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賽點 >1179 紅土意志
    格拉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哪怕只是熱身遊戲而已,並不是訓練賽,但她依舊能夠明顯感覺到高文的進步。

    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穩步前進;短短不到三天的訓練時間,如此成長已經非常喜人,值得肯定。

    從熱身遊戲節節攀升的對抗強度就能夠感受到這一點,格拉芙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球場如此揮灑汗水了。

    “最後一球,整個擊球觸感太漂亮了,你怎麼做到的?”格拉芙終究也還是退役許久,體力方面跟不上,所以到後半段的時候,移動腳步就有些跟不上,最後幾個回合,格拉芙都沒有看到高文的處理手法。

    高文大口大口喘息着,千萬不要小看這個熱身遊戲,身體和大腦雙雙高速運轉,整體消耗全然不比訓練賽簡單;更何況,高文需要適應紅土賽場,他還沒有到憑藉身體本能去反應的程度,需要全神貫注——

    注意力百分之百的集中,這也是一種劇烈的消耗。

    於是,高文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單手反拍做了一個切削的動作,回答格拉芙的提問。

    格拉芙眼睛微微一亮,“聰明的選擇。”

    高文卻沒有得意,攤開雙手,笑容稍稍有些無奈,“我這不是已經沒有選擇了嗎?如果再繼續纏鬥下去,腳步真的就要跟不上了。”

    一項熱身遊戲,面對退役多年的格拉芙,糾纏到將近五十回合,結果還是自己的腳步就要跟不上?

    高文並不認爲這值得開心——

    當然,也沒有必要灰心。

    高文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紅土很難,很難很難,但還是沒有想到,居然如此艱難,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格拉芙被高文活靈活現的表情逗樂了,“你知道法網一直被認爲是四大滿貫之中奪冠難度最高的賽事嗎?”

    高文滿臉意外,他真的不知道。

    格拉芙順勢解釋到,“一方面是因爲紅土的不確定性,確實是冷門的溫牀,每年都會出現諸多意外;一方面則是因爲紅土的特性,不僅需要耐心而且需要韌勁,站在這片球場上,就必須做好鏖戰的準備。”

    “羅蘭-加洛斯(Roland-Garros)曾經說過,勝利屬於最堅韌之人,這句話也是對法網最形象的描繪。”

    這裏,有一個小小的背景知識,四大滿貫的正式官方稱呼是稍稍不同的——

    澳網,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

    美網,美國網球公開賽。

    上述二者,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但另外兩項大滿貫卻不一樣。

    溫網,溫布爾登冠軍錦標賽。

    法網,羅蘭-加洛斯。

    看,一目瞭然。

    其實,“法網”是爲了契合四大滿貫的一種統一稱呼,而真正網球專業人士和資深球迷們都不會這樣稱呼,而是一致稱呼爲“羅蘭-加洛斯”。

    羅蘭-加洛斯,一名傳奇飛行員,1913年,他是全世界歷史上第一位駕駛飛機橫穿地中海的發行員,同時,他全程沒有着陸也是一項壯舉;後來,一戰來臨,他則成爲法國的民族英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認爲是法國空軍的標誌性人物。

    其實,縱覽羅蘭-加洛斯的飛行員生涯,他僅僅只是擊落過三架敵軍戰機,要說王牌飛行員着實差得太遠;法國的真正首位王牌飛行員應該是阿道夫-珀古(Adolphe-Pegoud)纔對,但這並不意味着羅蘭-加洛斯被過譽了。

    首先,他是世界上最早的戰鬥機飛行員。

    其次,他一直在不斷改進戰鬥機,從疊加機槍到改進螺旋槳再到改造座機結構,爲戰鬥機的改進貢獻了諸多意見。

    最後,他曾經被擊落受俘,但後來成功逃離,又重新回到飛機上,繼續戰鬥,一直到再次被擊落壯烈犧牲。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堅韌且專注的人物,將自己的一生完全傾注在飛行之上,也不奇怪他會說出那句名言:

    勝利,屬於最堅韌之人。

    那麼,一位飛行員又是如何演變成爲一項網球大滿貫的標誌呢?

    1927年,法國的四位球員前往美國,出人意料地擊敗東道主,登頂戴維斯盃,引發全民關注的熱潮。

    1928年,他們又在法國本土實現戴維斯盃的衛冕,將網球熱潮推向全新高度,甚至堪比全民英雄。

    於是,法網一直以來的舉辦地法蘭西體育場點頭同意了一個項目,在法蘭西體育場旁邊讓出三公頃的土地爲這四位球員建立一片全新體育場,但他們提出了唯一一個要求——

    必須以他們的會員羅蘭-加洛斯命名。

    等待全新體育場落成,法網也順利進駐,在這裏展開比賽。

    其實,法網一直到1925年才首次敞開大門,允許非本國網球會員參賽,也就是說,當全世界各地的網球球員們陸陸續續前往巴黎參賽的時候,短短數年之後,他們就開始全面進駐“羅蘭-加洛斯”比賽。

    久而久之,“羅蘭-加洛斯”也就成爲一個全新的代表。

    轉眼,一個世紀就要過去,現在的“羅蘭-加洛斯”是專門用來指代法國網球公開賽,而不是任何一片具體場地,就和墨爾本公園之於澳網、法拉盛之於美網一樣;在這裏的三座大型球場,全部都分別單獨命名。

    一項小小數據就能夠看出,羅蘭-加洛斯的獨特之處——

    在網球進入公開賽時代的短短半個世紀裏,能夠在同一項大滿貫裏不止一次登頂冠軍的球員數量,包括男子單打和女子單打在內,四大滿貫各不相同:

    澳網,二十六位,男子十四位、女子十二位。

    法網,十七位,男子八位、女子九位。

    溫網,二十位,男子十二位、女子八位。

    美網,二十二位,男子十位、女子十二位。

    數據,一目瞭然。

    顯然,即使是具備登頂大滿貫冠軍的頂尖強者們,想要在法網第二次奪冠,難度也是四大滿貫裏最高的。

    也許,冥冥之中,羅蘭-加洛斯的精神確實已經和這項紅土大滿貫融爲一體,生動地詮釋出紅土的艱難與挑戰。

    堅韌和耐心,這是紅土賽場的必備素質。

    在格拉芙看來,高文已經具備,這短短几天以來,高文的專注與投入再次讓她刮目相看。

    當然,紅土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就和格拉芙此前所說的一樣,哪怕是費德勒、德約科維奇這樣的頂尖高手,他們在紅土球場找到自己的節奏也不是一個賽季兩個賽季就完成的——

    從紅土到硬地,相對容易一些,所以納達爾能夠在美網登頂。

    從硬地到紅土,明顯困難許多,哪怕沒有納達爾這座大山,頂尖球員們在紅土賽場還是會遭遇諸多挑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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