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跟其他不同的是,鄉試完全是當地有名的夫子和文人判定成績,如果有疑問,甚至是可以拿出來評閱。
鄉試最大的目的不是評出來一二三,而是看看這裏面有多少科舉的苗子。
通過之後,經過縣裏批准,給出名分。
有了這個名分之後,就可以參加科舉考試。
而且像鄉試其實條件沒有那麼嚴格,而且每次考試的人員都不多,基本上都在附近比較大的學堂都可以考試。
三天以後出榜。
秦文看着離去的張天,終於克服最大的苦難,看來張天還是有可塑空間。
反倒是丁常考試完之後,一直都不說話。
“怎麼了?考的不好嗎?”秦文撫摸丁常的腦袋。
畢竟秦文對於丁常這一次的成績也不是十分期待,畢竟是第一次考試,知識學習的也並不是很多。
對於丁常來說,這一次更像是一個難得的經歷。
“嗯,感覺考題分析的不是很到位,有些偏離考題。”丁常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着頭,不敢直視秦文。
“無妨,知道我們考的不好,我們接下來好好努力讀書,鄉試我們還有下一次呢。”鼓勵張天,千萬不要氣餒。
一次的成敗並不代表什麼,只需要繼續加油都可以了。
可是丁常依舊不說話,越是回家,眼睛越是紅潤。
孩子是好孩子,對於自己的期望太高了,壓力太大了。
回去是要和九惜好好談一下,有時候別給孩子太大的壓力。
走在路上,聽到大錘敲打發出釘釘的聲音。
“大家等一下。”秦文來到鐵匠鋪,看到一派熱鬧的情景,看來生意不錯。
老闆看到一個讀書人停了下來,以爲是哪家富家公子,看來是大活客戶來了。
趕緊迎了上來,拍打一個椅子,本來椅子上已經是一層鐵灰。
經過兩三下拍打,立馬非常乾淨,灰塵直接被老闆擋在身後,笑容滿臉。
露出碩大的兩顆金牙,非常恭敬。
“公子,可是要挑選武器,還是要定製什麼東西?”老闆看的出來,秦文嫌棄椅子太髒。
哈哈,乾笑兩聲。
帶着秦文來到裏屋,裏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的有一人那麼大,最小的只有拇指這麼大。
還有各式花紋的防具,更像是一個裝飾品。
秦文大致看了一眼,眼神沒有絲毫停留。
老闆也是七竅玲瓏之人,看來今天來的人不凡。
“這是低檔貨色,我這裏有高檔。”店鋪老闆引着秦文來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裏。
剛進去都聞到一股高檔檀香,讓人精神一震。
“看不出來,老闆你看似粗獷,實則也有一番好品味。”聽到秦文的誇獎,老闆笑的更加開心了。
他曾經引過很多人,唯獨這個秀才肯對自己刮目相看,讚歎一句。
憑藉這點,買任何武器都要打折。
看了看,秦文還是搖了搖頭。
“這裏的武器我都看不上,這樣吧,你先給我定製一個防具,需要最沉的鐵,不需要其他東西。
打造一副手腕,腳腕。不求精良,只求最沉。”
聽到秦文這個奇怪的理由,老闆也是一臉懵逼。
這麼多年也見識過很多客人,唯獨沒有碰到像今天這樣的人。
“這個不是祕密,你儘管打造,讓別人知曉也無妨,甚至是江湖人士知曉也無妨。
我只要成品,過幾天我帶人來取。”秦文留下足夠的錢,在老闆異樣的注視目光之中離去。
看到等待的丁常和張天,秦文也沒有打算解釋什麼。
大家開始不斷往家裏趕,剛考完試,也應該好好放鬆放鬆。
不過張天準備回家,秦文帶着丁常回到家裏。
就看到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站在院子裏。
只見女子濃妝淡抹,腦後彆着一朵紅牡丹。
臉上抹着劣質的胭脂粉,嘴上是血液般鮮紅的口紅。
行爲舉止之間透漏出一絲媚態,只是帶着孩子,遠遠的對着秦文施禮。
似乎是有什麼事情,那個孩子秦文認識,就是經常來聽課的孩子,平常非常認真。
也積極回答秦文的問題,算是一個好學生。
“秦夫子,您回來了。”女子帶着孩子,跟在秦文的身後。
秦文示意準備茶水,九惜心領神會。
帶着她坐在客廳裏面,九惜很快都送上茶水,只是白開水,有些茶葉。
這樣的待遇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女子有些受寵若驚。
什麼時候她如此被人重視過?
哪個人不是輕賤她,走在街上也是動手動腳。
“不知道兩位今日來此所謂何事啊?”平常都不見他父母,爲什麼今天突然來拜訪自己。
難道要送自己的孩子到我的學堂裏面嗎?
秦文已經來不及暢想未來弟子滿堂的情況,就被打斷了。
女子抱着孩子直接當着秦文的面,跪了下來。
“求求秦夫子,收了這個孩子吧,實在是男孩子大了,留不住。
我實在是養活不起,我的男人身體已經患了病,就幾月光景,這年頭兵荒馬亂,我也是做一些皮肉生意,我也得病了,指不定我哪天也得病死了。
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您老好歹要收下他。”
女子哭着說着,抹着淚。
言語之間,身體忍不住靠向秦文,眼神透露出媚態。
彷彿如果秦文答應,還可以開出來其他的條件,只要秦文開口。
“您要是收下了他,怎麼着都成。就是您別嫌棄我們。”說完順水推舟,慢慢倒向秦文。
哪裏受得了這個,秦文趕緊起身。
看了看門外遠處正在洗菜的九惜,正在眼神不住往這裏看。
“天下衆生平等,本無貴賤之分,哪裏嫌棄你們。只是我這書院開支都是一個問題,要養活一個人,確實是不容易。”秦文也是有自己的難處。
“如果他跟着我,也是一個死,活着也不如一個下九流。您捨得看着他生不如死嗎?”
聽到這樣的話,秦文有些不忍心。
這些都被女子看在眼裏,帶着孩子重重磕下三個頭。
“謝謝秦夫子。”女子磕完頭,留下一個文書。
就離開了,男孩看到女子離開,不知道如何是好,來之前已經囑咐過了。
“娘,你會回來看我嗎?”孩子輕輕的問了一句,可又像是自言自語。
女子沒有聽到一般,倒退着,從門口離開。
一個轉身,擦着淚水,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