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事兒,只是很欣慰,楚王也能爲聖上分憂了,老臣還記得,當年還爲皇子講過書呢,一眨眼,楚王都長成男子漢了呢!”
韓宰輔當年高中三甲探花,學問是極好的,最初任職翰林院侍講學士,爲皇子們上過幾堂課!
多少年的老黃曆了,難爲他還能翻出來,楚王有些好笑:“自然是記得的,閣老的學問,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本王現在也很仰慕!”
“不敢當,殿下琴棋書畫都有不菲的造詣,老臣被朝政纏身,比不的殿下了呢!
有空來老臣府裏坐坐,老臣得了幾本孤本,於殿下共賞!”
楚王驚喜道:“那敢情好,閣老別嫌我煩呀,定會去叨擾一二!”
“老臣恭候大駕,告辭!”
“閣老慢走!”
楚王目送他離開,肩膀垮了下來,跟這樣的老狐狸打交道,真累心!
生怕一不留神,掉進他的套兒裏去!
督察院特意派了韓宰輔一系的一個御史去,叫黃堅的中年御史,老油條一個,糊弄一下楚王,也能把差事辦了!
這個年紀的御史,已經被現實磨平了棱角,更多的是看中自身的利益,也能拉的下臉來哄着楚王,最合適不過!
在楚王的催促下,第二天一早,黃御史就在城門外集合,一起出發!
可當他看到馬車裏的燕王,愣了半天,“不是,燕王殿下也要去?可有聖上的旨意?”
燕王一挑眉,反問他:“怎麼?皇兄有下旨,本王不能出城的嗎?
本王跟着楚王去散散心,還需要請皇兄下旨不成?
黃御史這口氣,好像本王做下十惡不赦的大事兒,給軟禁了呢!”
“沒有,下官沒有那個意思,燕王勿怪,下官一時口誤,殿下恕罪!”
黃御史嚇得跪在地上求饒,他太驚訝了,沒忍住說出心裏的想法來!
“哼,還不走嗎?還是說黃御史要進宮去稟告皇兄啊?”
“不敢,不敢,這就走,這就走……”
黃御史爬上馬車,許久纔回神,忍不住頭疼,這位祖宗出城,皇上會怎麼想?
這一趟,難以善了了!
……
皇宮之中,燕王剛出城,姜公公就收到消息,第一時間稟告景佑帝!
景佑帝愣了片刻:“他陪着楚王去了?想幹啥呢?莫非這個吳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派人盯緊點兒,一舉一動,都稟告給朕知曉!”
“是,奴才已經派人盯着了,燕王不大懂事兒呢,說出城就出城,也不說打聲招呼,沒有一點兒做臣子的自覺呢!”
景佑帝陰沉着臉,沒說話,擺擺手讓他退下了,不知道想些什麼!
……
蕭天愛也不病着了,抽空就去陪着沈老太太,因爲二太太的事兒,沈家的氣氛有些低迷!
楚晏連着幾天不見人影,蕭天愛以爲他是訪友去了,哪知道聽楚氏說,居然去了城外的法華寺,和主持辯論佛經去了!
當即噴了茶,“表嫂,你這位堂弟,可真夠與衆不同的,他爹孃養他一場,肯定很辛苦!”
楚氏打發走了下人,深深看了蕭天愛一眼,“天愛呀,表嫂沒把你當外人,叢厚這孩子,其實很可憐的!
家中幼子,天資聰穎,從小就有神童之稱,按說應該受盡寵愛的,只可惜,沒有父母緣,堂叔風流,後院女子衆多,堂嬸只顧着和那幫子妾室鬥,甚至不惜利用他!
要不是祖父看他們鬧的不像樣子,養在自己膝下,不定長成什麼樣子呢!”
蕭天愛同情道:“缺愛的孩子呀,怪不得性子那麼涼,表嫂也不用擔心,他現在也不錯,解元老爺,誰提起來不豎大拇指呀!”
楚氏嘆氣:“我不擔心他的學業,只擔心他的婚事兒!
這件事兒,表嫂只跟你說,出的我口,入得你耳,就連楚氏族人,知道的都很少!”
蕭天愛眼睛瞪的老大,楚晏的大祕密呀,可又覺得有些不大妥當:“表嫂,要不你還是別跟我說了吧?祕密知道的多了,一般沒啥好下場哈!”
楚氏給他逗笑了:“你這孩子,想哪兒去了,表嫂能害了你去!
就是看他難道跟你說的來,你有機會多勸勸他,讓他別走歪路就行了!”
“那好,你說吧,莫非楚晏他是斷袖分桃,喜歡男人?是彎的?”
蕭天愛腦子飛到了天際,都想着楚晏喜歡的男人能長什麼樣兒了!
她雖不是腐女,男男CP,只要顏值夠,照磕不誤!
“難怪你們能聊的來,想的都跟常人不同,沒有的事,他身邊是沒女人,但是也沒男人!
別打岔,思路都被你打亂了!
事情發生在他十二歲,從小伺候他的丫鬟,比他大三歲,我那堂叔喝醉了,遇到那丫頭,把人給強幸了!
那丫頭也是剛烈的,第二天吊死在了屋子裏!”
“怎麼會有這樣混賬的爹呀?”
蕭天愛驚愕地捂着嘴,外表光鮮的世家大族,內裏也是髒污不堪,什麼奇葩的事兒都能發生!
“哎,子不言父之過,有什麼法子呀!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是楚晏第一個發現的,他……”
楚氏面帶痛楚,還有些心痛,蕭天愛已經腦補了好幾出狗血大戲,只聽楚氏繼續道:“他跟那丫鬟的屍體,足足呆了一天一夜,小廝找到的時候,都嚇暈了呢!”
蕭天愛也忍不住泛起雞皮疙瘩,十二歲的少年,對着吊死的丫鬟,還是朝夕相伴的人,整整一天一夜,一人一屍,聽着都瘮得慌!
“哎,可憐的楚晏,我知道了,有機會我會勸勸他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人該向前看!
你也別擔心,他現在除了傲慢一些,嘴巴毒一些,行事欠揍了些,整體還好!”
楚氏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茬了,她大概知道這倆人爲啥能有共同話題了,都愛說大實話!
“你還不能勸,更不能提那個丫鬟!”
“爲什麼呀?”
蕭天愛都要抓狂了,楚晏的成長史,也太複雜了,還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