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起碼我孤獨寂寞的時候,他們陪着我哄着我,讓我開心快樂!
我知道你們都瞧不上我,鄙視我,那又怎樣?
我會在乎嗎?我是長公主,最尊貴的長公主,這大燕的天下,有什麼是我不能得到的?
我就愛華服首飾,美男美酒,享受人生,你們要是把我當最親的人,就應該寵着我,護着我,而不是指責謾罵!
皇上都看的開,我的親弟弟倒是嫌棄我了,這算哪門子親弟弟啊!”
“你……,不可理喻!”
楚王被她的歪理氣着了,她居然這樣想?
燕王心靜如水,早知道她是這樣自私涼薄的性子,已經不報希望了,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能激起他的憤怒,因爲心底早把她當成不相干的人了!
“長公主殿下說的很對,我沒用,不能給你什麼了,也請你這個做姐姐的別來煩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挺好的!”
燕王自嘲一笑,實在搞不懂她憤怒什麼,既然說不到一起,那就沒必要裝的姐友弟恭,大家都尷尬!
“你當我想來的嗎?是你先廢了我的人,不該給我一個交代的嗎?”
長公主傲然擡起下巴,氣勢凌人,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上次被逼着大出血,這次損失兩個心頭好,怎麼也要讓他出點兒血!
楚王長見識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父皇腦子進水了,居然覺得長公主好!
燕王瞭然,“呵,長公主要什麼交代啊?旨意是皇上下的,你找他去呀,你不是把他當親哥哥的嗎?他寵你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我一個廢物王爺,能給你什麼?”
長公主冷哼:“你知道自己比不上皇兄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仗這麼多年,手裏會沒攢下好東西?
還幫着外人來坑我,現在原樣還回來,這件事兒我就原諒你了!”
“哈哈……”
燕王怒極反笑,站起來走下涼亭,高大健碩的身影,殺伐凌冽的氣勢,讓長公主下意識後退兩步,面帶懼色:“你……,你想幹嗎?我可是你姐,你敢忤逆我,就是大逆不道!”
“喲,你還知道大逆不道,還知道長幼尊卑,孝順禮數啊?
你可以養面首,可以奢靡享受,都不算什麼,可你萬萬不該,在母后最需要人的時候,爲了個男人,讓她淒涼而走!
午夜夢迴,你就沒想過,母后那麼疼你,挖心挖肺都不爲過,你就忍心看她一人在宮中忍受折磨,但凡有一點兒良心,都做不出這樣忤逆不孝的事兒!”
燕王眼圈都紅了,母后是他心中唯一的痛楚,他回來之後,母后已經和父皇合葬,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只看到她留下的一封信,每次想起,都剜心剜肺的痛!
而身在洛城的親姐姐,居然沒陪着她,母后疼她還不如疼一條狗呢!
燕王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
燕王閉上眼,壓制着心中翻騰的怒意,再次睜開,已然平靜,“母后疼你,不捨得你辛苦,你就心安理得受着,一點兒擔心她的身子!
也是,從小你心裏就只有你自己,何曾有過別人?
跟你說什麼也是浪費感情,今兒我還明白地告訴你,母后的嫁妝,你趁早還回來,你不配那些東西!
現在給我滾出燕王府,以後別踏進半步,別怪我不給你臉面!
約束好你那個廢物兒子,下次犯到我手裏,腿給他打折了,你教不會他安分,我來教他!
還有外祖家,外祖母有一點兒不好,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現在,馬上,滾!”
一聲低吼,猶如暴怒的雄獅,嚇得長公主一屁股坐在上,滿臉驚恐,伺候的丫鬟趕緊扶着她匆忙離開!
哪怕知道燕王瞎了,可背後還是如芒在刺,靈魂都能被他看穿似的,長公主徹底冷靜下來,有些後悔走這一趟。
從小這個弟弟就老成穩重,對她也很好,父皇那時候很寵他,賞賜的好東西大多進了自己院子,從未對她有半句重話!
哪怕母后去世,他也只是悲傷的質問自己爲何沒陪在她身邊,不曾像現在這樣暴怒,甚至隱含着厭惡和殺氣,讓她徹底領教了這個戰神弟弟的厲害!
燕王等她們離開許久,還站在遠處,神色中滿是悲痛和懷念!
楚王心下不忍,勸道:“她荒唐糊塗了半輩子,何必爲她氣着自己呢?”
燕王道:“我不是氣她,只是替母后不值!
不說她了,去樊樓喝酒吧!”
“好啊,順便敲打他們一下,國公府的世子,他們也敢慢待,不想開了吧?
說來也奇怪,到現在還不知道,樊樓的東家是誰呢!咱們這樣的身份都查不到,裏面的水深着呢!”
燕王無所謂:“那位都不在乎,咱們操什麼心?一家酒樓而已,能翻起什麼浪來?”
“那倒也是,他家的酒水很烈,不像是江南那邊的,倒是有些西北那邊的味道!
不會是西北安插在洛城的探子吧?”
楚王胡亂猜着,燕王沒接話,這傢伙看似清風朗月,翩翩君子,其實是個話癆,一個人能說上半天!
倒是跟自己兩個下屬有一拼,有他在,就沒安靜的時候!
他們也是樊樓的常客了,掌櫃的親自請他們上樓,燕王鼻子微微一動,問道:“蕭二小姐是不是也來喫飯?”
掌櫃的驚訝道:“王爺您怎麼知道的啊?就在剛路過這個包廂呢,和夏家小姐一起,逛街逛累了,喫飯歇歇腳!”
楚王更是眼珠子瞪的老大,他們自始至終在一起,他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問問二小姐,可否一起?嗯,本王請客,想來二小姐會給面子的!”
燕王心情大好,站在原地,等掌櫃的去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