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陰損招子還真能傷了我不成?去計較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豈不是自降身價嗎!
沒事的,你進來,昨天的事,咱們再繼續合計一下。”
就在這時,對面大門開了。
臉上還掛着彩,尚未完全恢復的鄒田氏走了出來。
四目相視,鄒田氏面上的怨憤、忌憚等,最終卻都變成了一抹莫名的陰笑,彷彿……
銀柳兒還未想明白,突然就看到,一羣婦人正向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氣勢洶洶的架勢,看上去,分明是來者不善。
她們直接在雜貨鋪門前停下了。
爲首的一個婦人五大三粗,穿金戴銀,一身富態。
身上有多富,面上卻就有多兇惡!
“銀柳兒是哪個?給我滾出來!”
女人一聲粗聲粗氣的怒吼!
此時,銀君珠正在鋪子裏擺貨。
聞言,下意識地回懟道:“銀柳兒是你祖宗!你叫你祖宗幹啥!”
“你,你這小浪蹄子竟然敢對我出言不遜!”
銀君珠毫不退讓。
“老浪蹄子你罵誰!”
“你……”
不等胖女人再開口,她身後已經有人替其道:“你這個有眼無珠的,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她可是文員外的夫人,你竟然敢這麼對她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文員外?
也就是文見發的娘,文馮氏?
銀君珠倒是聽過她,聽說她經常聚衆許多婦人滋事,儼然有着自己的一個爲虎作倀的小團體。
這也就不難理解,爲何文見發被稱爲“惡霸”了!
畢竟上樑不正下樑歪嘛!
那眼下她率着衆人前來……
不待銀君珠深究,文馮氏已經一手指向她,啐罵道:“你銀家人不要臉勾引我兒子,你們現在又賣東西給那些下賤的娼婦,那你們和娼婦有什麼區別?
我看你銀家人就全部都是娼婦,既然這樣還開什麼鋪子,直接去窯子裏伺候男人好了,說不定你們母女、姐妹還能伺候同一……”
“啪!”
不等文馮氏把話說完,突然,面上多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直把她打的臉都歪向了一邊!
“你是屎殼郎在打噴嚏嗎,竟然敢滿嘴噴糞!你兒子什麼貨色你不清楚?他要是沒違法亂紀會被直接扔進牢裏去?
你現在竟然敢公報私仇污衊我銀家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臉上的屁股剁了去喂狗!”
“你這賤人……”
文馮氏捂着半邊臉,氣的渾身顫抖:“你竟然敢打我……”
“啪!”
銀君珠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
“打都打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我不僅要打你,我還要你爲你剛纔的出言不遜,給我銀家人跪下磕頭道歉!”
說着,她就要繼續動腳,文馮氏卻已經對着身邊的人嘶吼道:“你們這些蠢貨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把她給我按住!看我不把她的手指給全部折斷!”
怔愣的衆人聞言正要上前時,“嘩啦”,一盆冷水卻已經迎面潑下。
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們也是在故意鬧事,欺負我女兒,你們是真當我銀家沒人了嗎!”
“咣噹!”
手中木盆被重重摜下的同時,銀柳兒從身上抽出棒槌,一指文馮氏等人。
大有誰敢上前就用棒槌招呼誰的趨勢。
看着女人面上的森森冷意,文馮氏眸光微顫,也已經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正待開口,月娘已上前勸和道:“都消消氣……”
“拿開你的爪子!”
文馮氏看着月娘,突然想到了什麼般,又道:“你就是虞美人店裏的老闆?聽說你店裏還給娼婦做衣服呢?
把衣服做的那麼暴露沒眼看,可見你必定也是個水性楊花的浪蕩婦!”
聞言,月娘伸手就向文馮氏的衣領處拉扯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沒穿清爽的褻衣,難道你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能把自己包成蛹?可見你必定也是個水性楊花的浪蕩婦!”
“你……”
不待她對月娘動手,銀柳兒已經一棒槌砸了過去。
就是想將其打服!
就在這時,一道雌雄難辨的聲音傳來。
“呦,這裏這麼熱鬧啊!”
衆人轉頭望去,就看到是個容貌陰柔到模糊性別的男人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羣不施粉黛的女人。
無視婦人們疑惑的目光,男人只看向文馮氏。
“律法都沒說要處置我們,怎麼,在你們嘴裏我們就是該死了?你們的嘴堪比律法啊?
有能耐你們去上告,要求重新修訂律法啊,在這裏欺軟怕硬、傷及無辜的算是有種?”
“你,原來你們就是不要臉的娼婦,你們竟然還有臉出來……”
“你們都有臉罵街了,我們爲什麼沒臉出來……”
“你們該罵……”
“罵人就要掌嘴……”
……
銀柳兒:“……我說各位,你們都不覺得自己礙事嗎?是想我一掃帚把你們掃走?”
“你是想把我們趕走之後再做這些娼婦的生意?”
文馮氏對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們和這些娼婦,勢不兩立!
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從今以後再也不做這些娼婦的生意,那就是和我們過不去,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鋪子還能不能幹的下去!”
銀柳兒聞言,卻和雁風對視了眼,隨後她掃了一圈衆人。
但見衆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自己身上,似是也在等着她表態,略一沉思,她已然道:“只要她們不再是風塵女子,你們就不會反對做她們的生意了,是不是?”
衆人彼此相視,不待文馮氏開口,已經有人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既然這樣……”
就在衆人豎着耳朵,等着她把金滿樓的人趕走時,卻聽到,她接着道:“……我這裏人手不夠,需要大量的女紅者,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留在我這裏?”
說着,她的目光掃向了雁風身後之人。
看着瞬間目瞪口呆的衆人,雁風也緊接着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