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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戰事已經過去了,但高邊依然不敢放鬆警惕,他深知阿木蘭只是暫時撤退而已,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突然襲來,到那時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夠支援了。現在正是時候,理應加強防禦,不要等敵人來之後,才明白過來,那爲時已晚。
“將軍,天涼了,穿上衣服,避免生病了。”他的夫人張氏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夫人,這麼晚了還不睡啊。”他緊緊握住了張氏的手,他覺得能和她成爲夫妻那是天底下最幸運之人。
北部不像南部,這裏入冬可是很早的,每年這時候雪都鋪滿了大地,今年的雪來得很遲,現在地上只有一丁小點的雪花。
“你都沒睡,我怎麼敢睡啊。”她的臉紅紅透透的,說話很小聲。
“唉,我還要巡視城防呢,你先去睡吧,不用等我了。”
巡視城防是他的責任,這裏可不能再出差錯了,弱小的老百姓,可經不起折騰了,每隔三差五的來騷擾,讓這裏的人總是睡利不按。
“少一次不是不行,再說了,這裏不是還有手下在嗎?讓他們替你巡視一次,不好嗎?”
她不知道爲什麼父親會安排高邊來到北部,這裏可是最危險的,難到父親不知道嗎?
不知道的是,這可是高邊自已要求來的,說什麼這裏可以鍛鍊他的能力,京城不適應他。
他說得很對,京城裏有很多的王公貴族,做事起來很不方便,事事都要顧忌。所以他要遠離京城,來這不毛之地,因爲這裏沒有什麼勾心鬥角,也不用顧忌什麼。
事實上他做得很對,來這裏之後,他可以完全發展伸手,做自已最想做的事,每他做一件,都有很大的好處。
“夫人,不是不行,而是迫不得已啊,你忘了,就是那一次我生病了,才讓阿木蘭趁虛而入,給邊疆老百姓造成很大的傷害,這次我要杜絕後患,你放心,等我把手中的事做完,我一定要好好陪陪你。”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們好久沒有見到大哥了,不知他過得可好,真想回去看看。”
她愣住了,她每次想起自已的大哥,每晚都默默地流淚,雖然她已經不是張家的人了,但她身體裏流躺着張家的血,那種斬不斷血緣關係。她點了點頭,回去睡了。
高邊看着自已身穿這副戰甲,他明白自已的身份,保家衛國是他一生的責任,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將軍。
他深深的把自已的生命交給了國家,只要有需要的地方,他都義不容辭。
他望着遠處的篝火暗明,那裏就是自已最愛的家。
這時,來了一隊人馬,恭恭敬敬的問候,“將軍,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裏,屬下剛纔不是聽到這裏有聲音傳來,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倒是沒有異常。”
左瑞來了,“哈哈,你們都在啊。”
“哎喲,我肚子疼,扶着我。”這句兆亮對着左瑞說道。
“給我死一邊去。”
“好了,都沒有什麼異常吧?”
“異常倒是沒有,不過我很奇怪的,啊木蘭撤退之前,爲什麼單單隻拿有屬於自已的東西呢?”
“何以見得?”
上面寫的文字看不懂,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下次再來?這是他們最先想到的。
“總之,先不管上面寫的是什麼,我們都不可大意。”
“是。”
他們分開各自去巡邏自已的區域,這種分工可以一時間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第一時間可以支援,除非三方都出現。
月亮慢慢退去,取代它的是陽光明媚,又是平安的一天。老百姓們早就做好了過冬食物,這裏冬天比較漫長,食物稀少,他們必須要存到明年的開春季節。
他們剛巡邏完,回來交換,他們辛苦了一晚,累了。
張氏做好了飯菜等着自已心愛的人回來,和自已喫熱乎乎的早餐。
高邊脫下戰甲,褪去一身驕傲,把佩劍放邊上,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饅頭一大口吃了下去,張氏看到了,都笑得不攏嘴。
“慢點,燙,小心點喫,別噎着了。”
“夫人做的饅頭就是好喫,這點燙算什麼。”
“你啊,就會貧嘴,喫吧,裏面還有很多呢。”
“夫人,你也喫啊,別光看着啊,來來。”
高邊拉了張氏坐了下來,給她抓了一個饅頭,遞到她面前。
“我不餓,你喫吧,我這裏看着你,我哪裏也不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怕我不高興。”
“唉,我哪有啊。”她不承認,可臉色已經出賣了她了。
“夫人,你我相處三十多年,你有什麼心事,我一眼看得出來。”
“呵呵,看來還是瞞不過你啊。”
“說吧,到底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讓我聽聽。”
“我夢叫我大哥了,他對我說,是不是把他給忘了,好久沒有來看望過他,他想我了,叫我回去看看,他還說,再不來,恐怕再也看不到了。你說是不是大哥他出了什麼事?會不會?”她越說越激動,有點控制不住。
“不會的,大哥他身體那麼的強壯,怎麼可能會有事呢,是你想多了。”高邊安慰她,他也不希望他出事。
“不行,我總感覺會出現什麼,我要回去看看,要不然我真的會留下遺憾。”看了一下高邊,手握着他,“將軍,你跟我回去一趟好嗎?”
“我也想跟你回去,可是這裏我實在放不下,我答應過岳父。再者,你知道大哥現在住在哪裏,找他,簡直是大海撈針。”
她傷心了,但又能怎樣呢,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再也沒有書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