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爲人,各種極品她幾乎看了個遍,親戚之間爲了利益互撕互損的實在太多了。

    “飛揚在西河村是外來戶,要真正在這兒站住腳,必須得有當地最權威的人出面認定,不然後續肯定會有不少麻煩。”曹小滿抿了抿脣說道。

    就像他們家在向陽村一樣,幾代人都是靠跟文家人拉好關係才慢慢在村裏站住了腳。

    楊冬來想了想,問謝飛揚:“你當初買地的時候有跟西河村委會的人打交道嗎?”

    “有!”謝飛揚思索着點了點頭,“當初還是他們村長帶我來看地的呢!”

    說着他就一拍大腿,說道:“我現在就去找村長,他要是不給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就找他退款,我不買了!”

    謝飛揚也是有背景的人,他耍起橫來,還真能奏效,有時候惡人就要惡人磨。

    謝飛揚是個行動派,事情一理清立馬就要去,周敏也在這個時候從廚房出來,要謝飛揚送她去食品站。

    “廚房沒什麼好東西,我去去就回來。小滿你先自己玩會兒,一定要嚐嚐我的手藝,等着我啊!”周敏笑眯眯地叮囑曹小滿,然後被謝飛揚挽着手臂拉走了。

    院子裏沒別人了,曹小滿就仔細問周阿婆家裏的情況。

    “阿婆,您能仔細跟我們說說家裏的情況嗎?您是不是被侄子侄媳趕出來的?。”

    楊冬來要在一旁做思想工作,“阿婆,這些情況很重要,就算阿公去世了,他那些侄子也是沒有權利將您趕出家門的,如果情況屬實,我們可以幫您回家去。”

    周阿婆蒼老的臉上出現難以形容的表情,像是猶豫,又像是懷念,還有難以忽略的悲痛,看着很難讓人不產生同情。

    曹小滿和楊冬來對視了一眼,默契地保持了靜默,靜靜等着周阿婆自己從過去抽身出來。

    “我……”周阿婆嚥了咽口水,接着長長嘆了口氣,似乎對某些東西釋懷了。

    接着,她慢慢說了起來。

    “我老伴兒成分高,住了十年牛棚,家被抄了,田地被分了,我們唯一的孩子也是在那時候沒有了。”

    “後來終於平了反,回到我們手上的就只剩下兩間老屋,和那片荒地,我老伴兒就葬在那裏。”

    周阿婆用寥寥幾句話就概括了過去所有的苦難,然後她似乎更加釋懷,輕輕笑着嘆了口氣。

    “那些人都是出了五服的,就是按輩分叫我老伴兒一聲叔,老伴兒走了之後他們就說要把老屋收回去,我都是住過牛棚的人,兩間老屋子他們要就給他們沒關係,可他們還要把那塊地給要走。”

    周阿婆突然激動起來,聲音裏夾雜着嗚嗚的哭聲,揪着衣襟說道:“我知道,他們是看旁邊的荒地都賣了錢,他們就也想把那塊地給賣了,可我老伴兒在那兒呢,地賣給了別人,那我老伴兒豈不是連最後的家都沒有了!”

    “我就要守着我老伴兒,我就是死也要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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