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提出銀氏,這是要幫着打口碑啊!
銀柳兒領情,也笑着道:“你們需要什麼,倒是可以先從月娘的鋪子裏挑好布料,再交給清漓製作。”
你來我往,互惠互利嘛!
四目相視,兩人會心一笑。
彼此心意不言而喻。
銀清漓雖然一直在做鞋,對布料也挺精通。
月娘見狀,又見客人對她也挺信任,就全權讓她做主爲客人推薦了。
馬車前。
月娘看着被染髒的布料,面上有些遺憾。
“怕是恢復不了從前那般了。罷了,反正她今日也受到了教訓,要不,我給你們換吧,你們重新挑選,這些我就先放着,看日後可能低價處理了。”
銀柳兒卻道:“不用,月娘你這裏有鹼嗎?我還需要些稻灰。”
虞美人的後院。
月娘見銀柳兒用鹼水和稻灰水竟然就清除了布料上的紅色污漬,一時間面上閃着光亮。
“銀老闆,你不僅懂紡織,還懂染整?”
“不用那麼見外,你可以叫我柳兒。我並非懂,精通而已。”
月娘:“……沒想到我們這小鎮上還真是臥虎藏龍。”
聞言,銀柳兒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昨晚,她對書中能記得住的人物又整合了一遍,也隱隱推出了她的身份。
思及此,她當下心道,彼此彼此吧。
“可以了,晾曬一下就能用了。”
銀柳兒把布料撈出。
月娘邊幫忙邊看着她,想到她的能力,銀清漓的一雙巧手,心底不免多了分心思。
卻也未直接說出。
只道:“我之前還開過染坊,現在雖然不做了,一些工具倒還留着,你要是用得上,隨時可以來我這裏,也省的放着荒廢了。”
“那感情好,對了,想向你打聽一個事兒……”
不多時,銀清漓突然有些着急地跑了過來。
“娘,不好了,剛纔劉嬸找了過來,說是,二妹當街和人打了起來!”
銀氏攤子前。
銀柳兒前去時,銀君珠正揪着一個男人的衣領,訓斥道:“我月事帶放在箱子裏,你不要就不要,你給我踢翻做什麼?
你還說晦氣?你嫌棄女人用的東西晦氣,那你還被你媳婦用呢,你咋沒嫌棄你自己晦氣?
大家都不要笑,我話糙理不糙,對不對?
月事嘛,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我就聽郎中說過,來月事對身體好,能排除體內的髒東西,維持身體健康。
我聽說‘紅籤’還能入藥呢,你說這麼利人利己又順應自然的事情,怎麼到了你嘴裏就晦氣了?
我看你不僅無知愚昧,你還看不起女人,你今日必須給女人道歉,否則我能把月事帶塞你嘴裏你信不?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晦氣成啥樣!”
銀柳兒:“……”
是不是得慶幸,她早和白殊衍成了親?
難怪剛纔劉家嬸子一直拽着她,催她來快點呢!
這並非是擔心銀君珠喫虧,而是怕她把別人給打了啊!
銀柳兒走上前去,看着怒紅着臉卻始終掙脫不開的男人,只幽幽道:“小女說的對,買賣自由,只要沒違法,但是你掀攤子就不對。
不想賠償,我勸你還是趕緊給我收拾好東西吧,我記得上次敲詐我的那個人還在縣衙的牢房裏關着呢?”
反正別人也不知道文見發到底是因何事被關的!
最後一句果然震懾住了男人,他連聲道:“我收,我現在就收拾!”
聞言,銀君珠這才鬆開了他。
擺放好了刷牙子等東西,他看着散落的月事帶,對上銀君珠怒視、銀柳兒冷幽的目光,一咬牙,他正要去摸月事帶時,卻被一棒槌打的縮回了手。
“碰這東西?你的髒手不配。”
男人:“……”
看着銀柳兒手中的棒槌,男人敢怒不敢言,一時間只灰頭土臉地溜了。
掃了眼周圍。
男人若有若無地掃向月事帶的眸中有着好奇,更多的卻是避之不及。
女人們雖盯着月色帶,卻礙於難爲情,躊躇着始終不敢上前。
銀柳兒見狀,趁機道:“各位新老顧客,在此和大家說一件事情,銀氏的攤子明天開始就要換地方了,換到清安街虞美人旁邊的店面去。
三日後,就是銀氏雜貨鋪開張的日子。開張當日,全場的東西全部打折,福利好到只有你想不到,屆時歡迎各位的蒞臨!”
話落後,她明顯看到女人們眸光微亮,似是覺得終於可以比較隱蔽地去買這些體己的東西了。
對此,銀柳兒只能說,理解萬歲?
一一回答了衆人關於雜貨鋪的詢問後,銀君珠那邊也收攤了,銀柳兒便帶其去了虞美人店。
“娘,月事帶,我今日一條也沒賣出去。”
銀柳兒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神色頹喪的她,只道:“要不我爲什麼想開個雜貨鋪?
這種根深蒂固多年的偏見就擺在這裏呢,想要改變,也需要個循環漸進的過程不是?
不過,你能有這麼清醒的人格意識,娘還是很欣慰的。”
銀君珠頓時咧嘴笑了。
有被安慰到!
“對了,娘,你說的雜貨鋪,地方這麼快就定了?”
“也是巧了。”
她剛纔剛想問問月娘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閒置的鋪子,不曾想,月娘說虞美人店旁邊的鋪子就一直空着。
那鋪子本是別人的,只因店老闆夫妻上了年紀,想去外地的兒子家養老了,就把鋪子轉賣了。
顧念着多年的鄉鄰情誼,價格正好也合適,月娘當時雖沒打算用那鋪子,還是買了下來,之後只是把其當做庫房。
銀柳兒之前看了看,越看越滿意,當場便定了下來,租用。
“對了,君珠,接下來這兩日你估計要受些累了,娘有個事想交給你……”
與此同時,京城。
一處府邸。
一個紫衣男子走進了書房,看着屏風後那道玄冰般的身影,恭敬垂首。
“主子,事情都辦妥了,夫人她,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