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這麼好呢！”楊冬來笑着問她。
“你回來了！”曹小滿聲音清脆，“去洗洗手，一會兒就能喫飯了。”
“今天沒有擺攤嗎？”楊冬來問。
前幾天，曹小滿都要到八點了才收攤回來。
“我今天跟桂花姐一起去醫院了。”曹小滿咯咯一笑，“張秀蘭鬆口了，冬來你真厲害。”
楊冬來也笑了笑，“你對李紅梅做什麼了？你是沒看到張秀蘭那個樣子，我還從沒見她那麼低聲下氣過，太過癮了。”
想想張秀蘭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能笑出來。
曹小滿好奇極了，楊冬來卻淡定的不行，慢慢說道：“做了虧心事的都心裏有鬼，總喜歡自己嚇自己。”
他不說，曹小滿也能猜出個一二來，李紅梅那個樣子一看就是被嚇的，都瘋瘋癲癲的了。
楊冬來前些天一直在上夜班，縣醫院離罐頭廠不遠，半夜跑出去做點事也無可厚非。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裝神弄鬼的嚇唬人了，之前毛君蘭還因爲兩個蛇皮口袋摔斷過肋骨呢！
只要能教訓到李紅梅，讓張秀蘭吐出錢來，曹小滿纔不管用的什麼方法。
事關自家閨女，張秀蘭沒多耽擱，沒兩天就又讓馬桂花把曹小滿叫到醫院去了。
“這是我們砸鍋賣鐵的錢，拿去！”張秀蘭沒好氣地把錢塞給曹小滿，然後一雙大眼死死瞪住她，咬牙切齒的就像馬上就要衝上來。
還是一把零錢，曹小滿直接接了過來，當着她的面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二十塊錢。
能讓張秀蘭吐出來這麼多，已經不錯了。
“行，我喫喫虧，這事就算過去了！”曹小滿把錢捲了卷，揣進褲兜裏。
張秀蘭眉毛一挑，“你喫什麼虧？我們紅梅去你那兒纔是倒了八輩子黴！”
張秀蘭被氣了個仰倒，指着她就要大罵，不想身後李紅梅尖叫了一聲，立刻把她招回去了。
又過了一天，李大勇來城裏把張秀蘭母女倆接了回去，順道來看小芳，馬桂花跟他在屋裏說了會兒話，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馬桂花還是留了下來。
等到李大勇走了，曹小滿把二十塊錢塞給馬桂花，她不肯要。
“這是李紅梅拿的你的錢，我不能要。”
曹小滿硬塞給她，“你不是已經貼補給我了嗎？這錢你存着，小芳很快就要上學了，需要用錢的地方多着呢！”
馬桂花紅了眼眶，咬咬脣，收了下來。
“小滿，姐謝謝你，等將來小芳有出息了，一定讓她報答你。”
曹小滿眯眼笑了，“好嘞，我等着小芳孝敬我呢！”
兩人坐着說了會兒話，話題自然而然聊到了生意上，馬桂花比曹小滿發愁多了。
“現在生意越來越差了。”
現在時間長了，一旦一天的收入少了十塊錢，馬桂花就急得跟什麼似的。
曹小滿抓了抓頭，跟她商量：“姐，你發現沒有，現在晚上出來的人比白天的人多多了，而且，我這些天注意看了，下午下班的時候，有不少人喜歡出來買熟食帶回去喫。”
馬桂花也很機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問：“你想做熟食啊？”
曹小滿點了點頭，“想試試，只要我們味道好，會有人買的。”
馬桂花也是有些見識的人了，她之前見過國營飯店的賣滷菜，很多城裏人下了班就直接去賣兩樣菜回家，要是她們來做的話，也一定會有生意。
“可是……”馬桂花又有疑慮，“我們不做麻辣燙不就是怕天氣熱東西會壞嘛，熟食不也會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