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濱拳頭緊握,不跟她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只是這個大嫂,越發過分了!
沈氏纔不忍着她呢,張嘴懟了回去:“是啊,確實丟了侯府的臉,被人欺負病了,都沒人敢幫忙出頭!
說什麼太子岳家,也就自己覺得是個人物,瞧瞧外面那些人,誰會把咱們放在眼裏呀?”
老夫人臉色一變,老大媳婦兒這個蠢材,愛愛丟臉,相當於侯府丟臉的嗎?
想看熱鬧也得分什麼事兒,怎麼就不長腦子呢?
侯夫人給懟的臉色漲紅,蕭天愛倒黴,她心裏高興壞了,忘了這一茬了!
蕭天麟道:“二嬸,你也不用擔心,二妹那邊,我會留意,母親的意思,只是女孩子還是少出門,自身端莊守禮,自然不會有那麼多是非!
看看我大姐,從未有這種事情傳出來,要不然也不會選上太子妃!
二嬸,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沈氏深深看了蕭天麟一眼,不愧是世子,比他娘段數高多了,言辭謹慎,又貶損了自家女兒,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敷衍道:“世子說的對,不過不需要世子費心了,我的女兒,我自己能養好!”
老夫人看着他們過招兒,沒了之前的興致,揮手讓他們散了!
二房一家子,臉色都不好看,蕭天洛出門打探消息,希望能幫上忙!
蕭天麟則冷笑的看着他們的背影,他幾年沒在家,二叔一家,翅膀倒是硬了不少,居然能從公中分離出去,太有意思了!
“一家人,和和氣氣纔是最重要的,麟兒,你可是世子,愛愛的事兒,也是蕭家的事兒,該管你還得管管!”
蕭天麟恭敬道:“祖母多慮了,孫兒自然會管的,不過二妹也到了說親的時候裏,還是早些定下來穩妥一些!”
“那是自然,府中都在忙着天藍的事兒,轉過年,愛愛也及笄了,不能耽擱了!”
蕭天麟耐心聽着,低垂的眼簾,遮住眼底的狠毒之色!
……
且說燕王那邊,在茶樓坐了大半天,午飯都是在茶樓用的,直到傍晚時分,才吩咐人回府,看似什麼都沒做!
剛出門,一個婢女上前,行禮遞上一個荷包:“這是我家小姐親自繡的,仰慕王爺威名,還請王爺收下!
哦,我家小姐是王侍郎府中二小姐,閨名王以晗,王爺應該知道的!”
許志安眼神亂瞄,王家小姐呀,他是見過的,那次在慈寧宮,唯一能上得了檯面的,這是來試探王爺的心思呢!
王小姐可真夠大膽的!
也是排行二,難道行二的小姐,都這麼二的嗎?
丫鬟忐忑不安,手都酸了,燕王才道:“私相授受之名,本王不敢連累小姐!
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她的心意,本王知道了!”
丫鬟喜形於色,沒有一口回絕,說明有戲,行了一禮,歡快跑向遠處的馬車,車簾子微微掀開一道縫,王以晗眼神複雜地打量着燕王!
挺拔如山的身姿,堅毅俊朗的五官,越看臉頰越紅潤,只是看到他黯淡的眸子,忍不住微微嘆氣,若不是他造此大難,自己這等身份,還攀不上他這等尊貴之人!
王小姐嗔道:“少渾說,沒有正是訂婚,一切都爲未可知,傳出去你家小姐我要不要做人了?
可是,他……”
‘爲什麼不收下呢?’
王小姐心底嘀咕,收下她的心,才能安穩下來!
許志安打量他家王爺的臉色,幽深的跟後院那口古井似的,看不出一絲喜怒來,心中挫敗,論起城府,沒人比得上自家王爺!
他清楚記得,當年合縱連橫,聯合西北諸部,消滅一個大部族,慶功之夜,前腳還和那些首領們稱兄道弟,喝的開心,擡腳出了帳子,就把他們一鍋端了!
此時西北還流傳着王爺‘笑面狐狸’的名頭呢,心思狡詐如狐,翻臉比翻書都快,提起來就咬牙切齒的恨!
當然,也是從那時候起,誰想和燕王對着幹,就要做好被滅族的準備!
王爺眼瞎歸朝,那些個西北蠻子,足足慶祝了三天三夜,歌舞不休,想起來許志安都想跨馬提槍,滅了他們!
“走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許志安回神:“想蕭小姐!”
燕王拳頭一緊,眸光一沉,腳下有些癢,三天不打,這傢伙又皮癢了啊?
“不是,爺您別誤會!
我在想,您要和王小姐成親,她會嫁給誰呀?
楚解元嗎?兩人同住一府,近水樓臺,蕭小姐又病着,一來二去,說不定就成就好事兒了呢!
從此男婚女嫁,各自兩安,蕭小姐也不能喊你‘爸爸’,撒嬌賣萌討好你了!
啊……”
最後一聲,是從天上傳來的,燕王實在沒忍住,把人踹天上去了!
抖抖衣裳,招呼車伕,扶着他上了馬車,許志安一拐一拐爬上車轅,齜牙咧嘴,這年月,說真話咋這麼難呢?
燕王回了王府,楚王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再不回來,都要擡腳走人了!
“皇叔,你去哪兒了?也不說約我一起,真是的,你一點兒都沒把我放在心裏……”
“打住,說人話!”
燕王聽不下去了,忍着雞皮疙瘩打斷他的話!
“就知道你不關心我……”
燕王扶額:“最近看的什麼話本子,聽的什麼戲?明兒要我進宮,跟皇兄說道說道,你該做點兒正緊差事了,晃盪下去,人都要廢了!”
“得,我不說了還不行嘛,蕭二小姐病了,我還沒出去玩兒過呢,咱們要不要探望她去呀?”
燕王沉沉看着他:“你什麼時候對她這麼感興趣了?”
“你沒聽說嗎?這姑娘太虎了,一腳把人的蛋給踹碎了,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吳家也夠倒黴的,惹誰不好,偏偏惹她!
聽說還找人給韓宰輔遞話,還不死心呢,蕭小姐好歹和咱們玩兒的不錯,咱們看看她,給她撐腰啊!
不枉她老喊你什麼‘二爹呢,你這當爹的,總得有點兒表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