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作精的首富之路 >第210章 拉嗓子
    律己拎衣角跪下的姿勢頓時僵住,略一沉思,當下也沒敢再度行禮,只轉頭瞪向大柱等人。

    “汶州是裝不下你們了?你們竟然還千里迢迢的來這裏惹事!”

    “不是在汶州過不下去,誰願意背井離鄉,還不是被逼的!”

    大柱嘟囔了一句道。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都聽到。

    律己一聽,如同瞬間被蠍子給蟄了,瞬間炸毛,左瞅右瞅,似是要找什麼東西,而沒找到之後,竟是直接脫掉了一隻靴子,向着大柱砸了過去!

    “你這混賬東西,今日凌將,凌大人在這裏,你把話給本大人說清楚!本大人嗅到蝗蟲的苗頭之後,早就讓你們提早做準備,但是你們照做了嗎?

    你們懶散懈怠不說,本大人殫精竭慮的提前購買糧食,就是爲了備不時之需,這麼做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真的到了這一日,不至於你們給餓死,不至於你們絕種?

    你們倒好,明知官府的苦心,哪怕不把糧食賣給官府,你們自己留着呢,可是你們竟然裝作商人,高價把糧食賣給了官府,事情敗露後,還厚顏無恥的要求本府賑災。

    賑災就算了,你們還挑三揀四的,嫌棄糧食太少了,也不想想不是你們肆意哄擡價格,本大人當時能只買下那點糧食?

    原本想着經此一事,你們能反思悔悟,不會再想着發國難財,沒想到,你們在自己窩裏禍禍完了不說,竟然還跑到這裏來禍禍。

    瞧你們這禍禍的精神,又哪裏有一絲流民的樣子?要不是怕你們把臉丟到整個大洵的所有犄角旮旯裏去,本大人會來這裏管你們?就任由你們流浪狗一樣到處躥算了,本大人管你們死活!”

    律己邊說,氣的鼻子下面的兩嘬小鬍子都一顫一顫的。

    銀柳兒看着那些流民面面相覷的表情,亦是嘴角輕抽,這麼看來,這律己說的還都是真的?

    那這些個流民還真是夠有本事的!

    “都還愣着做什麼!”

    律己尤不解氣,再度瞪向大柱:“還不快把本大人的靴子給拿過來!”

    畢竟是知府,大柱只得彎身撿起靴子,走到律己面前,跪下,剛幫律己把靴子給穿上,胸口處頓時一疼,卻是律己擡起一腳,直接把大柱給踢的摔倒在地。

    這一腳似是用盡了全力,再者乾瘦的律己的身材擺在那裏,這一腳雖然把大柱給踹倒了,他自己亦被震的向後一仰,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好在,被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的給扶住了。

    “咳咳!”

    律己穩住了身子,若無其事的正了正衣冠,掃了些那些流民,道:“方纔本大人說的事情,本大人也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些事情都是大柱慫恿你們的。

    眼下,你們要是想跟本大人回去呢,本大人就給你們這個機會,若是不想回去,想繼續成爲大柱的幫兇呢,本大人恕不奉陪。”

    話落,律己擡腳作勢就要離開。

    流民們見狀,面面相視了一眼後,已經做出了決定,立刻收拾東西,要跟着律己回去。

    聞言,大柱才恍然醒悟了什麼,登時膝行上前抱住了律己的腳,求饒道:“大人,草民知道錯了,就您把草民也帶回去吧。”

    律己涼涼地覷了他一眼,卻態度堅定的抽回了自己的腳,語帶諷刺。

    “不不,汶州多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再者,你居心叵測,自己犯下的事情不交代清楚,你還想回去?可滾你二大爺的別拖累本大人了!”

    銀柳兒:“……”

    現在的知府都是這麼真性情的嗎!

    果然——

    “咳咳。”

    陶仲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似是提醒。

    律己這才慌忙看了凌蕭一眼,見其戴着面罩,似是氣場不變,不爲所動,心內才鬆緩了一口氣,又催促那些流民。

    “動作麻利點,用上趕去投胎的速度好嗎!一刻鐘後無法收拾妥當,別怪本大人的馬車將你們全部甩在身後!”

    就在這時,有人看了看陶仲,又看了看律己,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上前,壓低了聲音問道:“知府大人,我們回去之後,還能享受賑災嗎?”

    律己聞言,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在那人羞臊的垂下了頭之後,還是回了句:“舟車勞頓的帶你們回去,就是爲了給你們收屍的嗎!”

    “那……”那人又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糧食裏面不攙麥糠成嗎?太拉嗓子了……”

    說着,那人就做了個噎脖子的動作。

    見狀,律己擡腳作勢就要踢人,怒道:“有你們一口喫的就不錯了,還敢嘰嘰歪歪的,這蝗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去,怕是過些時候,那就是麥糠裏面摻泥了!”

    方纔說話之人登時面露菜色,卻也不敢再言語,默默地退到一邊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而大柱見他們似是真的要拋下自己了,下意識的看向了銀柳兒,求饒道:“銀老闆,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什麼都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眼下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律己登時僵住了腳步,轉頭看了看大壯,又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凌蕭身邊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年輕貌美,偏偏裝扮又是婦人的裝扮。

    眼下聽大柱這般言語,面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有的只是看着雜耍藝人卑劣技術的冷笑。

    雖然他之前從未見過此人,但是,不知爲何,但見女人那氣度,律己莫名的就有種直覺,此事似是與這位銀老闆無關,想必,又是這大柱在胡亂攀咬了。

    律己原本只以爲,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大柱只是心眼兒蔫兒壞,且城府極深,但是,想到凌蕭派人給其送去的信件,以及方纔所發生的一切,他卻總覺得,此事好像並非那般簡單。

    至少,此事應該並非大壯一人所爲。

    畢竟,這大壯鼓動幾個村的村民跋山涉水而來,這一路上,更是死傷了好幾位百姓,也並非真的在本地過不下去了,眼下又何必這般呢?

    尤其是這種事情,大壯誰都不咬,卻只提到這位銀老闆,莫非,他的目的就是這銀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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