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也已經投過票了,他也自然相同,只是就算是如今,他還不斷地將目光從餘啓明與吳雨珊的臉上滑過。
餘啓明或許都不知道吳雨珊爲什麼如此針對他,就更別提段恆了。
而當紅色的圓球被拿出之時,齊格沉穩的聲線也再次於大廳之中盪漾開來。
“段恆,一票。”
聽到聲音,段恆的心頭一緊,汗水都似乎從鬢角滑落。
“吳雨珊,一票。”
吳雨珊皺着眉頭,不過,這也只是一票而已,想來估計最多也就餘啓明與林佳藝會將票投給她。
“餘啓明,一票。”
聲音傳到餘啓明的耳朵裏,伴隨着吳雨珊得意的笑容,餘啓明的表情卻沒有半點變化。
他彷彿勝券在握?呵,他哪來的這信心!
吳雨珊嘴角的笑愈發放肆,甚至在她看來,此時的餘啓明只不過是故作平靜罷了。
然而,隨着投票數的增加,現場的人表情卻開始跟着變化。
從滿心的擔憂至如蒙大赦,當所有的紅色圓球都被打開,段恆已然是驚喜且意外。
正如餘啓明所想,這一輪的投票並沒有再出現有棄票的情況,也的的確確有人被投了出去。
不過這個人不是他,而是吳雨珊。
投票的最終結果,餘啓明兩票,段恆兩票,吳雨珊五票。
此時吳雨珊的臉上已是佈滿了恐懼,從胸有成竹到略有懷疑,到最後的驚恐,她根本不敢相信事情到最後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五票,她居然被投了五票。
就算她聽到已經唱票到第7票時餘啓明纔不過被投了兩票她都沒有想到投票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而這時,她也終於後知後覺餘啓明那句話的真正意思——目的你們也懂。
她仿若瘋了一般,根本來不及衆人反應,當結果被宣判她就猛地直接衝到了餘啓明的身前。
她的雙手死死地抓着餘啓明的脖子,聲嘶力竭:“你作弊,餘啓明,你這是在作弊,是你叫他們把票投給我的。
你根本沒有遵循遊戲的規則,這不作數,這肯定不能作數的對不對。”
她驚恐地都已經向齊格狂喊,只是,詭屋裏的規則身爲外人的齊格又怎麼可能聽得懂。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卻沒有一個人有動作,她就像是一個可悲的小丑,估計恐怕也就只有段恆能稍稍理解她的心情。
不過,段恆又怎麼會動。
絕望漸漸於心間蔓延,她的手臂跟着失去力量,卻在這時,忽然又用力再次掐住了餘啓明的脖子。
“都是你,就是你要害死我。”
餘啓明本來也就只是這樣被她掐着,說實話,吳雨珊的力量又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威脅。
而就在這時,原本心底僅存的那一丁點耐心也就被消耗殆盡。
餘啓明一把抓住吳雨珊幾乎已經用盡全力的雙臂,他的臉上盡是漠視:“不是你想要把我從這投出去麼?
呵,而且你是不是急昏了頭了啊,襲擊詭屋住戶,還是後備管理員,代價你想好了麼?”
也就在這說話的瞬間,何老四忽然皺起眉頭,他明顯是在懷疑。
吳雨珊則被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既然威脅沒有用,那就求饒,對,求饒。
她一遍遍地向餘啓明哭喊,連頭都磕在地上沾染出血跡,幾位執信人冷眼旁觀,倒是齊格等人不知道吳雨珊爲什麼要爲了一場遊戲做出這般姿態,可是也沒有說什麼。
而這時,餘啓明忽而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灼熱感。
他微微側過身去,並沒有管吳雨珊,反倒是將自己的信箋遮擋着拿了出來。
忽然,他眼前一亮,信箋上竟然又憑空出現了一段新的文字。
已發現襲擊執信人的行爲,是否要選擇進行懲罰。
餘啓明瞬間明白了什麼,詭屋的規則只是爲了保持詭屋內的穩定以及靈魂不會隨意丟失,詭屋裏的規則裏可沒有說隨便的一個執信人都可以擁有懲戒違背規則住戶的權利。
那這樣看來,這或許就是其中一條管理員的權限。
說實話,餘啓明還真的想要看看這權限究竟能做出什麼樣的懲罰手段來,也想知道自己應該怎麼使用這個權限,不過想想現在的處境,他也只能作罷。
將信箋收起來,他回頭便對齊格說道:“遊戲還繼續不啊,這不都已經投票出結果了麼,咱們快點唄。”
聽到這話,林佳藝頓時心頭一緊,餘啓明難道真的這麼急切?
只是,她又能說什麼。
齊格聳了聳肩:“好吧,那就遊戲繼續。
吳雨珊,你幹嘛這副態度啊,這就是個遊戲,就算被投票出去了又能怎麼樣。”
也不知齊格到底是不是受了詭屋力量的影響,外面分明還下着大雪,他居然認爲被扔出別墅外沒事。
不過,齊格受沒受到影響不知道,就在齊格話音剛落之際,衆人只見吳雨珊忽然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神情木訥,然後一步一步就猶如被操控的木偶一般走到了別墅的門口。
拉開大門,風雪吹襲而至,她卻沒有半點反應,就這樣平靜地走出了大門,甚至在離開時都隨手將大門關上了。
冷風襲門而入,壁爐裏的終究只是微弱的火苗而已,在這風雪之下,本就少許的溫暖更被驅逐,然而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吳雨珊的身上,寒冷早已令人沒有機會去在意。
廣播裏是機械的毫無情緒的女聲:“投票結果,吳雨珊,身份,平民。”
一瞬間,太多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林佳藝更是直接將目光投到了餘啓明的身上,現在還剩的幾個執信人裏,除了段恆所有人都知道餘啓明到底是要做什麼。
實驗,他只是要驗證吳雨珊的身份而已,可能也或許想要知道當人被丟出別墅外會發生什麼。
可是現在這還重要麼?吳雨珊是平民,面對這種情況,餘啓明又該有怎樣的感想,該作何解釋。
或許在多數人的眼裏,餘啓明都應該對吳雨珊的遭遇表示愧疚。
其實就連何老四這時都饒有興趣地看向了餘啓明,而餘啓明也是低着頭,他眉頭緊鎖,或許是在懷疑?懷疑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