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沒穿內衣和下衣,從衣帽間出去的時候,還把浴巾裹上了。池故淵站在衣帽間門口,看到了裹着浴巾的喬晚。她裏面套了白T,白T太大,袖口都遮到了她的小臂。

    相比上半身的保守,下半身則開放得多。白T遮蓋到了大腿根,女人的雙腿纖細修長,白皙筆直。

    喬晚拎着浴巾,好遮蓋住她的上半身,反而忘掉了下半身。她看着站在衣帽間外等着的池故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啊,我洗澡有些慢。”

    池故淵目光擡起,和她對視,喬晚衝他笑着,他眼睫一眨,眼底平和,道:“不急。我來告訴你晚飯做好了。”

    “哇。這麼快!”喬晚驚訝,她又把浴巾往上拎了拎,道:“那我們去喫飯。”

    她這麼一拎,下面白T的衣襬被浴巾拉扯着往上帶了帶。池故淵目光無意識地被帶過去,喬晚察覺到他的目光,低頭一看。

    喬晚:“……”

    喬晚的臉“噌”得紅透了。

    “啊,我……”喬晚把浴巾往下扯了扯,但是上面很快又蓋不住。在她臉紅心跳,手無足措的時候,池故淵背過身去,朝着臥室門口走了。

    “你收拾好直接來餐廳吧。”

    喬晚聽到他的話擡頭,只看到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臥室門口。臥室門關上,臥室裏又只剩下了喬晚一個人。

    剛剛明明洗過澡,房間裏也有空調,喬晚還是又出了一身汗。說起來,剛纔自己那個樣子,真是有點欲拒還迎。要是普通男人,說不定兩人早就滾到牀上去了。

    喬晚想到這裏,看了一眼池故淵房間裏的牀。

    池故淵的牀,看上去真是又大又軟又好睡。

    想到這裏,喬晚:“……”

    喬晚像是從一場綺夢中陡然驚醒,她擡手敲了一下她不太清醒的腦殼。哇,喬晚你是不是瘋了,你想什麼呢?

    敲完腦殼,喬晚清醒了些,目光又看向了又大又軟又好睡的牀。

    可是她這樣想也沒什麼吧?

    兩人現在是情侶,遲早要做些愛做的事情睡到這張牀上的。

    喬晚咬住了有些發麻的脣。

    不對,她還是不對勁。他們雖然是情侶,但是昨天才確立關係啊,今天就睡一張牀上,未免有些太操之過急了吧。

    想到這裏,喬晚及時止損,收回了目光。她裹了裹浴巾,去了浴室穿上了內衣和下衣。這麼一連串的胡思亂想,加上要喫飯的事情一混合,喬晚轉頭把衣帽間看到那本相冊的事情給忘了。

    池故淵做好了她點的三菜一湯。

    他是自己做的,喬晚完全沒有在旁邊指揮,他也沒有詢問,但是做出來的菜,卻十分合她的口味。

    不光鹹淡剛好,味道也美味得讓喬晚有種喫母親做的飯菜的熟悉感。喬晚吃了一口紅燒魚,好喫到差點把舌頭咬掉,她豎起大拇指對池故淵讚不絕口。

    “你這頓飯做的真是太絕了。”

    池故淵坐在餐桌對面,問道:“喜歡喫?”

    “嗯嗯。”喬晚連連點頭。

    在她點頭時,池故淵剛剛剝好了最後一隻蝦。剝好的蝦肉聚在一個小碗裏,池故淵把小碗放在了她的旁邊,拿了紙巾擦着手指道:“那以後天天給你做。”

    正在被美食狙擊的喬晚,被池故淵這句話又狙擊到了。所謂的愛情,不就是剛談戀愛時的熱烈,還有熱烈過後一粥一飯的浪漫麼?池故淵給了她熱戀,也許了她細水長流的浪漫。

    喬晚快被這個男人迷死了。

    然而偏偏池故淵自己撩人而不自知,這話他也只是像是平常閒聊一樣說出來,絲毫沒有那種刻意的親暱感,反倒是更讓人覺得普通而真誠。

    池故淵說完後,沒再聽到喬晚說話。他擡頭看了她一眼,她也在看着他。她望着他的眼睛裏泛着月色一樣的柔光,池故淵被這抹柔光留住,他與她對視。

    “怎麼了?”

    喬晚眼尾彎了彎。

    她收回目光,拿了筷子夾了蝦,對池故淵笑着道:“沒什麼,只是有種感覺……感覺剛纔那番景象像是我以前經歷過。”

    池故淵看着她,沒有說話。

    喬晚說完後,已經笑出了聲,問道:“你沒有過這種感覺嗎?就是你有時候在經歷一件事情,可是恍惚間,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以前也經歷過。”

    “déjàvu。”池故淵道。

    池故淵突然冒出一句法文,喬晚注意力一下轉到了他這邊,文盲如她:“啥?”

    “似曾相識。”池故淵道:“科學研究,你以爲你剛纔經歷的那番景象以前經歷過,其實是你的眼睛比大腦處理信息快,造成的信息誤差。”

    喬晚:“……”

    竟然還有科學依據?

    池故淵解釋完,喬晚一下沒了聲音。他擡眸看了她一眼,她也在看着他,有些眼巴巴的樣子。池故淵微抿了抿脣,道:“我也有過。”

    聽了池故淵的話,喬晚笑了起來。

    有科學依據是挺好的,但是池故淵說完後,喬晚覺得自己好沒文化的樣子。不過池故淵說他也有過,那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又重新拉近啦。

    兩個人的晚餐很快喫完,喬晚和池故淵一起收拾了餐廳,去廚房洗了碗。做完這些,喬晚回到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喫完了這麼滿意的一餐,血液集中到胃裏消化,喬晚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後仰在沙發上,喬晚閉着眼睛養了會兒神。

    池故淵洗完碗後,回臥室洗了個澡。做了一頓飯,稍稍也出了些汗。洗完澡,池故淵去茶水間泡了兩杯茶,回到客廳時,發現喬晚蜷縮在沙發上,像是已經睡了。

    端着兩杯茶,池故淵走到了客廳沙發前。

    客廳的沙發長度不算短,剛好夠喬晚睡的。喬晚在池故淵家洗過澡後,頭髮也沒有扎,散在了一旁。黑色的長髮散在潔白的T恤上,鮮明的色差對比中,喬晚的脣水潤殷紅,輕輕抿着。

    池故淵把茶杯放到了一旁,輕微的磕碰聲讓喬晚脣角一彎,她笑着睜開眼,男人的吻落在了她的脣上。

    客廳裏靜悄悄的,冷杉的香氣糾纏在一起,在客廳裏彌散開。清涼的氣息被溫熱的吻擾亂,喬晚喉頭微動,仰起脖頸,池故淵的吻沿着她的下頜線,吻到了她的耳邊,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喬晚的身體陷入沙發,心陷入池故淵的柔情裏。

    在這種柔情中,喬晚殘存的一絲理智在想着別的事情。他們兩人昨天才確立關係,可是她和池故淵接吻的次數和嫺熟程度,絲毫不亞於濃情蜜意到已經在一起很久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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