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還有件事兒要說,姑姑,對不住,怕是要給你添麻煩了!”
沈氏疑惑道:“有事兒儘管說,姑姑什麼風浪沒見過,撐得住!”
“哎,我也不想的,可祖母她堅持讓我帶人來,我也沒辦法拒絕,你自己看吧!”
緊跟在她身後的馬車上,沈淺黛居然走了下來,小心翼翼行了禮,老實乖巧的問安:“姑姑好,表姐好。
以前的事兒,都是我鬼迷心竅,我知道錯了,求姑姑,表姐原諒我,我一定會改的!”
“我去,她怎麼來了?”
蕭天愛皮笑肉不笑,對她實在是沒好感!
沈氏也拉下臉來:“當初你聯合外人,害的愛愛流落荒島,差點兒回不來,你哪兒來的臉讓我原諒你?
母親真是糊塗啊,狗能改得了喫屎嗎?”
沈淺黛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姑,我也是被吳昆白逼的,我也不想害表姐,厚顏來見姑姑,就是想贖罪的,姑姑要是心裏不痛快,我也沒法活了,一根白綾自我了斷了來得乾淨,沒臉活下去了!”
蕭天愛翻着白眼,尋死覓活這招兒,姑奶奶玩兒剩下的。
“表嫂,外祖母心軟了,還是有別的原因?”
楚氏道:“是謝家上門提親了,家裏沒辦法拒絕,只能讓姑姑出面應付。”
“謝家?很厲害嗎?”
沈氏臉色猶如掛了霜似的,“謝家只是個工部四品主事,但是謝老爺是韓宰輔的妻弟,有韓宰輔撐腰,能看上沈家一介商賈,謝家真夠屈尊降貴的!”
“韓宰輔?”
蕭天愛想起來了,吳家背後的人,就是韓宰輔,說起來自己跟韓家還有仇呢,吳家是韓宰輔費盡心機培養出來的錢袋子,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反正依着蕭天愛的脾氣,得弄死對方。
所以這門親事,其中的深意可就大了。
說話間,一輛馬車衝他們走來,護衛僕從足足十多個,小廝殷勤放下馬凳,一個油頭粉面,眼底無情的年輕男子走下來。
五官還算過得去,只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樣,一看就是五毒俱全的紈絝子。
敷衍地拱拱手:“在下謝治平,韓宰輔是我姑父,特意來看我未婚妻的,沈小姐可在?”
蕭天愛心中嘆口氣,還真是個大麻煩呢,揮揮手道:“先扶表小姐去馬車上。”
她則擋在謝治平面前,“可曾有婚約?你怎麼就說我表妹是你未婚妻?三禮六聘下了嗎?姓謝的,你想逼婚不成?”
謝治平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邪肆,“我認識你,蕭二小姐,未來的燕王妃嘛,咱們以後可是一家人呢!
我親自來接人,就代表了家裏的誠意,這麼好的親事,沈家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呢,蕭二小姐,還是少管爲妙!”
“滾!”
蕭天愛揮揮手,沒心思跟他廢話。
謝治平仗着韓宰輔的勢力,就是皇子都給幾分面子,誰敢這麼跟她說話?
眉梢一挑,吊兒郎當的勁兒浮上來,“蕭二,給你臉了還,你敢讓我滾?”
伸出纖纖玉指,看都不看他一眼,謝治平氣的半死,頭次遇到這麼跟自己說話的女孩子。
小廝拽着他,“少爺,可不敢惹她,太子都讓着三分,師豐羽差點兒坐牢呢,好男不跟女鬥!”
師豐羽的事兒,在紈絝圈子裏傳的沸沸揚揚,罵幾句就要坐牢,逼着家中長輩上門賠罪,蕭家已經列爲他們惹不起的人家了。
“行,爺今兒不跟你一般見識,來日方長!
沈小姐,我先走了,改天請你看賽馬!”
衝着後面的馬車喊了一嗓子,車簾子掀開,露出沈淺黛一張俏麗嬌媚的臉,衝他笑了笑,隨後飛快放下來。
謝治平嘿嘿笑,有點兒意思。
“回府!”
謝治平來的突然,走的更快,卻讓沈家人沒了笑模樣。
回去的路上,楚氏跟她們解釋:“原本送了小姐去鄉下莊子裏養着,派了不少人看守,她這輩子休想走出莊子了,留她一命,都是祖母不忍,畢竟是親孫女,嬌養了十多年。
可是,謝家突然來提親,指名道姓,又搬出韓宰輔來,祖父無奈,讓我先帶着她來洛城,請姑姑幫着拿個主意。
正好楚晏科舉,我一來照顧他,二來跟你們商量對策,真是燙手山芋,怎麼做都不合適。”
蕭天愛道:“表嫂別擔心,我問清楚再說,韓宰輔勢力再大,他謝家還能逼婚不成!”
她吩咐閻修,“約了燕王,午膳在樊樓喫,我請客!”
沈淺黛安置在侯府客房,楚氏住在楚晏家裏,沒有住在侯府,沈氏也沒強留。
蕭天愛直接去了樊樓,等着燕王。
燕王很快就來了,笑容和煦,“突然想起來請我喫飯了,受寵若驚呀!”
“一頓飯就讓你受寵若驚了?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我的飯可不是白喫的,真有事兒。
韓宰輔的外甥兒,要跟沈家結親,這其中要說沒陰謀,我是不相信的!”
燕王臉色一落,“韓老賊把手伸到我頭上來了,膽兒肥了!
韓家一直是太子的死忠,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上次吳家的事兒,老賊沒佔着便宜,現在終於反擊了。”
蕭天愛浮現幾分憂慮,朝中勾心鬥角的事兒,她也不擅長啊!
“怎麼辦?沈家要是不答應,是不是就得罪了韓宰輔?
可要是答應了,就是第二個吳家了,對不對?”
燕王笑笑:“我家王妃真聰明,說的對極了。
先拖着,我和幕僚商議一下對策,肯定不能把沈家往火坑裏推。”
蕭天愛討好地撒着嬌:“先謝謝我家夫君了!”
燕王一挑眉,“沒獎勵的嗎?”
蕭天愛咯咯笑:“你真逗,每次都是你慫,還非要挑釁我,我給你獎勵,你敢要嗎?燕王殿下!”
一句‘燕王殿下’給她喊的七拐八繞的,像是小鉤子在燕王心上撓着,燕王頓時紅了臉,未來王妃太會撩,扛不住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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