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是妖!
非吾族者,其心必誅!
雖然感謝那樹妖在這孩童身上留下力量保住了他,但是要怪就怪它是妖吧!
這力量雖然護住了這孩童最後的心脈,但是要救回他也並不容易,恐怕雲鯉素都沒有辦法救回他。
或許是因爲感覺到雲鯉素回來了,孩童無力的睜開半散的瞳孔,他看見雲鯉素的時候顫抖的伸出小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角。
微弱的聲音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不,不要丟……丟下我一個人……”
說完還不等雲鯉素回答,孩童眼皮便垂了下去。
雲鯉素不知道爲什麼心彷彿被一個個針扎一般,痛的難以呼吸。
她不知道該怎麼救這孩童,她看了看手中的靈草連忙將其煉化成一滴芬芳馥郁的綠色水滴。
然後小心翼翼的撬開孩童的嘴,並將那一滴綠色水滴緩緩的送入他嘴中。
這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但是其氣息卻穩定了幾分。
瞧這情況恐怕也只是暫時的,這藥性一過,雲鯉素還沒有辦法救他的話,恐怕他真的就必死無疑了1!
雲鯉素思來想去,她發現此刻根本沒有人能幫她,突然她好似想到了誰一般。
她雲鯉素最後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言午閣下身上!
或者說當下他想不到該找何人了!
雲鯉素急忙甩出雲裳劍,然後抱着孩童御劍朝東方飛去,其速度之快如一顆流星一般。
木夢子也很擔心這孩童的情況,或許只是因爲他與言瀟有幾分相像吧!
雲鯉素披星戴月,不知疲憊的趕路。
她此時算是一位仙人了,可是如此繃緊神經的趕路,這不只是體力的過快消耗,還是對精神方面的摧殘。
看着自己抱着的孩童氣息就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一般,彷彿下一秒就會熄滅。
雲鯉素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路上雲鯉素的氣息毫不保留的釋放,這所過之處衆妖蟄伏。
畢竟那是貨真價實的仙人氣息,哪怕是大妖也不敢造次。
足足用了十一日的時間,憔悴的雲鯉素終於看見了一座城池。
這是人族的第一座城池,是言午閣下暗中幫助人族建立的。
看着這威嚴的城池,雲鯉素心中也有了希望。
這孩童的生命從趕路的第四天開始便一直由雲鯉素用靈力吊着。
此刻他的生命微弱的難以察覺,再這樣下去,恐怕能不能堅持到明天還是一個問題。
雲鯉素身形再度暴漲,實力毫不保留的爆發出來。
此時城中一處泥土搭建的小院裏,一個正在指導其面前孩童彈琴的青衣男子好似感應到了什麼。
他微微的轉頭看向天邊,自言自語道:“雲鯉素?這氣息怎麼會如此紛亂,出什麼事了?”
青衣男子自然是言午,而她教導的那彈琴的小丫頭叫瀟湘。
瀟湘察覺到言午的異樣,輕按琴絃然後出聲問道:“公子怎麼了?”
青衣言午對她搖了搖頭:“雲鯉素來了,我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說完只見言午擡手撕開虛空,然後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見其氣息微弱,言午微微的一愣。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雲鯉素已經來到言午面前,她看見言午在等自己,眼中頓時露出喜色。
“言午閣下!救他!”雲鯉素連忙把氣息微弱的孩童遞向言午。
言午目光落在這孩童身上,臉色有一點凝重:“他本應該死了……”
雲鯉素身子一僵,急忙道:“言午閣下!”
言午擡眉看着憔悴無比的雲鯉素,沉默片刻後問道:“他對你很重要?”
雲鯉素聽見這句話一時間愣住了,這孩童不過與其相處幾天不到,說的話也不超過二十句。
可以的與她沒什麼關係,雖然是因爲她追殺妖導致其遭遇不幸。
但是若不是她從那樹妖手中救出他來,恐怕他也會跟之前獻祭給樹妖的孩童一樣被靈力撐爆身體。
所以不管怎麼說,這孩童若是死了,與雲鯉素都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雲鯉素感覺自己看着這孩童就如同看見了自己小時在洞中無助的樣子。
她於心不忍!
或者說她更不能不能放任不管!
雲鯉素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道:“言午閣下!請你救他!”
言午見其目光堅定,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救他可以,但是我要付出不小代價,當然作爲交換——你要爲我做一件事!”
說着言午目光頓了一下瞄了一眼旁邊,不知道看誰。
但是木夢子卻知道言午前輩剛剛那一瞬間好似在看自己。
言午前輩能察覺到她,木夢子是知道的,所以當言午看向自己的時候她並不意外。
言午目光停駐了片刻後繼續道:“走吧!”
說着他帶着雲鯉素回到了小院裏,小院裏依然只有瀟湘。
瀟湘見自己家公子回來了,連忙笑道:“公子……”
說着她看向雲鯉素,連忙行禮道:“見過雲鯉素前輩?”
雲鯉素目光一直都在言午懷裏的孩童身上,她聽見瀟湘的聲音的時候也只是回頭對其點了點頭。
瀟湘此時也注意到了自家公子抱着一個孩童,再加上雲鯉素臉頰上着急的臉色與憔悴的神情。
她也已經大概猜到了怎麼一回事。
瀟湘並沒有打擾自家公子與雲鯉素,她退到一旁安安靜靜的等待着。
言午打開房門,連忙帶着那孩童進去,雲鯉素也下意識準備跟進去,但是卻被言午拒絕了。
言午讓雲鯉素在門口先等着,然後自己關上了門。
雖然雲鯉素沒有進去,但是木夢子卻暢通無阻的進去了。
見言午前輩將那孩童放在牀上,然後他咬破自己指尖一滴鮮血墜入了孩童的眉心。
一滴,兩滴……
足足數十滴血後,原本氣息微弱孩童氣息也在一點點的恢復。
言午此時臉色也蒼白了不少,他見孩童的氣息穩定了不少,他連忙伸出手爲其接骨。
原本已經結巴的傷口在言午手中再一次裂開,鮮血撒落,言午手上全是鮮血,這大半個牀上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