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

    兩人從客廳,回到了臥室。

    關於男女之事,喬晚殘存的記憶裏並沒有相關方面的體驗和經驗。她以前好像確實也沒有,因爲第一次真的超級疼,還出了血。

    喬晚在疼痛中結束了第一次後,等後半夜的幾次才變好了些。等兩人結束,喬晚全身虛脫,池故淵抱着她去臥室洗了個澡。

    喬晚第一次是疼,後面幾次結束後就是腰痠腿軟,池故淵在浴缸裏放了水,兩人一起浸泡進了溫熱的水裏。喬晚後靠在池故淵的胸膛上,熱水泡着身體,解了些乏,她昏昏欲睡。

    在昏昏欲睡中,身後男人的脣落在她的發間和耳邊,喬晚的精神又微微支撐了起來。

    他們還有些事情要解釋,要說。

    喬晚和池故淵相親到現在,一直沒有和他說過喬小橋的真實身份,在池故淵那裏,也一直認爲喬小橋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後面也沒解釋,因爲她希望池故淵把喬小橋當成她的骨肉愛着。

    但是喬晚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是處女啊。

    在兩人剛開始的那一刻,喬小橋不是她兒子的事情就徹底敗露了。池故淵並沒有覺得喫驚,可能當時是無暇顧及其他。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是她騙了池故淵,她還是要跟他解釋一下的。

    “喬小橋不是我生的,他是喬晚的兒子。當時我們剛相親,這件事情也只有我爸媽和我知道,我就沒告訴你。後來我想,如果喬小橋是我兒子的話,你或許會跟我一樣愛他,所以我也沒解釋。對不起啊,騙了你。”

    喬晚的聲音都是啞的,但是語氣裏歉意滿滿,她是很真誠地和他道歉。

    池故淵的吻在她的頰邊,他動作微停了一下,而後,又親在了她的耳邊。

    “沒關係。”池故淵道。

    他並沒有在意她的謊言,但是喬晚的心卻並沒有完全放下來。她在水裏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放下,後問池故淵。

    “那你是不是還當他是我的兒子那樣愛他啊?”

    喬晚不是不相信池故淵。只是接受她的親生骨血,和接受她撿來的兒子是兩個概念。因爲池故淵可以愛屋及烏,可是喬小橋都算不得那個“烏”

    喬晚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她也不算是要求,她只是希望,希望池故淵能對喬小橋像對她的親生骨肉那樣。

    “你當喬小橋是你的兒子麼?”池故淵問。

    喬晚愣了一下,後篤定點頭:“當然。”

    池故淵雙臂摟在了她的腰間,道:“那他自然也是我的孩子。”

    他對她的愛遠沒有“愛屋及烏”那麼膚淺,他愛她,也會愛她愛的一切,儘管那“一切”裏,有些與她沒有什麼關係。

    喬晚聽了池故淵的話,她覺得她的心臟和心跳都滾燙了起來。她回過頭來,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後一片水聲後,她又吻上了他。

    兩人在水中接吻,浴缸中的水溫卻絲毫沒有降低。

    “再來一次?”

    “饒了我吧!”

    男人低聲笑了起來。

    池故淵深諳可持續發展的道理,在浴缸裏洗完澡後,就抱着喬晚回了牀上。喬晚泡了澡放鬆下了身體,心裏的事情也已經交代完畢,身心放鬆後,她趴在牀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池故淵坐在牀邊,看着喬晚的睡顏。臥室裏燈光柔軟,卻也比不上男人雙眸間的溫柔。在溫柔之下,男人眼底是滿足和幸福。

    他找到她,也重新擁有了他,池故淵覺得,這是他一生最爲幸福的時刻了。

    昨天折騰到了半夜,但是可惡的生物鐘還是讓喬晚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醒了。她睜開眼,窗簾處的縫隙裏透出了些光芒,喬晚渾身散架,回頭看了一眼。

    池故淵還沒有醒過來。昨天她睡了以後,池故淵好像還沒睡,喬晚在夢裏,總感覺他一直在旁邊看着她。

    而現在,她醒了,池故淵還是睡着的。

    喬晚沒有見過池故淵睡着的樣子。而長得好看的人,不管是醒着還是睡着,模樣都依舊俊美。男人的五官輪廓,在房間窗簾的陰影下看着更爲立體深邃,他閉着眼睛,睫毛長而濃密,在眼瞼下留下了一處暗影。

    沿着眼瞼往下,鼻樑高挺挺拔,鼻樑下人中輪廓也很深,連接着微抿的薄脣,線條柔軟而鋒利。

    就這樣的一張臉,確實稱得上是刀削斧鑿的。

    喬晚看着池故淵,想着就池故淵這個樣子,那他們的孩子怎麼樣遺傳都不會差吧?

    喬晚想到這裏,心臟就是猛地一跳,她老臉一紅。她爲什麼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他們已經做了生孩子的事情,可是還沒訂婚結婚,離着生孩子還早呢!

    喬晚開始還是臉熱,後來身上也熱了起來,她熱完以後,決定去洗洗澡讓自己冷靜一下。

    身邊池故淵還在睡着,喬晚動作放輕,她小心翼翼地下了牀,看到池故淵沒被自己吵醒後,喬晚去了浴室。

    到了浴室,喬晚擡頭看了一眼鏡子裏,她原本就還沒降溫的臉再次飈到了高溫。

    昨天她和池故淵是挺瘋狂的,就算她沒了昨天的回憶,那她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也還會提醒她。

    但是好在池故淵比較剋制,痕跡都在隱祕的位置,穿衣服還能蓋上。不然,都沒法去琴行上班了。

    喬晚看了一會兒鏡子中的自己,趕緊打開花灑去洗澡了。

    簡單沖洗了一下身體後,喬晚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她在池故淵家沒有衣服,昨天的衣服也沒有洗,所以最後她還是要先穿池故淵的衣服。

    想到這裏,喬晚又去了池故淵的衣帽間。

    昨天穿池故淵的襯衫,說實話她是心裏有些想法才穿的,今天她不能再讓池故淵胡對她作非爲了,所以還是穿T恤比較保險。

    進了衣帽間後,喬晚直接去了T恤的格間。她拿了一件白T,順手套在了身上。T恤仍舊是大的,蓋到了她大腿的位置。等過會兒池故淵醒了,還是要讓他去幫她搞件下衣穿。她穿池故淵的上衣還可以,下衣完全沒法穿。

    穿上T恤後,喬晚就準備離開衣帽間了。現在池故淵還沒醒,她準備去做一下早餐。太複雜的她是不會啦,但是煎個雞蛋還是可以的。

    喬晚想着就往外走,走得太急,她的T恤衣角再次被上次勾住她的衣櫃給勾住了。

    喬晚:“……”

    小孩子都知道喫一塹長一智,她卻被一個衣櫃勾了兩次。

    處理過一次這種情況,喬晚蹲下身體,把T恤從衣櫃上拿了下來。在拿下來時,力道不大,衣櫃門並沒有打開。喬晚目光收回,同時準備站起來,但是在站起來時,她的動作停住了。

    喬晚想起上次在這個衣櫃裏看到的那本相冊。

    想到這裏,喬晚回頭看了一眼衣櫃。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對於這本相冊,喬晚上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被勾起好奇心了。但是她沒看,因爲當時她和池故淵的關係還沒有到能在不經過他同意就去看他相冊的地步。

    現在關係到了,喬晚心癢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隨便看別人的東西還是不太好。喬晚在理智和好奇之間糾結了一下,最後,鬼使神差般,打開了衣櫃。

    衣櫃的衣服後面,那本相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喬晚伸手把它拿了過來。

    池故淵醒過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了。他睜開眼,腦海中關於昨天的記憶洶涌而來,脣角略微勾起,池故淵看了一眼身邊,喬晚不在。

    他掀開被角,從牀上起來了。

    池故淵離開牀,簡單套上了家居服,而後叫了一聲:“喬晚。”

    房間裏並沒有人應聲,池故淵又去外面找了一圈,外面也沒有人。在起牀時,喬晚的東西都還在房間內,她應該是沒離開的。想到這裏,池故淵去了一下浴室,浴室裏水汽蒸騰在鏡子上,模糊一片,她應該剛洗完澡沒多久。

    洗完澡八成是去衣帽間找衣服了,池故淵想到這裏,朝着衣帽間走去。

    他站在衣帽間門口,推開了衣帽間的門,喬晚果然在裏面。她背朝着門口,坐在衣帽間的地毯上,頭髮垂在身側,像是一株枯萎的花兒。

    看到喬晚,池故淵走進去,問道:“叫你怎麼不答應……”

    他話沒說完,已經走到了喬晚身邊,在低頭看向喬晚時,看到了她手裏的相冊。

    池故淵的眸光在那一剎那封存了起來。

    喬晚早就聽到了池故淵叫她的聲音,但是她沒有力氣站起來。現在,池故淵走到了她的身邊,就站在一旁,喬晚的手放在敞開的相冊上,擡眼無神地看着他。

    “林戀是誰啊?”喬晚問。

    喬晚在問完這句話後,突然又有了力氣。她從地上站了起來,仰頭看向了池故淵,池故淵垂眸看着她,沒有說話。

    她以爲池故淵是沒有聽到,她舉起了手裏的相冊,讓這本相冊完完整整地出現在池故淵的視線裏。

    這是一本有些年歲的相冊了,相冊裏的照片也是有些年歲了。相冊的扉頁上寫着林戀的名字,相冊裏則滿滿地整整齊齊地排列着一張一張的照片。有林戀的獨照,有林戀和池故淵的合照,而照片中的林戀,和喬晚張着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喬晚通體冰冷,她望着面前她深愛的男人,問道:“所以你是因爲我長得像她才愛我的?”

    “你把我當成了她的替身。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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