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苦笑一聲，“這就是懲罰，有些事情不能說，而我說了，自然是要遭受天譴的。”
不過無所謂了，他本就不畏懼生死，沒找到阿棠之前他不能死，如今阿棠已經找到，很多事情已經在他的安排下也走上了不一樣的結局，他還有什麼不敢死的？
更何況他本就註定短命，就算他什麼也沒做，也活不過而立之年。
墨雲景若有所思的盯着鳳鳴，兩人詭異的沉默過後，他終究是問出了心裏的疑惑，“你爲何會有前世的記憶？”
爲何？
鳳鳴嘴角的冷意更甚，他掙脫開墨雲景，自己往前走了幾步，“說到底，阿棠是因你我而死，那一毒箭若不是她爲我擋下，死的人就是我，所以我必須要爲她做些什麼。”
至於阿棠和墨雲景死後他都做了什麼……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他知，不然會殃及到他的阿棠。
見墨雲景還想揪着這個問題問下去，鳳鳴先他一步開口，“事到如今我不說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說，你想知道我爲何能擁有前世的記憶，簡單，有所得便有所失。”
“我得到了不忘卻前程往事的能力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此生無愛！所以我一出生，父母便離世，身邊有血緣關係之人誰敢親近我，必死無疑。”
“而我更是活不過而立之年，不僅如此，一生下來便要月月遭受千刀萬剮般的痛苦。”
每每病發，陷入昏迷之前的痛苦，比千刀萬剮還要恐怖。
他說的這些只不過是他這輩子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他還沒提及前世所付出的那些種種。
只是一件事他到底沒做到，他爲了不讓他的阿棠再一次因他而死，他千防萬防還是失敗了。
阿棠到底還是中了毒，還是蠱毒。
他自有動手能力以來，便幾乎日日將自己泡在毒藥裏，承受那錐心刺骨的痛苦，讓自己變的百毒不侵，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阿棠代他中毒，他要自己承受。
可到底還是沒能躲過命運的安排，這一世，阿棠還是中了毒，好在這次中的毒並非是那不可挽救的劇毒。
蠱毒雖刁鑽難治，但到底還是有機會，有辦法可治，如今蠱毒更是轉移到了她肚子裏的孩子體內。
雖然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會如何，但他是慶幸的，慶幸她體內的毒已解。
此刻，墨雲景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滿是冰冷，任誰看了都猜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兩人沉默了不知多久，鳳鳴偏頭看向墨雲景，第一次這般鄭重其事的囑咐他：
“墨雲景，我死了之後，阿棠就交給你了，這一世你若是再護不住她，本座絕不會饒了你。”
話落，鳳鳴又感受到了身體裏傳來的錐心刺骨般疼痛，他毫不意外的又吐了一口鮮血。
還不等墨雲景做什麼，只見他僵硬的身體直直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