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那副德行,曹小滿跟白春蓮實在是待不下去,不等他們一家喫完飯,就商量着走了。

    曹文蓮心疼閨女,想留下來照顧幾天,但無奈自己也有個家要照看,千叮萬囑之後還是狠下心跟曹小滿母女倆一起走了。

    跟曹文蓮分了路,曹小滿纔敢聊起馬桂花家的事。

    “我估計,我桂花姐的日子不好過。”曹小滿對白春蓮說道,“媽你發現沒?我桂花姐的條桌衣櫃都沒在她屋裏。”

    白春蓮嘆氣,“我知道,你大姑那會兒還悄悄跟我說起過,說是桂花她小姑子要定親了,她婆婆看中了桂花的大衣櫃,說是找人重新上道漆,給她閨女做嫁妝。”

    “什麼!”曹小滿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早跟你說了,你要幹什麼?”白春蓮感嘆,“還真讓你去找他們理論嗎?我們在能替桂花撐腰,我們不在呢?喫虧的還不是你桂花姐。”

    曹小滿:“……那就那麼算了?那可是桂花姐的嫁妝,哪有拿兒媳婦的嫁妝給閨女的,那老李家也太欺負人了吧!我們是桂花姐的孃家人,不能幹看着她被人這麼欺負呀!”

    “那不是沒辦法嘛!”白春蓮長長嘆着氣,“都撕破了臉,你桂花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曹小滿悶悶地咬脣,“那也不能光幹看着!”

    馬桂花的處境,就是她曾經經歷過的,沒人比她更能感同身受,曹小滿暗暗盤算着,一定要想辦法替馬桂花出頭不可。

    母女倆回到家,天已經快黑了,曹翠英家又在鬧,罵聲哭聲鬧成一片,曹小滿笑了笑,進了自家門。

    中午在李家壓根沒喫飯,曹小滿鬧着要喫好的,取了一刀臘肉出來,準備做個臘肉臊子燴麪,正準備着外面有人推門進來。

    曹小滿出去看,竟然是去農機站幹活的曹文福回來了。

    “爹,您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做一個月嘛!”

    曹小滿上前去幫忙接揹簍,揹簍裏裝着木活工具,是曹文福的寶貝。

    “回來換身衣服,明兒一早又去。”曹文福回答,又問,“我下午就回來了,你們娘倆去哪兒了?”

    “您下午就回來了!桂花姐生了,我跟媽看孩子去了。”曹小滿挽了挽袖子,“爹您坐會兒,我這就做飯了,很快。”

    曹文福“嗯”了一聲:“我洗一洗。”

    白春蓮也出來了,聞言又轉身回廚房,一邊囑咐:“那你等會兒,我給你燒鍋熱水。”

    現在雖然天熱了,但她還是不放心讓男人洗冷水澡,男人是家裏的頂樑柱,得照顧好了。

    等曹小滿把燴麪做好,曹文福也洗完出來了,穿着背心坐在堂屋門檻上叼着菸袋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氣熱,曹小滿就把飯桌搬到院子裏來,一邊喫飯一邊乘涼,一連喊了兩聲喫飯了,曹文福才叼着菸袋慢悠悠過來。

    “爹您在想什麼?”曹小滿把一大碗燴麪端到他面前,“想的連飯都不吃了。”

    曹文福這才慢慢說道:“今兒縣裏有人找到你三伯家了。”

    曹小滿頓了一下,“找他的唄!”

    “文隊長說,翠英差點把你的自行車偷去賣了?”曹文福問道。

    “嗯!幸好被冬來撞見,找了回來。”

    曹文福又沉默下來,“吧嗒吧嗒”吸了兩口菸袋,才說道:“就是那個買主來了,說給了翠英一百塊買車,現在來讓她還錢。”

    曹小滿差點笑出聲來,“誰叫她偷我的車,活該!”

    她聽冬來說了,那人把一百塊錢給了曾子浩,就被他撞見了,曾子浩撒丫子逃了,丟下曹翠英不僅進了一盤局子,人家買主也要找她要錢。

    一百塊,可不是個小數目,活生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曹小滿心情舒暢,難怪他們家又在鬧架,原來是要債的上了門。

    人贓俱獲,曹翠英可是進過局子的,人家完全有理由來要錢。

    “今兒下午,你三伯又找我來鬧,找我借錢。”曹文福悶悶地說。

    正在喫燴麪的曹小滿一下子擡起頭來,“您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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