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輕微踉蹌。
姜大小姐真的忍無可忍了。
她內心的不悅毫不掩飾地攤開在臉上：“真的，有病去醫院行嗎？別當禍害行嗎？我對你長得帥不敢興趣，對你185不感興趣，對你會打遊戲打籃球也不感興趣，對你小有資產的家更不感興趣。拜託，我只想好好學習。你可以去打你的遊戲跟籃球嗎？”
她這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兇。
哪怕是懟英語老太懟徐雨菲，她都是笑眯眯的。
可程昱川。
她真的沒話講。
見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程昱川心裏略微一顫，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面上依舊帶着倦懶。
稍微正了正臉色，他說：“不逗你了。”
姜窈沒理，氣呼呼的瞪着他。
程昱川的手在口袋裏握了握拳，又鬆開。
“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聲音難得剃開了那股子懶意。
姜窈：？？？
那你跟別人交朋友的方式還挺特別。
她面無表情：“我不是很想跟你做朋友。”
說完快速轉身。
這次姜窈的步子邁得很快。
噔噔噔很快消失在程昱川的視線裏。
程昱川雙手插兜，挺直的身影在空蕩走廊上莫名有幾分蕭瑟。
狹長的眸子裏瀰漫着複雜的情緒。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對姜窈這麼執着。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只覺得，小東西眼睛真亮，怪好看的。
人也長得嬌奶。
他站了很久，等到日落西山才擡頭望了望天，夕陽的餘暉依舊有些刺眼。
他眯了眯眼。
半響，突然喃喃道：“我試着改還不行麼。”
抓了兩下頭髮轉身離去。
姜窈不知道。
扯女孩子頭髮這種事程昱川是第一次幹，給女孩子送東西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做。
今天也是第一次跟人說喜歡。
沒人告訴他什麼樣的舉止合乎禮儀，沒人告訴他什麼樣的舉動討人喜歡。
他從小就是渾身帶刺，衆星捧月。
……
姜窈噔噔噔的走得很快。
化學辦公室在四樓。
她上了樓梯一個拐彎，迎面遇上了從另一邊出來的嚴郅。
腳下來不及剎車。
整個人與少年的清冷撞了跟個滿懷。
咚咚咚——
耳邊是嚴郅有力而均勻的心跳聲。
姜大小姐突然臉色爆紅。
還未來得及退開，腦袋被少年從懷裏撈了出來，清冷低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撞疼了沒有。”
“我...”
姜窈剛想說沒事，腦袋就被嚴郅擡手揉了揉，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心跳頻率飆升。
姜窈猛地瞪大眼睛。
啊啊啊啊！
她現在就是腦子撞出了個窟窿都原地復活！
“還疼麼。”
嚴郅放下手又問了一遍。
見小姑娘神情怔忪，喊：“姜窈？”
“啊？哥哥我在！”
姜窈看着少年的喉結上下滾動，猛地反應過來。
臉上是未退散紅暈。
她靦腆笑開：“不疼啦。”
內心瘋狂咆哮。
啊啊啊草，這是什麼神仙哥哥啊！
她突然想把嚴郅拐回家了！！！
然後藏起來！
就在姜窈心裏思緒亂竄時，嚴郅擡手將小姑娘抱在懷裏的書包接過。
微微彎腰。
神情自然地幫她將衣服上的褶皺理平，接着問：“怎麼突然上來了。”
姜窈甩了甩臉上的熱氣。
想到程昱川那個傻逼，撇撇嘴：“不想待在下面。”
看着少年替她理好衣服直起身子，她擡眼問：“化學老師找你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