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和池故淵說着話,已經走到了池故淵的車前。池故淵開了車鎖,喬晚照例去了副駕駛的位置。車門剛一開,喬晚坐上車,說了一句。

    “好香啊。”

    池故淵的車裏原本就有一股清冷的杉木香,但是這次的香味不是車裏原帶的味道,而是一陣溫暖的花香。

    待喬晚問完,還沒反應過來,池故淵伸長手臂,從後座上拿了一束花遞到了喬晚的面前。

    “送給你的。”

    喬晚:“……”

    這是一束很大的花束,包着香檳色的玫瑰,白色的洋甘菊,還有羅勒葉,向日葵,幾種花兒湊在一起,色調溫暖,味道溫馨,喬晚很喜歡。

    在車裏這種狹窄的空間,花香像是被沉澱了。花束被池故淵拿過來時,氣流帶動了花香,一起撲向了喬晚的臉。

    花香拂面,像是渡了一層熱氣過來。

    喬晚眼睫一動,擡眼看着花束後面的池故淵,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喬晚笑着道了聲謝。她抱着一大捧花,笑道:“這麼隆重嗎?”

    池故淵道:“當然。這是第一次約會。”

    喬晚:“……”

    這是兩個人確定繼續接觸後的第一頓飯,也可以算是第一次約會了。美好的事物總能令人愉悅,抱着這麼一大捧花,喬晚還是很開心的。

    “那我們第一次約會喫什麼?”喬晚笑着問。

    對於今天晚上喫什麼,喬晚有話說。昨天兩人第一次相親,是池故淵請的。大家都是富二代,有來有往,今天喬晚想她請池故淵喫飯。

    “西餐。”池故淵道。

    池故淵說完,喬晚挑了挑眉,道:“你可真喜歡喫西餐。”

    兩人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都是西餐廳,兩人第一次相親第二相親也是西餐廳。不過喬晚對於喫西餐沒異議,因爲她也喜歡喫。

    但是池故淵嘴裏說的西餐,和她印象中的西餐,委實有些不一樣。喬晚站在棧橋上,看着面前裝飾得華貴精緻的遊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先邁哪隻腳。

    “在這兒喫?”喬晚問。

    “在這兒喫。”池故淵答。

    喬晚:“……”

    這是一家遊艇西餐廳,餐廳的扶梯旁,打扮得體的服務生正在等待他們登船。遊艇上燈火通明,音樂悠揚,停靠在海邊的夜裏,伴隨着海浪聲和鹹溼的海風,有一種朦朧的浪漫。

    作爲第一次約會的餐廳,喬晚覺得這會讓她終生難忘。

    “上去吧。”池故淵道。

    他說着話的功夫,手已經伸到了喬晚面前。喬晚看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池故淵握着她的手,兩人一起上了遊艇。

    兩人上了遊艇後,被帶到了位置上坐下了。上了遊艇,喬晚才發現這竟然是那種單人西餐廳。就是整個餐廳只接待一桌客人,整個餐廳只爲這一桌客人服務,可以說是極致的體驗了。

    有錢人的世界總是有她想象不到的奢華。

    遊艇上除了餐桌外,還有個小型吧檯,在吧檯旁,則是樂臺。樂臺上是幾個樂手,鋼琴,小提琴,大提琴,正在合奏,音樂唯美,伴隨着海風,實在是令人心曠神怡。

    “想喫點什麼?”池故淵打開菜單問喬晚。

    “哦。”喬晚回過神來,也翻開了菜單,她看着菜單,卻問着另外的問題:“你是從哪兒找到這個餐廳的?”

    這種餐廳在遊艇上,接待的人又少,應該挺難找的吧。

    “這是我的遊艇。”池故淵道。

    喬晚擡頭:“……”

    所以說這個餐廳也是他的?類似於自己的小廚房?

    喬晚擡頭看着他愣了半天沒說話,池故淵回望着她:“我幫你點?”

    “你幫我點吧。”喬晚點頭。這是他的小廚房,他肯定知道哪些菜好喫。

    得到喬晚的同意,池故淵拿着菜單點了餐,服務生接過之後,點頭退下去了廚房。

    聽說是池故淵的遊艇後,喬晚竟放鬆了些。都是自家產業,也不用太拘束了。喬晚打量着西餐廳,想着池故淵竟然專門弄了一個西餐廳小廚房,又對池故淵道。

    “你是真喜歡喫西餐。”

    “我都可以。”池故淵道。

    喬晚:“……”

    也就是說,還有中餐,日料等等小廚房?

    想到這裏,喬晚笑了一聲,問道:“有披薩店嗎?”

    池故淵擡眸看了喬晚一眼,喬晚與他對視道:“上次請你喫飯,你說你喜歡喫披薩來着。”

    “是的。”池故淵應了一聲,“但是你不喜歡喫。”

    所以沒帶她去披薩店?

    喬晚笑了起來,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喫披薩麼?”

    “爲什麼?”池故淵問。

    “因爲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在披薩店打工,所以討厭披薩的味道。”喬晚道。她說完後,突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你要是去過加拿大,說不定還買過我賣的披薩。”

    喬晚說到這裏,一時覺得十分奇妙。她和池故淵的緣分就挺奇妙的,在她沒找回身份前,她就認識了池故淵,池故淵還幫了她好幾次。那她大膽一點,說不定池故淵在她沒失憶前他們也見過呢。

    但是她說完後,池故淵就斷了她這個大膽的猜測。

    “沒有。”池故淵看着她,道,“你在披薩店打工那幾年,我學業很忙,沒有時間出去玩兒。”

    池故淵知道她的年齡,往前推算一下,也知道她在披薩店打工的那幾年。那幾年正是池故淵學業最忙的時候,他又是雙學位,還唸了碩士,整天忙着上課學習,確實沒有時間出去玩兒。

    聽池故淵這麼說,喬晚竟覺得有些遺憾。她笑起來道:“那可惜了。不然我們肯定早就見面了。”

    “是的。”池故淵應了一聲。

    兩人在閒聊的功夫,晚餐陸陸續續被端了上來,兩個人開始享用晚餐。

    喬晚在喫飯的時候,很少會用到“享用”這兩個字,因爲她覺得她喫的東西不配。就連那次請同事吃了七千塊的17co都配不上,可是池故淵小廚房做出來的也未免太好吃了。從前菜,到主菜,包括湯,甜品,每一道菜都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精準地狙擊了她的味蕾。

    不光如此,餐廳裏的音樂也和美味契合,在這幽暗的大海之上,望着夜空,喫這麼一頓晚餐,別提有多美妙了。

    喬晚沒喝酒都覺得有些醉了。

    最後一道甜品上來,喬晚拿着勺子敲了一下,與此同時,餐廳裏的音樂也變了。喬晚吃了一口甜品,美味和音樂交匯,喬晚眼睛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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