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脣，塗着好看的口紅，一張一合，聲音娓娓動聽。
熱心市民姜窈，一口一口的啃着西瓜，聽得津津有味。
姜澤庭皺了皺眉：“一中竟然有這種老師，第一名校也不過如此！”
說着，他扭頭看向小姑娘，徵詢道：“窈窈要不要換個學校？”
男人眼底隱隱有擔憂。
甚至已經想好了換哪所學校，只等自家閨女點頭。
姜窈眉眼一彎，安慰道：“爸爸放心啦，這個老師不是我們年級的，而且大多數老師都很好的，也就這個人壞而已，他都被抓起來啦。”
被誣陷的事情，姜窈沒跟姜澤庭說過，準確說，是從來報喜不報憂。
看着小姑娘認真的眉眼，姜澤庭說：“爸爸尊重窈窈的選擇。”
不過還是忍不住濃眉深皺：“這個老師太缺德了，不配爲師。”
姜窈贊同的點點頭。
廖柏生確實是缺德，對於拐賣婦女一事，公交車上那個胖大媽，就是他的同夥。
當時姜窈在大媽手機上看到的是，說什麼貨已經到了，這批比上一批的更好，兩人在討價還價。
原文中只提到嚴郅後來將廖柏生的所有罪行揭發，然後就是一系列悽慘後果。
並沒有具體說是什麼罪行。
那天之後，姜窈就請了私家偵探蹲廖柏生，沒想到，還真搜到了一些證據。
廖柏生將拐賣的婦女都送入一家高檔的娛樂會所，有錢人最愛去的那種。
專門爲這些富豪提供特殊服務。
而那家會所，姜窈廢了好大勁兒才讓人查到，背後的東家，是程家大少。
嘖，難怪會保人呢。
與此同時。
某高檔會所的貴賓室。
會所經理戰戰兢兢的看着眼前背對着他的男人。
額角的冷汗一滴一滴往外冒。
過來良久。
男人轉過身來，儼然就是程慕何。
他臉上的溫文爾雅不復存在，冷着臉沉聲問：“尾巴都掃乾淨了？”
經理擦了一把冷汗，舔着臉笑道：“大少爺，都清掃乾淨了，保證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程慕何冷哼一聲：“最好如此！”
經理連忙點頭。
空氣再次恢復寧靜。
過了一會兒，經理遲疑的問道：“大少爺，爲什麼....要全清走？等風頭過了再繼續，不行嗎？”
那些貨費了不少錢，特別是最新的一批，基本上是下了血本。
說清就清。
經理想想就心疼，不由惱恨，都怪那個廖柏生！
程慕何涼涼瞥了經理一眼，冷笑：“你以爲我不想留？這次查案的是我小叔！”
他就不心疼嗎？
他的心都在滴血！
這個生意纔剛剛升溫，最新的一批貨，簡直花了他近四分之一的積蓄！
可程舜此人，一向敏銳，如果不掃得乾乾淨淨，絕對會惹上一身腥！
他本就是私生子，行事再不謹慎點，說不定程家就沒他程慕何這號人了。
他怎麼能甘心？
程昱川那傢伙哪都不如他！
偏偏佔了一個嫡子嫡孫的位置....
經理感覺到程慕何的眼神越來越冷，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應聲。
…
嚴郅剛洗過澡，髮梢還滴着水。
家裏沒有吹風機，也沒有多餘的毛巾，只能任着它自由風乾。
他走近窗戶，打開，有一縷風悄悄的鑽進來。
江城炎熱，即使是晚上的風，也沒有多涼快。
藉着微微的月光，能看見少年赤裸着的上半身。
比例協調，線條流暢。
大概是幹活不少，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沒有刻意鍛鍊，腹肌只有六塊，很淺，但形狀很好看。
不顯油膩。
少年感受着屬於夜晚的寂靜，黝黑的瞳孔裏是令人讀不懂的思緒。
忽而。
桌上的手機小小震動起來。
嚴郅猛地回神，動作略快的拿起，屏幕上跳動着一個可愛的動漫女生頭像。
是姜窈。
嚴郅沒有立刻接起，而是動作迅速的把衣服穿上，又拿出看書用的小檯燈，打開。
先將耳機塞進耳朵。
再次拿起手機才發現，小姑娘發的是語音通話。
不是視頻。
心間莫名失落。
指尖卻下意識的點了接聽。
“歪”
聽筒裏傳出小姑娘軟軟的小嗓，嚴郅的心也跟着一軟。
應了一聲：“嗯。”
怕吵到周慧，少年的聲線刻意壓低，在黑夜裏莫名灼人。
姜窈耳尖發燙，不禁擡起白嫩的小手揉了揉。
她問：“你準備睡覺了嘛？”
嚴郅下意識回答：“還沒。”
還沒等到小姑娘的晚安，他怎麼會睡。
對面的小姑娘似乎笑了一下，聲音悅耳。
接着說：“我跟你說哦，今天新聞聯播真的說廖柏生啦，其他的還在查，但僅猥褻學生也得有個五年以下有期啦。哼，我覺得他應該qiang斃纔對！”
小姑娘聲音偏軟，說着兇狠的話也不顯惡毒。
奶奶的，有一股打抱不平。
嚴郅清冷的桃花眼罕見的染上笑意，“嗯，我覺得你覺得對。”
姜窈眉眼彎彎，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日常。
從苗姨做的飯好好喫，到剛剛洗澡沐浴露的味道很好聞。
“...還有還有，你知道嘛，我剛剛從浴室裏面出來發現，吱吱居然胖啦！它有...唔，那麼那麼大一坨！”
話到最後，小姑娘的聲音似乎有些苦惱。
嚴郅輕輕發問：“嗯？”
還沒等到小姑娘回答，手機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張嬌俏的臉。
姜窈眉眼彎彎：“這樣就可以給你看啦！”
說着，姜大小姐將手機架在書桌上，一把撈過一旁閉眼趴着的吱吱，抱在懷裏。
吱吱似乎驚了一下，有些掙扎。
一秒後，聞着小姑娘身上的奶香，又安靜下來。
姜窈摸了摸它小腦袋：“吱吱乖喲。”
轉而擡眼對着屏幕，漂亮的鹿眸彎成了月牙。
“你看它是不是胖啦？”
說着，舉起小東西顛了顛。
喲西，真的有些沉。
嚴郅盯着屏幕，注意力全然放在嬌嬌的小人身上。
小姑娘穿了一件奶呼呼的奶牛睡裙，是吊帶式的，優美的頸線與精緻的鎖骨一覽無餘。
與平時上學不同，柔軟的頭髮散在肩頭，多了幾分甜美。
少年的喉結動了動，轉瞬移開視線。
握着手機的手緊了下，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嗯。”
姜窈換了個姿勢抱吱吱，繼續說：“我抱着它都快要抱不動啦。”
“那就扔一邊。”嚴郅道。
聞言。
姜窈眉眼一彎，正準備說些什麼。
突然又響起敲門聲。
姜大小姐心尖一抖，連忙把手機朝下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