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到了鬼市後,銀柳兒以爲雙頭男等人聚在一起等她的情況卻並未發生,一直等到進入了主路,各個鋪子裏的人在看到她之後,纔開始奔走相告!
“大夫來了!”
看着他們一陣歡喜,甚至像是迎接天神的虔誠模樣,銀柳兒突然來了想法,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高進。
而剛對上她的眼神,高進便似猜透了她心中所想般,頓時彈了下她的腦門,一臉冷酷道:“臨老了老了,你還想把我留在這裏,折騰我一番?”
“嘿嘿,”長輩面前,銀柳兒永遠一副孩子氣,舔着臉彩虹屁道:“您老當益壯啊……”
銀柳兒還是第一次被迎進一家鋪子裏,說是鋪子,其實都是洞穴式樣的。
說好聽點像是蒙古包,其實吧,因屋內光線比較晦暗,哪怕是面對面,看誰都像是在光影裏,銀柳兒總有一種置身墳裏的感覺。
在再度踩到一人的腳之後,銀柳兒直接從身上摸出了火摺子:“話說,屋內不能多點幾盞燈嗎?否則怎麼給縫針?連線都穿不進去!”
然而——
火摺子勉強讓她能看清了屋內的狀況,她就看到,一人捏住了一隻蚊子,作怪似的揪掉了蚊子的一條腿;
一人正給她搬凳子,並準確無誤地將凳子放在了她的屁股後面。
要說可能是這裏的人喜歡昏暗,早就練就了夜視動物般在黑暗中生活自如的眼睛,銀柳兒還能理解,只是,他看着已經穿好針的高進。
——你這熬鷹的眼神又是咋練出來的?就不能符合一下你的年齡人設嘛!
不過,既是如此,銀柳兒反倒是不擔心了,看向高進道:“既然這裏那這些人就交給你了,我去找封瑾。”
雙頭男見狀,便送她出門。
“你女婿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但是沒想到,你還是如約來了,銀老闆果然是一諾千金!”
“哦?”銀柳兒看着他,眸底閃過一抹深意:“你們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嘛。”
“我們這是鬼市,又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怎麼可能對於外在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麼,再者,這又是與我們自己有關的事情。”
聞言,銀柳兒微微頷首,說來也是。
“我兒子在哪你知道不?”
“他應該還和鬼主待在一起,我沒看到過他出來。”
“我去找他,你先去排隊等着檢查吧。”
雙頭男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解釋道:“那個松果菊,我認得,我給你的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不會害人的。”
看着他兩顆腦袋,四隻眼睛裏所透露出的真誠,縱然知道他此話也有爲自己開脫的意思,銀柳兒還是回以信任道:“我知道,對了,你叫什麼?”
“阿雙,鬼市裏的人都是這麼叫我的。”
銀柳兒看了眼他的雙頭腦袋,這名字還真是名符其實。
憑着上次來的記憶,銀柳兒正要去之前那個山洞中的VIP洞,就看到銀封瑾從一條街道里走了出來。
銀柳兒見他氣色粉若蜜桃,想來,昨晚應該休息的不錯。
銀封瑾頷首:“這裏的氣溫的確比外面要低許多,我倒是覺得在這裏避暑也不錯。”
尤其是千炎所在的那個洞內,更是陣陣陰涼。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長久居住在裏面,可能會對身體有所影響。
但是較銀封瑾而言,卻是不亞於寒山寺的存在。
銀柳兒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昨日纔想讓銀封瑾留下。
而銀封瑾似是隨意地四下看了眼,隨後帶着銀柳兒向一條偏僻無人的道路走了去。
“娘,我把鬼市轉了一遍,但是感覺還有許多暗穴我還沒找到,要想畫出詳細的輿圖,可能還得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越探究,越神祕,好像我目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
至於鬼主,他倒是沒爲難我,昨晚我亦是在他洞內的石牀上休息的。這幾個時辰,我們一直在研究各種機關,我發現他對這個很感興趣,近乎到了癡迷的程度。只是……”
似是想到了什麼,銀封瑾眸中閃過一抹不解與深思。
見狀,銀柳兒便問道:“你是從他身上察覺到了什麼嗎?”
銀封瑾聞言,忽然定定地看向她:“娘,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唄。”
“你之前對我什麼樣子,想必你還記得,怎麼突然之間,你就像是變了個人?”
呃……
銀柳兒眼珠子轉了轉,正待開口,銀封瑾的聲音卻多了幾分清冷道:“你可別說你是突然之間良心發現,這東西,我不覺得你有。”
銀柳兒:“……”
虧得她剛纔聽他心平氣和又耐心的與她這麼多,還以爲小屁孩的性子也逐漸被扳回正軌了呢,沒想到……
不過,想到原主之前的那些罪孽,咳咳,她還真不覺得銀封瑾這話說虧了“她!”
只是麼……
銀柳兒微正了神色,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對以前的事情心裏一直有根難消的刺……”
“不是刺,是一根擎天大刺!”
“……”銀柳兒嘴角抽了抽:“那你的心胸還真是龐大!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就是良心發現了!你可能又奇怪了,你娘我現在有許多神技,但是以前都沒有,這又是怎麼回事?”
對上銀封瑾眸中的好奇,銀柳兒卻只是道:“故事還得從一年前的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開始說起……我當時救了一位老人……他就將他的畢生絕學都傳授給了我,然後消失不見了……”
聞言,銀封瑾面上的表情由興致盎然,到若有所思,再到最後的滿眼的冷嘲——編,我就看着你繼續編!
雖然明知她沒說實話,但是這樣一來,莫名的,銀封瑾反倒是寬了心,因爲心底的裂縫,已經被陽光填滿,並驅散了黑暗。
因而,他當下又繼續了剛纔了話題:“我就是想問你,一個人真的能表現出完全不同的性格、生活習慣等來嗎?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