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重了,放在以前沈瑛的言辭從未如此犀利過,不過有些事既然做了,那就再無挽回的餘地,她知道沈書吏當年取代姨娘是看重了代家的財力,當時藉助這些財力沈書吏一路爬升,而現如今沈家得地位,代家得那點子家業自不會看在眼裏了。

    正是因知道這些個,代姨娘在懷二胎的時候日日擔驚受怕:

    一怕、孩子尚未出生便有了差池,二怕、生出來了又是個姑娘。不過事實證明,這人啊真不能日夜所思那麼一件事兒,因爲啊!真的會‘夢想成真’。

    “現下就是爲黛姐兒謀個婚事纔好,前段時間平昌伯爵府的夫人來過,似乎是爲了次子的婚事。”

    平昌伯爵府在滿京師的顯貴中倒也沒什麼,但是他那個兒子在公子圈裏是出了名得浪蕩子,沈書吏和沈暄早有耳聞,這親事大抵是成不了得。

    “姨娘放心,我必定會保得黛姐兒出嫁。”

    “誰需要你保,我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能把自己的爛攤子收拾好了就萬事大吉。”

    兩人說着話沈黛突然推門進來,想是在門外聽了不少,對於她這態度沈瑛倒嗤之以鼻;

    “的確不需要,那我就祝你早日覓得良婿了。”

    沈瑛明顯得嘲笑頓時激起了沈黛得脾氣:“你別看不起人。”

    “我哪敢,明知這幾日家裏不太平,竟然還敢在外撒潑,也不知丟的是誰家得人?受罰得又是哪房得人?”

    這話讓沈婧一噎,深知今日事情辦得不好,原打算趁着今日伯爵府得姑娘來,好去打探一下大哥哥得事情,沒成想事情辦砸了,連帶着砸了自己得腳,可就算是知道自己理虧那又如何,打死不認錯可是她得看家本事,想到此沈婧頭一擡,下巴一揚居高臨下的瞧着牀上的沈瑛道:

    “你傷的如何,到時候好不了別說是我連累的,哼。”

    沈瑛懶得看她,到頭趴在牀上咬牙回到:“你可還真脫不開關係。”

    沈瑛心下煩悶,倘若他真是沈家根正苗紅的兒子,那他自是奮發圖強,將沈家發揚光大爲己任,可關鍵就在於他是個‘假的’、呸呸呸,什麼假的,這血統可是純正的很吶。

    這一晚沈家在焦慮中度過,第二一早沈書吏便派人過來,詢問沈瑛何時出門,沈瑛只道、快了快了,可直到下午這才穿戴整齊後,帶着八角出了沈府。

    在世家公子中沈瑛的年級說大不大,說小也算不得小了,這個年紀的世家貴子裏,大多都在的自家額祖蔭下得了份好的差事了,可在觀他們沈家三子,除了嫡子身居禮部執事一職外,還真沒什麼上得了檯面兒得差事,所以今日便是他沈瑛爲自己謀劃的第一步。

    沈瑛今日穿了一身灰色調的錦袍,髮鬢綁了同色系的方巾,面色泛白,打在陽光下泛起了一絲光亮,脣紅齒白的長得甚是秀氣,這點到隨了代姨娘,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細看下左臉上添了兩道的半指來長的的疤痕,到是給原本秀氣的臉龐,增添了幾分男兒的粗獷,總體來說顏值還真是不錯的,唯一不足的就是身子骨太薄,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

    到了蔡府,八角上前敲門,開門的是蔡家嫡子的隨從、蔡成,沈瑛很喜歡這個人,一臉憨樣倒是對了他的脾氣,當即討好的上前詢問道:“蔡公子這兩日去了何處啊?”

    “回公子的話,城郊莊子上避暑。”

    蔡成果然一臉誠懇的回着。

    “公子身份尊貴,相必隨行之人不少吧。”

    問話的又是沈瑛、一雙眸子笑得亮晶晶得,蔡成不敢擡頭看,只悶着頭應聲回道:“您一會問問公子就知道了。”

    蔡成知道沈瑛得套路,近幾次越發得嘴嚴了,沈瑛瞧着問不出什麼,再次整了整衣冠,便進了蔡家後院,饒過咿咿呀呀的戲院子,便瞧見了蔡家公子的院門。

    蔡家公子名叫瑋藝,絕對是京師有名的達官顯貴,當然、雖然都是拼爹拼來的,但是沈家卻是連個拼爹的資格都沒有。

    沈書吏是寒門出身,所娶的主母劉氏的的父親,在當時官拜禮部尚書,也正是因着這層關係,沈書吏纔在禮部站穩了腳跟,現今身居禮部侍郎,可自己的老泰山-劉氏父親早已卸甲歸田,依着沈書吏現下的年紀來看,倘若沒有選好陣營,是很難在有上升的空間了。

    在者、禮部在六部中的地位向來較輕,沈家又沒有家族在後支撐,在京師這種世家顯貴,藏龍臥虎的地方來說,猶如鴻毛般輕重,委實算不得什麼,不過反過來瞧得話,沈瑛倒是有些佩服自家父親,在這夾縫中不僅能生存下來,還能保存自己,就這份爲官之道的能耐,就夠沈瑛學習一輩子的了。

    進了院門,蔡成進門稟報,沒一會兒出來了一位姑娘,沈瑛匆忙一撇便低了頭不再亂瞟,那女子穿了水紅色的織錦羅裙,領口還未攏好,露出了一片雪白,這女子沈瑛有些印象的,上次蔡瑋藝出門的時候身邊帶着的好似就是她。

    沈瑛只顧非禮勿視,卻沒瞧見女子投過來得幽怨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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