經知道了嗎?
“你知道了?”白崢問。
“小雅媽媽說,這個病,只要是和表姐有血緣關係的都可能有,所以她也可能有。如果她有,小雅就一定也會有,雖然……小雅沒有頭暈過。”還在木家的時候白川就已經想到了,只是他當時並沒有當着他們的面說出自己的顧忌。小雅沒有頭暈,所以她以爲自己不會發病,白川不想提醒小雅,他怕她害怕。
“那你……怎麼想的?如果木小雅也有病的話?”既然白川已經知道了,白崢也就單刀直入的再問了一遍。
“我沒想。”白川搖頭,“我一想就腦袋疼,嗡嗡的,難受。”
這是要發病啊,父子二人對視一眼,不敢在刺激了白川。
“你想學醫救木小雅?”過了好一會,白國渝出聲問道。
“嗯。”白川點頭,他想來想去,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我不贊同。”白崢直接給出了否定的意見。
“爲什麼?你說過,無論我想學什麼,都可以的。”白川質問道。
“學醫是一件漫長而嚴謹的事情,每一個醫學生最少要學習八年以上,才能獨立醫治病人。如果要到達榮教授那種級別,更是要經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臨牀研究。”白崢說道,“你很聰明,有學者綜合徵,學東西很快,但是要等你到達榮教授這個級別,還需要許多年。”
“那我該怎麼辦?”白崢的話他聽懂了,也就是說哪怕他去學,他要學很久才能勉強趕上榮教授而已。
“術業有專攻,讓專業的人去研究吧。”白崢說道,“我和榮教授聊過了,通過林涵的病,他又收集了不少信息,再研究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檢測出病因。”
“真的嗎?”
“嗯。”白崢不敢回答的太滿,畢竟科研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也許明天就有突破,也許幾十年也不會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