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腳力氣有多大,院門嘩啦呼啦一陣亂響,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來似的。

    “誰呀?”謝飛揚擡頭就吼了一嗓子。

    門外傳來刻薄的聲音:“有多少值錢的寶貝呀,還值得弄個大門,瞎顯擺!”

    語氣中盡是嫉妒和嘲諷。

    這聲音曹小滿很熟悉,她那個不知道放了多少回狠話說再不來了的二姑,再次打臉登門了。

    曹小滿無奈嘆氣,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就準備上前去開門。

    “別忙,先問問是誰!”謝飛揚攔住她。

    “是我二姑。”曹小滿想了一下,跟他商量,“要不……你進屋去吧!”

    “爲什麼?”謝飛揚把眼睛瞪得銅鈴大,“你二姑來了,出於禮貌,我應該打聲招呼纔對吧!”

    曹小滿擰眉,想着該怎麼跟他說,“我二姑這個人吧……”

    話沒說完,門外的曹文秀不耐煩了,又狠狠踢了兩腳院門,比剛纔還更猛。

    “曹小滿,我聽到你說話了,趕緊的把門給我開開!大白天的閂門,藏了個男人在屋裏不成?”

    自從養的蘭花能賣高價傳來之後,他們家院門就保持常關了。就只有曹文秀,曹小滿的親姑姑,才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噁心人。

    曹小滿朝謝飛揚一聳肩,意思是,你明白了沒?

    偏偏謝飛揚這人天生反骨,人家越不讓他做什麼,他越要做,罵了一句粗話問道:“這是你親二姑?”

    “嫡親!”曹小滿一撇嘴。

    她不想自找麻煩,還想再勸謝飛揚進屋去,不想他把飯碗一放,咬着還沒喫完的饅頭,搶在她前頭去把院門開了。

    “誰家的狗不成,一大早的亂叫!”謝飛揚一開口就驚呆了曹小滿。

    論罵人,他謝飛揚還沒遇到過對手,他打定主意要替曹小滿出頭。

    莫名其妙被罵,還是個陌生男人,曹文秀有點反應不過來,她身邊的黃芝蘭一看謝飛揚,一張小臉立刻飛上了紅霞。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呢!

    一點都不亞於楊冬來的英俊男人,個子這麼高,皮膚這麼白,眼睛這麼好看,就連他此刻的皺眉都顯得那麼出衆。

    黃芝蘭的一顆少女心頓時“咚咚咚”地狂跳起來,眼裏心裏都是這個男人,早把楊冬來忘到爪哇國去了。

    “你誰啊?”曹文秀反應過來,這就是自己那個悶頭兄弟家沒錯,“好哇,曹小滿真的藏了個姦夫在家裏!”

    “你一輩子沒刷過牙吧!一大早的嘴臭!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大耳光抽你!”謝飛揚冷着一張臉。

    他平時一雙迷人桃花眼惹人愛,但只要一拉下臉,身上隱藏的霸氣就顯露出來,一句話就震住了曹文秀。

    聽着他罵人,院子裏的曹小滿心情很好的笑了笑,惡人就要惡人治纔行。

    “你個姦夫還敢這麼橫,真當老曹家沒人管得了你們了?”

    終於讓她抓着把柄了,曹文秀滿心興奮,挽着袖子只等去揪曹小滿,最好把她抓出去遊街,看她還敢跟自己頂嘴。

    曹文秀就要往院子裏衝,被謝飛揚一個閃身擋住了。

    “大白天的亂闖,信不信我告你個入室搶劫?”他個子高大,故意這一擋,把院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攔着我?這是我孃家兄弟的院子,就是我的院子!”曹文秀一手叉腰,一手指天點地破口大罵。

    “你孃家?”謝飛揚輕蔑地哼了一聲,“誰家媳婦回孃家不是歡歡喜喜的?誰家出來了門子的姑娘一大早站在孃家兄弟院門口罵山門了?你是個什麼東西?誰家攤上你這麼個出嫁女,都得倒上八輩子黴,你別是克父克母,剋夫克子,早早離別人家遠遠的,誰沾上你誰倒黴!”

    謝飛揚這一頓口吐芬芳讓曹小滿歎爲觀止,以至於都忘了上前去,偏偏聽着還讓她說不出的心情愉快,已經跨出去的腿又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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