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冬來,曹世遠更加怒火沖天,陰惻惻地瞪着他,咬牙切齒地問:“你來幹什麼?想看我笑話?”

    楊冬來面無表情,不無譏諷地說道:“你本來就是個笑話了,還怕人看?”

    “你……給我滾出去!”曹世遠頓覺受了奇恥大辱,像抄個東西打他,可身邊卻沒了能夠到的東西,只能攥緊了拳頭氣急敗壞地朝他大吼。

    楊冬來始終淡淡地看着他,把一碗油潑面放在離他不遠的唯一一張凳子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不喜歡見到我,我對你也沒有印象,給你送飯過來,不過是看在你姓曹的份上。這碗麪是你親弟弟妹妹給你做的,他們不敢來送,我才順手幫個忙。”

    說完這些,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曹世遠從小就不是個好坯子,小時候就總罵他野種,楊冬來對他一點情分都沒有。

    曹文壽一家直到第二天下午纔回來,有那天一起坐驢車進城的人問他是不是要嫁閨女了,曹文壽黑着臉不說,只有毛君蘭強撐笑臉應付“快了,快了”。

    而曹翠英,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只管低頭走路,誰都沒擡頭看一眼。

    曹小滿從豬場出來,剛走到田壩裏就有人把這事跟她說了,很是幸災樂禍。

    “你不知道,曹翠英的臉叫一個難看,估計是被人給甩了!”

    曹小滿笑了笑,甩是不可能的,曹翠英肚子裏還有曾子浩的種呢,這可是最大的把柄。

    晚上,曹文壽家就鬧開了,曹翠英捏着手指,站在屋裏掉淚。

    “哭哭哭,你除了哭還能幹什麼?”

    曹文壽說着就朝她舉起雞毛撣子,還沒落下去被毛君蘭給攔了。

    “你幹什麼?她這個時候還能打嗎?”

    想起今天在醫院的檢查結果,曹文壽就恨恨呸了一口。

    “丟人現眼的東西,就該打死了事!”

    曹翠英也來了脾氣,“打吧打吧,你打死我算了!打死了我,看你還從哪兒去找錢貼你斷腿的兒子去!”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曹文壽氣不打一處來,抓起雞毛撣子又要打。

    毛君蘭又忙不迭地把他攔住了,“她說氣話你聽不出啊?這個時候幹什麼跟她一般見識?她現在人已經搭出去了,曾家好歹願意出二十塊錢彩禮來娶她,你把人打壞了,就真的只剩下丟臉了!”

    想起曾家人趾高氣揚的樣子,曹文壽就恨得捶牆,想他這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那種屈辱,都是這不爭氣的閨女造成的,他真恨不得打死她算了。

    又過了兩天,毛君蘭就放出消息來說曹翠英要結婚了,然後,就見曹翠英又進了趟城,說是準備結婚的東西。

    但也只去了這麼一次,並沒見她買多少東西回來,村裏有八卦婆打聽,曹翠英只說曾家的彩禮全折成了錢,她的陪嫁也都直接在城裏買了送到曾家去,換句話說,在曹家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這期間,楊冬來在村支部接到了史大龍打來的電話。

    “我給你打聽清楚了,曾家那一家子雖然人口多了點,但好在都是文化人,平時風評還不錯,他們家成分不好,平時很低調,從來沒去鄉下看過兒子。”

    沒有有價值的消息,楊冬來皺皺眉,又問:“他們與人爲善嗎?”

    “還行吧!周圍鄰居對他們家印象還不錯。”史大龍說道,“你堂妹嫁過去,沒什麼大問題。”

    “不過,曾子浩和你三伯可能有點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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