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沉睡的這段時間,丫丫明顯長大了一些,臉上肉乎乎,胳膊腿和藕一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五官靈動,以後長開了必然是個大美人。

    李君再次看了眼丫丫。

    毅然轉身走向官道。

    ……

    官道漫長,驢蹄踏在官道上響起踏踏踏的聲音,何三背上揹着狗大,還有一個木盆,它耷拉着耳朵,不緊不慢的走着。

    一想到自己走後,後院千嬌百媚的侍妾要便宜了別人,何三整個兒都不好了。

    在官道上走了很久,一路也沒見到人煙,也對,九原縣城覆滅,商旅肯定受到了影響。

    “主上。”

    何三嘆了口氣:“咱們這麼走,要走到什麼時候啊?不如小的變身成蛟,帶着您一路風馳電掣,飛到東海。”

    李君還沒說話,狗大狠狠拍了驢腦袋:“你蠢啊,你一路風馳電掣倒是爽,不怕引起地府注意?還是老老實實趕路,我都沒有喊累,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何三表面恭敬,心中冷笑連連,特孃的,你騎在本君背上,你累毛線啊!

    又走了一段路,視線裏出現一處荒廟,坐落在官道旁邊,水源處,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流過。

    摸了摸肚子,有點餓。

    “今晚就在這兒住宿。”

    古語說,一人不住廟,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擡樹。

    李君現在修爲頗高,何三雖然猥瑣,實力比他更高,狗大都拍馬不及,自然不忌諱什麼荒廟。

    廟門和廟牆上刷着硃紅色的大漆,歲月年久,朱漆脫落,有一種斑駁陳舊之感。

    “嘎~”

    推開生拗的大門,入目,荒草叢生,溼潤的草叢中爬着蛤蟆,一叢叢牡丹花開的豔麗奪目。

    李君皺了皺眉頭。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兒不對勁?”

    狗大跳了下來,鼻子聳動,嗅了嗅:“沒啥啊,只不過幾個縛地靈,小山怪,實力低微,不足爲患。”

    李君無聲搖搖頭。

    何三忽然怪笑一聲:“小的明白了,這裏種滿了牡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李君:“……”

    李君無語的看了眼何三,這傢伙莫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現在是深秋,牡丹花怎麼可能開的這麼茂盛?”李君看到牡丹的第一眼,還以爲是BUG,一驚,莫不是自己還沒出夢境?

    或者是鬼怪的幻境?

    於是,他再次用元神查看了一下,他現在實力雖不到破虛之境,但真實和虛幻還是分的清楚的。

    這些牡丹並不是幻境之物,是實實在在的牡丹花,開在了深秋時節,事出反常必有妖。

    狗大撇了撇嘴巴。

    “牡丹花沒問題,別多想了,就是它們有問題,咱也不懼,咱的第一狗腿何老三,可不是喫素的。”

    “何老三,是吧?”

    狗大回頭賤笑,何三驢蛋蛋都是涼的,它鬱悶點點頭。

    李君深深看了眼牡丹花,走進大殿,殿裏落滿了灰塵,蜘蛛網,供奉着不知姓名的野神。

    在李君的固有思維中,寺廟中供奉的都是佛。

    可是這個世界,佛道衰弱,大多數寺廟裏供奉的都是不知名的神,與其說是寺廟,不如稱呼神廟更合適。

    李君搬出木盆,木盆裏都是一些金銀珠寶,喫的喝的都沒有,也沒有換洗的衣物。

    李君嘆了口氣。

    當初是狗大負責整理木盆,這傢伙又不需要穿衣服鞋子。

    “何老三,外頭有一條溪,你去打水抓魚,順便準備洗澡水,玄老二,你負責打掃衛生,生火,呃~楊軒和小紙你們……”

    “算了,你們一邊待着吧!”

    狗大很快分派完任務,直接跳到了李君身上,趴着,睡着了。

    李君抱着狗大,尋了處乾淨的地方坐下,有點不習慣的享受衆妖物的伺候。

    何三暗暗翻了個大白眼,不情不願走出廟門。

    玄水則喫苦耐勞的多,它飛快的清理着蜘蛛網,八支蜘蛛腿爬過的地方,乾乾淨淨。

    李君沉睡的這段時間,玄水的蜘蛛腿全部長齊了,不得不說,蜘蛛的再生能力也挺強。

    很快。

    荒廟中燃起篝火,旁邊烤着大魚,魚用樹葉裹着,慢慢炙烤,香氣四溢。

    李君呆呆坐着,玄水沉默的趴在旁邊,八條蜘蛛腿散開,腦袋低垂,也不說話。

    狗大,何三,楊軒,這三個傢伙在一旁鬥地主,玩的不亦樂乎,自從李君教會了它們鬥地主,它們可喜歡鬥了。

    沒有紙牌,它們直接用牡丹葉子當牌,葉子上歪歪扭扭刻着大王,小王……

    小紙一直不善言辭,也特別害怕李君,一直躲在楊軒身後,看它們打牌,像極了妻子待丈夫的模樣。

    李君孤零零的,百無聊賴的盯着篝火,他試着和玄水聊天,想要搞清楚玄水異變的原因。

    它當年吃了什麼?

    玄水卻並不願意多說,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幾句話,就是說了也答非所問。

    李君興趣也沒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魚熟了,李君不顧燙手,大口大口喫起來,野魚並不肥,味道卻特別好喫。

    忽然。

    外頭傳來窸窸窣窣腳步聲,李君擡頭一看,大門開了,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進來。

    “哎呦,這兒有人了。”

    說話的是一名頭髮凌亂,穿着敞口短衫,露出結實肌肉的壯實漢子,莫約四十來歲。

    壯實漢子抱拳:“這位小哥,在下名叫呂慶,從山羊坡村逃荒而來,途徑此地,天太冷了,能否讓我們進屋?”

    李君點點頭,並沒有阻攔。

    破廟又不是李君家開的,他李君可以住,別人也能住。

    呂慶道了個謝,招呼衆人走了進來,他們一進來,李君便聞到了一股子酸味。

    這些人穿的破破爛爛,鞋子衣服也不合身,一進門全部怯生生的望着李君,也不說話。

    呂慶倒外向,他招呼衆人在外面撿了些柴火,也升了堆篝火,煮起粥來。

    十幾個人緊緊圍着他們的篝火,沉默不說話。

    幸虧大殿夠大,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依然顯得空曠,篝火照不到的地方,狗大等斗的熱火朝天,眼皮都沒擡一下。

    只是,它們現在改用傳音。

    玄水身軀縮小成了紅棗大小,在李君背後柱子上張開蜘蛛網,穩穩待在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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