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之後,喬晚回頭問駕駛座上的池故淵:“我們喫什麼?”
上午池故淵只說了晚上一起喫飯,沒說喫什麼。
池故淵發動車子,道:“披薩。”
喬晚:“……”
“其實你不用爲了我省錢選擇這麼平民的食物。”喬晚道。
像池故淵這樣的人,應該跟牛排紅酒才配。
她說完,池故淵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喜歡喫這個。”
喬晚:“好吧。”
“你呢?”池故淵問。
“我一般。”喬晚道,想起披薩的味道,她皺了皺鼻頭,道:“其實是不太喜歡。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是個披薩小妹,現在聞到披薩剛出來的味道就不是很喜歡。”
“那我們喫別的。”池故淵道。
“不用。”喬晚立刻回絕,道:“你喫披薩,我隨便點份意麪就好。”
“行。”池故淵也沒堅持。
兩人說話的功夫,車子已經開到了大路上。前方是紅燈,池故淵停車在了路旁。喬晚回頭看着車窗外,旁邊一輛車也停了過來。隔着車窗玻璃,喬晚笑了一聲。
“好像是楊先生。”喬晚道。
他們剛從地下停車場分別,現在又在路上碰到了。不過隔着車窗玻璃,喬晚能看到他,他看着前方的道路,正和歐蕙說着什麼,並沒有注意這邊。
池故淵沒說話,前方綠燈亮起,池故淵開車離開了。
“你和楊先生是很好的朋友?”池故淵開着車,車距與楊柏的車距拉開了,他問了喬晚一句。
“不算很好。”喬晚道:“他是那天在餐廳被我潑水的楊太太的兒子。”
喬晚這麼說,池故淵可能會認識得更清楚一些。果然,她說完後,池故淵問:“你們戀愛過?”
“沒有。”喬晚笑,“不過他確實喜歡我。”
“你呢?”池故淵問。
沒想到池故淵對她的感情狀況這麼感興趣,不過兩人剛好有話題聊,她笑了笑道:“我對他有好感。”
說完,喬晚話音一轉道:“但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那天你也看到了,楊太太看不上我的家世。”
兩個人在一起,門當戶對很重要。如果她家世很好,那天楊太太怎麼也不會那樣羞辱她。
喬晚說的清醒理智,池故淵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家世很好呢?”
她和楊柏不在一起就是因爲她家世不好,若是家世好,她會選擇和楊柏在一起麼?
“要是我家世好,那我就看不上她的家世。”喬晚道。“家世好我的選擇就多了,選擇多了我當然要選擇最優的。”
說完,喬晚看向池故淵,笑道:“比如你。”
池故淵正開着車,聽了她的話,視線離開了前方,回頭看了過來。喬晚連忙回神,道:“看路看路!”
池故淵回過頭去,喬晚哈哈笑了起來。
在喬晚接觸或者是沒接觸的男人裏,池故淵真的是最優的選擇了,優雅沉穩,低調多金。不光外形迷人,也很有人格魅力。
當然喬晚這麼說這是開玩笑的,她家世就是那樣,母親溫柔,父親無賴,怎麼拼也拼不出個好家世來。
池故淵花了六位數包下一個大廳幫她出氣,喬晚用一百塊錢買了一個披薩還了人情。晚飯喫完,池故淵還開車送她回了家。
兩人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回家時剛好八點。池故淵的車停在了她家小區的樓前,喬晚下車,剛好碰到了跳完廣場舞回來的胡玫和喬小橋。
“媽媽。”
喬晚還沒和池故淵道別,喬小橋叫了一聲,喬晚回頭,喬小橋已經跑了過來。喬晚笑着抱住了他,把喬小橋抱在了懷裏。
喬小橋跑進以後,也看清楚車前的男人就是那天蹭了他們一杯奶茶的叔叔。他看向池故淵,叫了一聲:“叔叔好。”
“你好。”池故淵應了一聲。
在喬小橋過來時,胡玫就站在了遠處,沒有過來。喬晚看向胡玫方向,和池故淵介紹了一下:“那是我媽,剛跳廣場舞回來。”
池故淵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胡玫。
胡玫今年四十幾歲,是個很普通的中年女人,身形瘦削,穿着平凡。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得多,可見很是操勞。察覺到池故淵的視線,被人這樣看,胡玫神色有些不自在。
池故淵就收回了目光。
“代我向阿姨問好。”池故淵道。
看出母親的不自然,喬晚笑着點頭道:“好。”
說完後,喬晚抱着喬小橋道:“那我已經到家了,就不邀請你上去坐坐了,再見。”
喬晚這麼說,池故淵點頭,他看了一眼喬小橋,又看向喬晚:“謝謝你今晚請我喫飯。”
喬晚一笑。
池故淵說罷,打開車門上了車。喬晚目送着他的車子離開,抱着喬小橋小跑着到了母親身邊。
“媽,跳完了?”喬晚笑着問道。
“嗯。”胡玫笑着應了一聲,同時對喬小橋道:“小橋下來,媽媽上了一天班很累。”
喬小橋聽話地下去,喬晚笑道:“不累。我們回家吧。”
不抱着喬小橋後,一家三口手牽着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夜晚空氣中帶着潮熱的溼氣,胡玫低頭走着,身邊喬晚在問喬小橋今天在幼兒園的表現。
“他是你朋友麼?”胡玫問喬晚。
“算是吧。”喬晚道,“他幫了我個忙,我今天請他喫飯來着。”
“幫什麼忙了?”喬小橋問。
喬晚:“……”
喬晚沒告訴母親和喬小橋同學聚會上發生的事情,怕兩人跟着她一塊糟心,喬晚笑着道:“就是很平常的忙,不太好說。”
“他好像家境不錯的樣子。”胡玫道。
喬晚看了一眼母親。她已經二十三歲,還有一個兒子,對於她和異性的交往上,母親很少會過問和插手。
“是的。”喬晚道。
胡玫看了喬晚一眼,眼中帶着擔心,她不知道喬晚和那個男人是什麼樣子,只道:“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找個人好好愛你過一生。如果家世太好,我們不要高攀。”
胡玫是個很平凡的女人,對於兒女她有最平凡樸素的願望。無論如何,她希望自己的女兒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