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梁文才狼狽爲奸,設了這個局害我銀氏,現在一句話就想兩清?
你把我當你祖宗了?非得慣着你這個孫子?”
“你!”梁文才惱羞成怒,就要動手,卻被陶守義一把鉗住了。
動不得銀柳兒,他轉身就把怨氣發泄在了梁文才身上,對着他一陣拳打腳踢!
“都是你這畜生誆騙我,我勸你好好想想,該怎麼去認這個罪!”
警告了一句後,面對衆人的指指點點,他隨便對陶守義找了個由頭,隨後落荒而逃。
至此,真相已經不言而喻。
銀柳兒趁機掃向衆人道:“藉着這個機會,我想向大家聲明,我銀氏所制,必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歡迎各位鄉鄰的監督!”
“好!”
有人帶頭鼓掌。
剛纔對她們有多猜忌,眼下便對她們有多信任。
至於早被打成了豬頭的梁文才……
面對銀柳兒掃過去的目光,梁文才突然走到了她面前,抓着她的胳膊快速地說了句什麼後,也轉身逃了。
陶守義見狀,正要去追,銀柳兒卻已道:“陶少爺,今日的事情有勞了,改日讓頌緯做東,請您喫飯。”
“喫飯就不必了,不過……我聽說,祝兄茶樓說的故事都是你給的冊子?”
“我也是聽來的,並非我親撰。”銀柳兒如實道。
陶守義看着她。
明明就是一市井婦人,可是膽識與見識,卻異於常人,想必——
似是想到了什麼,眸光一轉,他已然道:“我這有件事,還想請銀夫人幫個忙……”
聞言,銀柳兒頓時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面露遲疑。
“哎呀,這刷牙子……”
陶守義直接向她們的攤位前走了去:“這刷牙子的質量果真沒的挑,這樣,這些我全包了,從今以後我還定期從你這進貨。”
銀柳兒頓時笑靨如菊,一口應下。
“還是陶少爺識貨,慧眼識珠哈,那什麼,你剛纔說的,舉手之勞麼,那我今晚戌時初在村頭等你。”
刷牙子提前賣光了,銀柳兒母女打道回府。
想到剛纔發生的事,銀君珠還如在夢中。
“娘,你之前故意讓我去黑市,就是爲了麻痹文見發和梁文才的?”
直到今早,銀柳兒纔對她說,刷牙子用的是馬鬃毛,卻也沒對她說明前因後果。
“就你這凡事寫在臉上的沉不住的性子,我要是提早告訴了你,不是等於直接露餡?”
“咳咳,”銀君珠知錯就改:“我會和娘好好學習的,今日真是痛快,痛打落水狗,還把銀氏的名聲給打出去了!對了,娘,那梁文才臨走之前對你說了啥啊,你怎麼就放過他了?”
提及此,銀柳兒眸底頓時染上了一層寒霜。
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不肖你知道的,別多問。先別回家,你先去買點蜜餞啥的零嘴兒。”
畢竟,待會回村後,應該還有大戲要瞧呢!
果不其然——
“這個文見發真不是東西,之前說了要買豬,定金都給了,現在竟然不要了,還讓我把定金給退了,要不就讓我好看,這不明擺着耍人玩嗎!”
“誰說不是呢,當初不知道是他要買豬,要不知道他那種性子的,也不會信了他的鬼話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豬賣不出去了,豬毛……”
正說着,突然就看到了迎面走來,春風滿面的銀柳兒母女。
想到剛纔從鎮子上聽到的事,衆人更是面面相覷。
有人不甘心,賠着笑臉上前道:“大妹子,聽說你們賺了大錢了啊,是該恭喜的。鄉里鄉親的,不就該互幫互助麼,知道你們缺豬毛,我這多,你說要多少,保管夠你用!”
“我這也有,用我家的,油光水滑的,賣相好……”
看着瞬間圍聚上來的衆人,銀君珠就想到了之前求他們賣豬毛給自己時候的情景。
“你們也知道鄉里鄉親的該互幫互助啊,那之前我上門求你們,甚至要加價買的時候,怎麼不見有一個賣給我,甚至還要拿掃帚把我趕出去!
現在被人坑了又想到來找我們了,真是再厚的鞋底子都比不上你們的臉皮!”
衆人被刺的面上頓時青白一片。
“咳,瞧你這丫頭嘴毒的,那誰不想多賺點錢?”
“你們這種人我可不稀……”
不待銀君珠把話說完,銀柳兒卻直接打斷了她:“君珠!”
銀君珠看了她一眼,讀懂了她眸中的意思後,只得改口道:“想賺錢沒錯,但是什麼都不顧一心鑽到錢眼裏了,那就別怪別人也不對你講情義了。
再者,我實話和你們說,豬毛我們現在還真看不上了,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我們現在都用馬鬃毛了,而且貨源和銷路也穩定的很。”
“這……”
衆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視,隨後皆不再言語。
見狀,銀君珠反倒是愣住了。
不該啊!
他們不是應該說——馬鬃毛刷牙子畢竟貴,只有富人買得起,一般百姓可買不起,豬鬃毛的才適合大衆嗎!
這樣你來我往的,她才能趁機討價還價啊。
她頓時一頭霧水又求救般地看向了銀柳兒。
銀柳兒見狀,心內嘆息,到底是太嫩了點啊!
“君珠,娘不是經常教育你,要時刻記得你的根,不能忘本麼。”
銀柳兒故意訓誡道:“大家也都不容易,又都是鄉里鄉親的,罷了,你就繼續收豬鬃毛吧,不能總想着那些達官顯貴,而忘了鄉親們不是?”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似又看到了希望,再度紛紛上前推銷起自家豬毛來。
銀君珠不愧是銀柳兒帶出來的,三言兩語就把價格壓到了最低。
價雖低,也總比豬鬃毛棄置了好啊!
因而衆人還是應了,只是,轉頭在看到李翠蓮後,想到她那未過門的女婿與文見發沆瀣一氣,才導致了現在這局面,對着她就是一番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