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壽纔出來沒多久,哪裏還敢再惹事,狠狠瞪了一眼曹世林之後,飛快地跑走了。

    曹世林被詢問過後帶進了學校,曹文壽狼狽逃走,他們誰也沒注意到,對面街邊站着兩個不起眼的男人,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

    夜幕降臨,李成提前從滿小館出來,轉過一條街之後,跟兩個男人匯合。

    “怎麼樣?”李成一人發了一支菸,問道。

    接過煙,其中一個人說道:“人都看清楚了,化成灰也認識。”

    另一個人接着說道:“人還在城裏,我倆一直跟着呢,就等哥你的一句話了。”

    李成吸了口煙,吐出一個菸圈,眯着眼睛,狠聲說道:“就照預先說的辦!”

    兩人相繼把手裏的菸頭扔在地上,一邊擡腳碾熄,一邊應聲:“知道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李成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又掏出來幾張大團結塞給兩人。

    “辛苦跑一趟,路上買兩包煙。”

    兩人沒怎麼推辭,拿着錢走了,李成站在原地,抽完了手上的煙,這才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雖然從曹世林手上拿到的錢很少,可拿不到曹文壽還是不甘心,曹文壽一直在校門口等到放學,可卻等到楊冬來接曹世林放學。

    曹文壽現在打心裏害怕楊冬來,也不想被楊冬來知道自己一直在向曹世林要錢,看着兩人的背影,只能恨恨地吐了口唾沫,不甘心地往回走。

    當城裏人就是好,曹文壽看着周圍來來往往下班的人,想到這些人這麼早就不用幹活,每個月還有工資拿,曹文壽的心裏就又妒又恨。

    那本來一輩子都該被他踩在腳下的兄弟一家,現在竟然也過上了這種好日子,曹文壽光一想,就覺得氣不順。

    那曹文福有個什麼能耐?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把個野種當個寶,他曹文壽纔是爲曹家傳宗接代的人,曹文福的東西都是他兒子的纔對。

    該住進城裏的人,也該是他曹文壽纔對!

    曹文壽心氣不平,在縣城裏到處亂走,直到夜幕降臨,肚子咕咕叫了才咒罵着往向陽村的方向走,自怨自艾的他根本沒發現自己身後跟着兩個人。

    迴向陽村的路才走了一半,天就完全黑了下來,月亮還沒有升起來,走在山路上又黑又冷,曹文壽揣着手縮着脖子,一路上罵罵咧咧。

    “那個野種,還得我沒拿到錢,遲早要打斷他的腿……”

    突然,從路旁的樹叢中跳出來兩道影子,一齊向他撲過來,曹文壽一點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就被撲倒在地。

    接着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的重物,很狠砸向他的右腿,一陣劇痛襲來。

    “啊!”

    曹文壽一聲尖叫,只覺得自己的骨頭碎了,肉爛了,暈死了過去。

    月亮還沒升起來,天空中連星星都沒有幾顆,兩道黑影飛快地竄出來,又飛快地竄回了樹林,小樹輕輕搖晃着,如同一陣夜風吹過,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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