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母星瞞着我們偷偷化形了 >第八百八十章 幫兵決
    斯塔福德有一段極富感染力的優秀髮言剛開了頭兒就被迫中止了。

    砰!

    一柄原屬於武夫的圓頭重錘砸在他面門前方不足15英寸處,才被彩光擬化的“王袍”擋下,彩光紊亂的狂涌,意味着他在鬥獸場中的僞無敵效應正在遭到劇烈衝擊。

    “嘿,往哪兒看呢哥們,你歸我了不道麼?”

    邊秀正在緩緩的、特別有範兒的、像電影慢鏡頭那樣爲自己戴上一張相當扭曲的面具,他穿着灰撲撲泛黃的髒袍子,肉眼可見的黑白二氣在他身後翻滾着,託舉着許多血淋淋的從戰場上撿來的武器,不停的幻化出鬼面、鬼爪、獸頭、觸手以及骷髏,似人似獸,猙獰扭曲。

    斯塔福德得承認,即使他並不能區分亞洲面孔優秀及格不及格和零蛋的區別,面前這個身材高大勻稱的年輕人至少也能獲得一個五官周正的評價,去荷蘭那邊當兔兒爺,咳,倒兒爺一定很受青睞,面具也很棒,但是,問題是——

    “Who!are!you?!Wherethehelldidyoucomefrom??!”

    這兩個驚訝中帶點疑惑和後怕的問句一出來,氣氛肉眼可見的陷入了一種難堪的沉默中。

    邊秀難以置信的看着斯塔福德,又低頭看自己的穿着打扮,看身後的黑白二氣,看周圍漂浮的自備鞭、鼓、鑼、鑔、幡以及從戰場上撿來的以九宮八卦方位排列血淋淋的兵器,最後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臉上的面具...

    有面具多是一件美事啊,幸好有你!

    斯塔福德俯視邊秀半晌,不明白他爲什麼像座雕塑一樣立在那裏不動,說:“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想要我鬥獸場的傻子吧?愚蠢!”

    倆人基本是在雞同鴨講,斯塔福德根本不懂得漢語,邊秀的英語水平也屬於howareyou型選手,但最後那個四丟配德發音邊秀卻很紮實的聽懂了。

    “外國人就是他媽沒弔素質...”

    邊秀罵罵咧咧的咕噥着,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今天老子就拿你個白皮鬼祭奠小爺鞋墊子上的兩室一廳了!

    “死!”

    黑白二氣裹挾着血淋淋的殘破武器,以中文互聯網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萬劍歸宗般的帥氣姿態朝斯塔福德激射而去。

    斯塔福德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但剛剛那一柄距離他的臉不超過15英寸的大錘已經足夠令他心有餘悸了,他不假思索的調動起周圍彩光與武器洪流對射和防禦。

    邊秀冷笑一聲:“他媽的白皮鬼臭傻逼,老子的幫兵決要是能這麼擋,祖師爺棺材板子一早被掀了!”

    馬步一紮,馬褂一卷,邊秀就地開嗓。

    “日落西山黑了天,龍離長海虎下高山,龍離長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攔,胡黃兩教高山下,下世清風離了高籠棺吶~”

    說也奇怪。

    邊秀一臂上能走馬拳上能站人虎背熊腰且面相清秀的狼狗少年,說話時也是聲如洪鐘字正腔圓的,偏偏一唱起來就變成彷彿老鴰進了蝙蝠洞的慘烈,那狂暴的破鑼嗓子甚至讓殺紅眼的混亂戰場爲之一肅。

    偏偏不光唱,那鞭、鼓、鑼、鑔、幡等“樂器”還帶自動配音的,配合着邊秀神鬼莫測的舞步和動作,黑白二氣幻化的鬼面、鬼爪、獸頭、觸手、骷髏的照貓畫虎和無聲哀嚎...

    羣魔亂舞鬼神辟易!

    且不提周圍的人都震驚成什麼樣了,單提邊秀這一唱,戰場的當真是風雲變幻,虛幻的五色氣霧不知從何而來瀰漫了整個戰場,潑灑在地面的鮮血映出叵測詭譎的幽魂,異獸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敗、生出蛆蟲,惡臭逼人,遺落在戰場上的武器彷彿經過了千百年的歲月洗禮,迅速鏽蝕,自動漂浮而起,來到邊秀身旁。

    邊秀眼睛半睜半閉,手裏的阿姐鼓敲得越發起勁。

    單手一指斯塔福德:“孽障授首!”

    氣場陡然多了幾分冰冷和凶煞,邊秀身後的各種幻化鬼物居然脫離了黑白二氣和他,抄起各種武器,嬉笑尖叫着朝斯塔福德衝去。

    斯塔福德周圍的彩光王袍這次沒有同之前一樣產生明顯的作用,手持武器的鬼物就像鑽過一重重粘稠的油脂一樣擠到斯塔福德身旁,大砍刀爛斧頭重重破傷風武器沒頭沒腦的招呼起來。

    斯塔福德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嚎,瞬間從彩光中跌落高臺。

    鬼物們驚聲尖笑着,手撕嘴咬武器亂掄,高臺上頃刻被斯塔福德一個人的鮮血染出一幅令人不寒而慄的圖案,法醫看了都得直搖頭。

    李滄遠遠的看着,問饒其芳:“這人誰?品味不錯啊!”

    “夜鶯的人。”饒其芳被品味不錯這幾個字搞得有點頭疼,終於有點明白論壇上奇怪的風評到底是從哪兒找補來的了,“才18,很能打,就是生活作風有點問題...”

    “?”

    旁邊某位師弟一邊鎖着別人的喉一邊喊:“這貨!就他!上上週喝大了搞事,要在白浴京開啥無遮大趴,被一羣姑娘擡着扔出來的,鬧得挺難看的,蒙梁好像都給找過去了!”

    “嚯~”李滄捏了捏下巴,露出奇怪的表情,“玷污王師傅心中的聖地啊這屬於是,老王指定願意跟他好好聊聊,說不定還能聊出個志同道合呢!”

    斯塔福德當然沒有死。

    邊秀是這麼想的,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如果弱雞成這樣,怎麼可能組織起一個幾十萬人的劫掠團伙?

    無論橫死還是病死,生物學上的死亡都能算作善終,而社死卻是一切的歸宿和終焉...

    斯塔福德沐浴在一片炫目的彩光中重新站了起來,平時他最享受的就是這個借身假死的過程,對他來說對手的憤怒與絕望是枯燥劫掠途中最棒的調劑。

    不過...

    他寧願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被個跳大神的毛頭小子用一套亂披風錘掄死,實在...實在是...

    無論如何不能算作體面啊!

    更令斯塔福德目眥盡裂的是,見證他隕落和復活無縫銜接的李滄貌似看透了人心,甚至頗有閒情逸致的來了一句:“這也算是風光大葬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他不介意幫你體面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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