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依然沒有什麼神情,她目光一直都很平靜,好似都與她無關一般。
小荷看了其一眼後,心中雖有疑惑,但是還是繼續說道:“我到青丘邊緣的時候,便看見青丘的天宮開始隕落。”
它眼中帶着複雜之色:“我便猜到李言瀟是準備以天宮與那半仙的道不爲同歸於盡。”
“我當時正準備回去,可是白櫻卻出現了!”
說道這,桐桐眼中帶着幾分深沉的思索之色。
桐桐也是第一次開口:“她是直接出現在青丘內嗎?”
小荷聽見這句話也愣了一下。
他一直沒有注意這個問題,或者它沒有想過白櫻爲什麼會出現在青丘內。
而青丘結界是續緣師言午佈下,後更是言帝瀟湘千萬年加固陣法。
毫無疑問的說,就算是就算是真仙來了,想要突破青丘的陣法也得花一番功夫!
當然那道不爲只是一個例外,因爲是魔狐給其開後門,導致他直接繞過了結界進青丘。
而這白櫻實力恐怕與小荷差不了多少,最多比他強幾分。
小荷都沒有把握突破青丘結界,可是白櫻卻輕而易舉的進入了青丘……
這隻能說明,有內鬼!
小荷臉色陰沉無比,他開始並沒有想那麼多,還以爲白櫻是來援助青丘的。
可是不曾想白櫻二話不說就直接對他動手,若非他熟悉青丘結界,恐怕自己就栽白櫻手中了。
青丘有女帝在的時候,一切都十分的平靜,可是當女帝們離開,所有問題都出來了,內部的問題與意想不到的外敵。
而且就連叛徒都層出不窮,有的族羣甚至於在危險降臨的時候,想的是如何脫身,而不是團結一致……
這讓小荷很是失望。
而桐桐卻感覺這一切都太過於蹊蹺了。
可以說進入青丘最大的阻礙便是其結界,而這道不爲與白櫻都直接繞過了青丘結界,這彷彿是故意要讓青丘陷入危難之中。
而且在見過自家公子之後,桐桐感覺這發生的一切大事彷彿都在編制一張網。
先是神界湮滅,後又是天界陰仙之主西皇母帶領衆仙回人間,緊接着便是域外來敵。
這域外來敵還未肅清,《山海妖錄》的封印便破開了,接下來便是冥界與人間關係破裂,血皇緋夭破封。
再加上此刻青丘的內亂……
小荷見桐桐在思索,他聲音小了幾分繼續道:“被迫離開青丘,後路上又幾番遭遇龍族圍剿,僥倖之下才來到了青丘。”
素則是皺着眉頭:“龍族打算趁諸位女帝不在,然後拿下青丘!?”
桐桐回過神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荷:“追殺你的那些龍族實力如何?”
小荷回憶了一下:“實力不算強,但也不弱,若是我沒有負傷,解決他們也不是問題。”
“但是被那道不爲與白櫻打傷後,我只能勉勉強強保命。”
桐桐爲之一笑:“起碼還活着!”
小荷還以爲其是在讚歎自己運氣好:“當初青丘予龍族也是有恩在先,可是這龍族卻恩將仇報!”
桐桐看了小荷一眼並沒有開口。
說着她看向小荷,小荷自然是知道,但是心中對龍族怨念還是挺大的。
“就算白櫻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她們族長在我們青丘可沒少受恩待!”
素嘆了一口氣,輕拍氣憤的小荷道:“這白莢在域外,自然是管不着龍族的事情。”
小荷委屈的望着自己夫人,那一副幫外不幫裏的神情,看的素想笑。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若是白莢知道肯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素無奈的笑道。
小荷本想開口,抱怨一下自己夫人幫外不幫內的。
但是桐桐卻先一步開口道:“事情我知道了,對了陰陽在哪裏,若是陰陽出手按理說不應該變成現在這局面呀!”
小荷把原本抱怨的話嚥了下去,轉口道:“蘑……不對應該叫陰陽大人,她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做,只保證了素她們的安全。”
“對了,陰陽大人不是跟着你的嗎?”
說着小荷轉頭看向自己夫人。
素將蘑菇把她們送到芳城後便和鬿雀與相柳離開,不知做什麼去了。
桐桐並沒繼續追問,而是回到樹上:“我想知道的也已經知道了,沒事不要打擾我!”
桐桐說完身影便消散而去了。
素與小荷對視一眼後,她們靜靜的擁抱了幾秒。
素柔聲道:“還好你沒事!”
小荷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原本疲憊的心好似找到了依靠一般:“這一次青丘變故是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素就如同抱孩子一般抱着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荷此刻忍不住擔心起李言瀟的情況,若不是李言瀟,恐怕他根本到不到芳城,也見不到自己夫人……
他想到李言瀟明明沒什麼實力卻要硬生生抗下所有的身影,他就忍不住低聲道:“果然我不喜歡他!”
素不解,輕輕的整理着他亂髮:“誰?”
小荷神情舒緩不少:“李言瀟!”
素的手一頓,表情嚴肅道:“李言瀟!?他……”
小荷沒有回答,而是帶着祈禱的語氣道:“希望他無事吧!”
…………
此刻青丘。
青丘主山上,一白衣女子坐在書案前,細眉如月彎,柔中帶着幾分英氣。
白衣勝雪,烏髮若瀑,朱脣晶瑩……
這女子彷彿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不染塵。
而在其一旁的屏風後的牀上躺着一個全身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男子。
這時一個穿着鱗甲的侍衛進來:“白櫻少主,名單上的青丘妖族已經盡數回來了,當然還有不少名單外的。”
被稱爲白櫻少主的女子目光並沒轉過去,而是伸出如玉的指尖輕輕的拂過自己面前的白色長槍。
槍身纏繞着一條龍影,其鱗甲金白相間附於其上。
白櫻指尖所過之處皆傳來一陣陣低沉的龍吟。
淡雅冷漠的聲音響起:“你先去吧!”
侍衛行禮告退。
而白櫻繼續撫摸着自己面前的白色長槍,不急不慢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