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也只能這樣了,衆人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了。
而馬車上。
回想方纔鋪子裏發生的事情。
銀柳兒覺察到了花茶中有異樣,似是添加了某種藥粉,所以她驟然擲杯的動作不過是試探而已,也是銀君珠畢竟經歷有限,驚嚇之後露出了痕跡,這才使得她確定花茶的確有問題。
只是,時間有限,當時那環境也不適合深究,她便順勢離開。
現在想來,惡山的確是出事了,出事還不小,否則,銀君珠也不會試圖用此法想要把她留住了。
只是,她剛聽到街上的議論,銀君珠等人又怎麼會就先她一步確定了此事,並且還提前做了準備呢?
若非銀柳兒一直都在鎮子上,她都要懷疑,她的記憶是不是被人拿走了一部分,所以知道事情的時間也比別人慢了一拍!
知道惡山真的出事了,銀柳兒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畢竟,慌亂沒用,反而會越慌越亂,愈發不利於解決事情。
想着,拿過包袱當枕頭,她直接在馬車上睡了過去。
在馬車上時,銀柳兒是想過此事的嚴重性,但是,馬車還沒駛入樹林,就被迫停下了,她看着圍聚在樹林外的衆人,自是沒想到,此事竟然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因着前面的道路被行人擋住了,馬車也過不去,銀柳兒索性下了馬車,兀自拎着包袱向人羣中走去。
一路走一路聽着別人的談論。
這些人赫然都是聽說了動靜後,前來看個好奇的百姓。
而且,從他們的言論中,銀柳兒也能聽出,他們的談論,赫然是偏向“蛟龍翻身,上天不佑”一說的。
只是,誰都知道這話的嚴重性,當下即便對此議論紛紛,也都是竭力將聲音壓到了最低。
穿過圍觀的百姓,就看到,樹林入口站了衆多的官兵,個個神情肅穆,抵擋着衆人的擅入。
官兵們看着比較面熟,直到,銀柳兒看到了凌風,他們都在,想必,陶守義也來了。
想着,她當下快步上前,直接走到了凌風的面前。
然而,在看到她後,凌風明顯怔愣了下,嘴邊的話幾欲脫口而出,卻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看來,銀君珠那邊應該失敗了。
基於此,他當下神色愈發恭順道:“銀老闆,你自己前來的嗎?大人那邊正在忙着,要不我先帶你去馬車上休息?”
銀柳兒摸了摸臉上的睡痕,兀自向裏走去:“你沒看到我這是已經睡了一路了嗎?現場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就對我直說吧。”
一座山腳下。
此時已經聚滿了人。
而銀柳兒暫時看到的卻不是人,而是,山體內的一條數米粗的,似是有丈把長的蟒蛇。
此時,蟒蛇身上佈滿了鐵鏈子,鐵鏈子很長,將其固定住後,拴在附近的樹棵粗壯的樹木上。
不知道是蟒蛇被束縛住了,且被束縛的死死的,還是蟒蛇年紀比較大了,偶爾蠕動一下,看上去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然而,這巨蟒畢竟過於巨大了,即便只是略略輕輕的移動寸豪,也引得衆人一陣心驚肉跳,心頭劇震!
陶守義等在距離巨蟒不遠處,身邊跟着銀封瑾等人,似是在周圍佈置機關。
文見發一行人似是怕的厲害,遠遠地抱着樹木站着,絲毫不敢上前,但是見銀封瑾那邊人手不夠,一個人只是挖上一個坑洞都要許久。
最終,他們一咬牙,你推我我拉你的,也都上前前去幫忙了。
想到凌風所言,垚巴等人是在山後挖石棉石時,山體突然崩塌了,將垚巴等人壓在了下面,後來就露出了這龐然大物來。
凌蕭原本就未離開縣城,當下更是率衆並前來幫忙,最初還能隔着巨大的石頭與掩埋在山下的垚巴等人說話,現在卻聽不到下面有聲音傳來了。
想着,銀柳兒已經向山後走去了。
銀封瑾自是看到了銀柳兒,只是事態緊急,兩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之後,銀封瑾便又低頭繼續去做事了。
凌風則一直跟在銀柳兒身邊,試圖阻止道:“銀老闆,這山體不知道會不會二次崩塌,周圍比較危險,你還是先隨我前去馬車上吧,站在馬車頂上,對這裏的情況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不是嗎?”
聞言,銀柳兒看了看似是還想動彈的巨蟒,道:“如果這巨蟒繼續動下去,是很難保證山上的石頭不會繼續滾落,爲什麼不先殺死這巨蟒?”
“不不,”凌風的表情極爲誠惶誠恐:“這不是巨蟒,這是蛟龍,蛟龍是庇佑着龍脈的,眼下將其束縛已是罪過,又怎麼能再輕易傷害?這可是對上天的大不敬!”
看着他恨不能給巨蟒叩頭以表敬意的態度,銀柳兒沒忍住,直接對着巨蟒的方向“呸”了一口。
“巨蟒之前不知何故,是被壓在山底下的,眼下縱然是因爲垚巴等人的緣故,擾了這巨蟒的清淨,但是也將它救了出來不是嗎,它倒還,非但不感激,反而恩將仇報!
照你這話的意思,它既然庇佑着龍脈,那就該連同龍的傳人一起庇佑着,而不是給垚巴等人帶去了那麼大的危害!
再說了,你看看這周圍,窮山惡水的,像是人傑地靈的龍脈之地嗎?”
最初在聽到銀柳兒所言時,凌風驚恐的恨不能割掉自己的耳朵,畢竟也不敢割掉她的舌頭啊,然而,聽到最後……
他的視線環繞了周圍一圈,的確不像是福地呵?
就在這時,但見銀柳兒已經兀自向前走去,來不及多想,凌風又再度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