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楊冬來自己燒了水,等他洗了澡出來,身上的酒氣已經被香皂味遮蓋了,他沒有擦頭,水珠順着他短短的頭髮直往下滴,再順着他硬朗有型的輪廓流下來,性感得要命。

    曹小滿看得臉一紅,拿起早準備好的乾毛巾就蓋住了他的臉。

    “快擦擦!”

    楊冬來不以爲意,一把扯下毛巾,“熱着呢,正好降降溫。”

    曹小滿只覺得口乾舌燥,都不敢看他了,把臉轉到一邊轉移話題。

    “事情怎麼樣了?”

    楊冬來壓根沒發現曹小滿的異常,回答:“談的還可以,小劉的表叔約我三天後再過去一趟,我估計拿下來不難。”

    他很有信心,聽周勇的意思,木材廠裏私下裏賣料的人不少,上到管業務的副廠長,下到周勇這類的小職員,這麼大動靜廠裏都不聲不響的,肯定是有門道的。

    楊冬來要求不高,他對木料的需求當然不能跟國營傢俱廠相比,自然也不奢望像人家那樣從明面上走貨,他要的只是相對清白的路子。

    在他看來,有廠領導出面就叫相對清白,只要有廠裏給蓋公章,打批條,他才懶得管,料是廠裏賣的還是私人賣的。

    要批條,周勇自然沒有權利,所以楊冬來才稍微威脅他去廠裏找上線,像周勇這種在重要崗位上的小職員,通常都能說上話。

    楊冬來當然沒這麼詳細的把事情分析給曹小滿聽,而曹小滿本來就相信他,再看他這麼信心滿滿的樣子,也沒多問。

    約的是三天後再去林縣,楊冬來回來的第二天就罕見的請了半天假,他去找了謝飛揚。

    謝飛揚重栽的玫瑰長得鬱鬱蔥蔥的,好些日子沒下雨了,他正站在壓井旁邊壓水,周阿婆拖着水管站在花田裏給花澆水呢!

    “飛揚。”楊冬來推着自行車從大路上拐進來就高聲喊人。

    謝飛揚褲腿挽得高高的,只穿着一件紅背心,頭上戴着一頂草帽,幾日不見渾身就曬變了色,沒了當初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還越來越像農民了。

    楊冬來乍一見,還差點不敢認這就是他認識的謝飛揚。

    “你怎麼來了?”謝飛揚聽到聲音,擡頭問道。

    楊冬來把自行車停好,還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謝飛揚,“你還真把自己弄成了農民。”

    謝飛揚家世好,長得好,工作也是萬里挑一的,這些別人擠破腦袋也得不到的東西他卻說扔就扔,跑到郊外當起了農民。

    起初就連楊冬來都以爲謝飛揚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他真的堅持下來了,看他現在完全放棄了過去的形象,花兒也種的這麼好,楊冬來也跟曹小滿一樣打心底覺得謝飛揚真的不是一般人。

    “怎麼樣?有那味兒吧!”謝飛揚招呼周阿婆休息,停手朝楊冬來露出一口大白牙。

    楊冬來點了點頭,望了望花田,問道:“需要幫忙嗎?”

    謝飛揚搓了搓手指,說道:“不用,我澆的差不多了。小滿教我的法子,不用挑水,已經給我省大力氣了。”

    說完,攀住楊冬來的肩把他往院子裏帶,“進去說話,這鬼天氣熱死了。”

    謝飛揚這裏也有一臺電風扇,楊冬來看了兩眼,跟他家的不是一個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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