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峯到底是沒什麼實戰經驗,這種招數只會白白的浪費自己的精力。”應龍看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周峯不是因爲境界不夠的原因嗎?”司馬健聽到應龍的話產生了疑惑。
“你仔細看看刀疤臉。”陳小宇沒有直接給司馬健答案。
漫天黃沙之下,刀疤臉雙手持刀,淡然自如的站在周峯的陣眼之中,雙目緊閉。
“他怎麼閉着眼睛跟周峯在打。”司馬健發現了端倪。
“周峯的這套陣法,看上去玄妙,但其實無非是利用人眼睛,讓人虛實難辨,從而發動致命攻擊,但是刀疤臉雙目緊閉,完全利用身體的其他感官去感受,聽覺,空氣的流動這些微妙的觸感來判斷周峯的每一次攻擊,到底哪一次是虛哪一次是實。”應龍解釋道。
司馬健像是聽懂了似的,頻頻點頭讚許。
“到底是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戰鬥經驗完全是在一次次生死之中摸索出來的,才能這麼泰然處之的應對周峯的陣法。”陳小宇感嘆道。
“姐夫,這刀疤臉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嗎?”
“這麼說吧,如果這刀疤臉一旦突破境界,踏入神祇領域,掌握法則之後,你都不是他對手。”陳小宇說道。
陳小宇看的出,這刀疤臉的招式殺伐之意果斷,沒有過多的花招,只要出手便是殺招,而且舔刀口的生活,讓這種人的身體產生了對危機的敏感能力,對於對手的攻擊,很多都是身體本能的反應去躲避,根本不像司馬健這種需要去考慮怎麼接下對手的招式。
長時間的僵持,讓周峯開始有些體力不支,影子的移動也開始越來越慢了,刀疤臉像是感覺到了周峯的疲憊,嘴角開始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現在需要找機會,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不能和這個道者拖着太久是他的首要目標,畢竟身後還站着幾個人,而這些人的實力自己都還不清楚。
刀疤臉甚至已經定好了解決掉周峯之後,先擒住一個當人質的想法,又或者是解決掉周峯之後,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反正對他來說,既然劫財不成,總是要保住命是最要緊的。
刀疤臉故意賣了一個破綻,朝着周峯的虛影劈了一刀,周峯果然被騙了,一劍全力刺出,劍鋒直指刀疤臉眉心,勢要一劍結束了眼前的僵持局面。
然而刀疤臉雙手持刀換單手,刀劈中地面的一瞬間,反手旋轉刀柄,刀背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揚起一陣塵土,然後刀疤臉藉着刀背砸地的力,借勢提刀朝着上方劈去,空中飛來的周峯沒辦法調整自己的方向,眼看着就要被刀疤臉這一刀劈中。
“就是現在”陳小宇對司馬健說道,司馬健頓時明白了陳小宇的意思。“唰”的一下,就從陳小宇的身邊閃過,出現在刀疤臉的面前,雙手抓住刀疤臉的刀刃,那借勢而起的重刀竟然無法再往上提半分距離。
刀疤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個稚嫩的少年,竟然空手接住了自己的一擊重刀,沒等他的驚訝結束,周峯的長劍就已經朝着他眉心刺來,身體的本能讓刀疤臉側身扭頭,躲過了這一擊,周峯的身體隨着長劍與刀疤臉的頭擦身而過。
刀疤臉用力將頭砸在周峯的身體上,周峯被這一擊撞飛十餘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
司馬健雙手抓着刀疤臉的大刀,用力一捏,那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刀身,竟碎成三節落在地上。
舉起手中的斷刀,來不及震驚的刀疤臉立馬後撤幾步,與眼前的這個深不可測的少年拉開身位,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少年是個怪物。
“讓他走吧。”陳小宇的聲音傳了過來。
司馬健悻悻的收起了架勢,拍了拍身上的灰,轉身朝陳小宇走了過來。
刀疤臉警惕的看着說話的陳小宇,全身仍是一副戒備的狀態。
“走吧,”陳小宇淡淡的對刀疤臉說道。
刀疤臉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突然開始慶幸,幸好自己這一擊沒有成功,若是將這個道者擊殺了,按照自己的盤算,衝着眼前這個說話的少年前去,怕是自己現在應該是躺在地上了。他雙手抱拳,剛要鞠躬道謝。
“不用道謝,修行不易,日後我會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好好活下去,活下去總比死在這強。”
陳小宇跳下獸車,朝着周峯落地的地方走去,塵土已經散去,只剩周峯一人坐在地上,單手支撐着身體不倒下去,嘴角還有絲絲鮮血蔘出。
陳小宇伸出手,周峯拉着陳小宇的手勉強站了起來,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臉上已然沒有了絲毫當初的傲氣。
“多謝陳兄。”周峯道謝着。
“哪裏,哪裏,倒是我家兄弟出手慢了,害的周兄受了傷。”陳小宇笑着說道。
周峯不知道陳小宇是不是因爲之前對他的態度,想看着自己出醜,還是陳小宇想探一探自己的實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只好轉移話題:“陳兄爲什麼放了這賊人走?”
“土匪只是爲了求財,雖說他傷了周兄,可週兄也殺了他的幾個弟兄,況且如果再這麼拖下去,萬一引來更多的土匪,就沒辦法應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陳小宇解釋道,顯然這種解釋周峯並不信服,但他也沒有任何的質疑,在陳小宇的攙扶下,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朝着獸車走去。
“我們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周兄你的身體還能繼續趕路嗎?”陳小宇問道。
“不礙事。”說完周峯從懷裏掏出一個光潔如玉的白玉瓶,從裏面倒出一顆黑不溜秋的小藥丸,一口吞下,藥丸下肚,周峯的身體發出劈了啪啦的聲響,被刀疤臉一擊打斷的骨頭竟然快速的癒合了。
看着陳小宇不可思議的表情,周峯解釋道:“這是道觀的丹藥,不管多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就這麼一小顆,不消片刻就能痊癒。”
陳小宇滿眼露出飢渴的目光,這玩意簡直就是仙丹一樣的存在啊,周峯看到陳小宇的眼神,立馬將那白玉瓶收回懷中,然後說道:‘陳兄入了道觀,日後自然也會有的。’說完盤膝坐好,開始引導着象齒獸趕路。
陳小宇看到周峯謹慎的樣子,只好放棄了索要的想法,蹲坐在周峯的旁邊。司馬健等人看完了熱鬧也不想在外面呆着,便一同進入了獸車之內休息,外面只留了陳小宇和周峯兩人。
兩隻象齒獸不緊不慢的拉着獸車朝着周峯指引的方向前行,周峯和陳小宇兩人都不做聲響的看着前方。
好一會兒,陳小宇開口了“耽擱了這麼久,太陽落山之前還能趕到道觀嗎?”
“大概是趕不到了,前面有一片石木林,穿過之後還要走上一大段距離才能看到道觀,看着天色太晚了,我們就只好在前面的石木林休息一夜明早再出發了。”周峯說道。
“聽你的安排。”陳小宇對這顆星球一點也不熟悉,只能聽從周峯的意見。
“太白的夜晚,如若不是在城裏,最好不要在空曠的地方行走,太白的妖獸大多數都是夜裏出來活動,這些妖獸可比剛纔的土匪兇猛多了。”周峯解釋道。
陳小宇點了點頭,本來他也沒有不同意周峯的安排,只是不知爲什麼,陳小宇感覺自從在和刀疤臉交手之後,周峯對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好像事事都在徵求自己意見似的。
不是說道者都是孤傲的嘛?陳小宇心中暗自低估着。
周峯指揮着象齒獸朝着石木林跑去,終於在太陽散落大地的最後一絲光輝消失之前,踏入了石木林。石木林地如其名,是有一片像石頭一樣的樹木組成的,獸車停在了石木林的外側不再深入。
按照周峯的說法,這一片是相對安全的領域,再往裏,白天還好,夜裏有什麼妖獸會出現沒人知道,爲了確保不知是自身還是陳小宇等人的安全,周峯只好把獸車停在了石木林的外側領域。
陳小宇跳下獸車,四處打量着眼前這片樹林,腳下的砂礫明顯告訴他這塊土地不可能有水的存在,可眼前的這些數,雖然外表看着像是石頭一樣,可那偏偏葉子不會騙人,若是真的是石頭組成的,那麼必定也是一個能人巧匠細心雕琢而成。
金星夜晚地表的溫度倒也沒有那麼高,只是這裏的空氣在沒有道者法陣的庇護之下,依舊沒辦法讓普通人正常的呼吸,陳小宇便沒有讓司馬臻和宗琴下來走走,四處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太大的問題之後,陳小宇也鑽進了獸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