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來沒忘了追究是誰砸傷了她,邊走邊問:“是誰砸傷的你?”

    曹小滿也沒想隱瞞,悶悶地回答:“是曹世遠,他拿我提上去的橘子罐頭砸的。”

    楊冬來咬了咬牙,沒再說話,曹小滿剛纔從擔驚受怕中活過來,現在正是疲憊的時候,也沒注意他的情緒。

    回到家,把曹小滿交給父母,說了一下情況,楊冬來就靜靜退了出來,抄起篾刀從屋後砍了兩根小指粗的雜樹條回來,一言不發地站在院子裏把枝條剔得乾乾淨淨。

    “冬來,你要幹啥?”白春蓮出來給曹小滿衝麥乳精的時候,心驚肉跳地問了一句。

    楊冬來沒有看她,徑直把兩根樹條拿麻繩綁在一起,白春蓮看了更害怕了。

    他們這裏打孩子的時候就常常這樣,砍倆小樹枝綁一起,抽起人來又疼又打不壞人。

    “冬來,你聽媽說,咱別跟他一般見識。”白春蓮上前勸。

    楊冬來是那種不發火所有人都覺得他正直憨厚,一發火就冷得嚇人的那種人,誰看了都害怕。

    “媽您別管!”

    楊冬來說了一句,順手把已經綁好的樹枝臨空一甩,陰森森呢的“嗡”了一聲。

    他說完,拿着樹枝就走了,白春蓮急得一跺腳,趕忙回頭去叫曹文福。

    “快去看看,冬來肯定去找世遠算賬了!”

    坐在沙發上的曹小滿聽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曹世遠那就是個混世魔王,要是就此訛上了冬來怎麼辦?

    她得去看看。

    曹小滿和父母急忙出門,剛走上了青石臺階,就聽到曹世遠一聲慘叫。

    三人皆是臉色一變,一口氣衝上了上去。

    楊冬來和曹世遠兩人都在院壩裏,曹世遠正在破口大罵。

    “楊冬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個野種,也敢來打我!”

    可他話音一落,楊冬來手上的樹枝就狠狠抽在他身上,發出“噼啪”一聲,聽得人都跟着一縮。

    曹世遠“啊”的一聲慘叫:“你個野種……啊!”

    楊冬來一言不發,曹世遠罵一句,他便抽一條子,又準又狠,仔細看就能發現他每次抽的都是一個地方。

    曹世遠大多數時候都在牀上躺着,衣服穿的並不厚,楊冬來這麼大力肯定能抽到肉上,不然曹世遠也不可能叫得這麼慘。

    但是曹世遠也從小是個刺兒頭,凡事都要犟一犟,楊冬來抽,他就罵。

    先是罵楊冬來,再是罵曹小滿,最後連曹文福夫婦也一起罵。

    剛開始他罵一句,楊冬來就抽他一條子,後來他罵得越來越兇,楊冬來也抽得越來越兇,兩根樹枝在他手中揮得虎虎生風,抽得又準又狠。

    毛君蘭站在旁邊急得要命,剛開始也跟着曹世遠一起罵,後來見楊冬來抽得恨了,就只剩下哭了。

    這樣發火的楊冬來誰也不敢近身,而且他手上那條子又細又長,甩起來絕對能波及周圍的人,毛君蘭怕自己也被打,只能吼曹文福。

    “曹文福,你就看着這野種把曹家的兒子打死嗎?”

    曹小滿刻意看了一眼父親,他臉色不太好看,但眼神清淡,一點上去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曹小滿彎了彎脣,曹世遠這種人就該打,她可不會忘記,他前世是怎麼欺負楊冬來的。

    楊冬來始終沒發一言,手上也沒停過,一次比一次抽得準抽得重,曹世遠拄着木棒根本躲不開,最後更是連支撐的木棒都掉了,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屎。

    但就算這樣了,楊冬來也沒有放過他,他發狠,非要好好地抽一頓,給曹世遠個厲害瞧瞧。

    最後,曹世遠的慘叫驚動了文隊長,文隊長急匆匆地過來,才吼住了楊冬來。

    “文三叔,你看楊冬來把我打的!”曹世遠像見到了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文隊長剛纔也看到了楊冬來動手,爲難地問他:“冬來,你幹啥打世遠?”

    楊冬來仍然沉沉瞪着曹世遠,冷冰冰地說道:“是他先打破了小滿的頭!”

    然後,冷冷地指着曹世遠警告:“你要是再敢動小滿一個手指頭,小心你另一條腿!”

    說完,從兜裏摸出五十塊錢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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