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也大興土木,種植無數鮮花。
沈氏卻沒了好臉色,因爲她那黑心小棉襖,把她種植多年的珍貴花卉,都給挖到燕王府了。
還美其名約,當嫁妝呢,人家小姐的嫁妝,都是金石玉器,田莊鋪子,她倒好,陪嫁花卉?
算了,管不着也不管了,再養就是了,沈氏也想開了,只是沒了逛花園的興致,看着光禿禿的花園子,心累的很!
她養個花兒容易嗎?上次搬到楚家,蔫啦吧唧的送回來,現在倒好,徹底沒指望了。
眼看就到端午節了,燕王準備好了船,約了蕭天愛一起看賽龍舟。
就在端午節前天,冠軍侯龐少淵,回來了!
做爲軍中新一代的少年戰神,景佑帝親自捧起來,接任燕王的少年侯爺,朝廷給了極大的禮遇。
太子親自迎接,除了幾位閣老,重臣勳貴,都來了,太子都出面了,他們誰敢不給面子?
朱雀大道,滿城的百姓都來看冠軍侯,比狀元遊街的時候,還要熱鬧。
蕭天愛約了好姐妹,包下臨街二樓,也來看熱鬧。
許久沒露面的孟宜寶,這次也來了。
蕭天愛一邊喝茶,一邊問她:“你跟楚王,怎樣了?”
提起這個,孟宜寶就發愁,託着腮犯愁呢,“別提了,我都愁死了。
你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府之女,在這洛城裏,街上隨便走的都是四五品的官兒,可不敢高攀堂堂皇子。
我有自知之明,關鍵他不肯罷休,纏着我不放。
我爹倒是高興了,看我的眼神,跟金子似的,就等着賣個好價錢。”
蕭天愛道:“你家門第是小了點兒,但也是官宦千金,嫡出大小姐,做了楚王妃,阻力不算太大。
皇帝不會讓楚王娶高門貴女,勢力大了,心就大,成年皇子就他一個,萬一跟太子爭,不是亂套了嗎?
你就說喜不喜歡楚王,剩下的我幫你搞定!”
孟宜寶迷惑了,“他很好,溫柔和善,多才多藝,風流倜儻,身份尊貴,挑不出錯誤來。
可就是太好了,我不敢奢望,總覺得跟做夢一樣,夢醒了,不知道落個什麼下場!”
蕭天愛懂了,她是害怕受傷,沒有足夠的自信,一旦愛上,就沒有退路,不敢交付自己的身心。
“我知道了,有機會我會幫你的!”
孟宜寶沒拒絕,除了她,沒誰能理解自己,也不會真心幫她。
“你哥哥呢?怎麼樣?”
“考是考上了,不過名次不太好,二甲末位,等着走吏部的關係,謀個差事做做。
我爹記着讓我嫁給楚王,就是想給我哥謀個前程,我哥不想被人說靠裙帶關係才當官的,跟我爹說不到一起,兩人經常吵。
我在家,整天當和事老,就怕他們打起來呢!”
蕭天愛道:“你哥這麼想就不多了,文人的清高,在官場是行不通的。
多少人想攀個裙帶關係,還攀不上呢!
楚王這個棒槌,活該追不到媳婦兒,蠢死算了!”
“來了,冠軍候開了!”
一聲悠長嘹亮的號子聲響起,之後是激昂的鼓聲,蕭天愛撇撇嘴,“排場倒是不小,別是繡花枕頭吧!”
踩着燕王上位,又跟他充滿矛盾,蕭天愛對他可沒好印象。
扔下手裏的瓜子,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遠遠走來騎着白馬,一聲銀色盔甲,手持紅纓槍的威風男子,面若冠玉,眸若點星,眉若山峯,好一個俊俏威風的白袍小將!
蕭天愛都不得不承認,龐少淵長的是真好看,西北的風霜,怎麼沒刮黑他那張臉呢?
比起燕王,他更俊俏,有小白臉的英俊和英雄的大氣,最符合少女心目中的少年郎。
剛過弱冠之年,說是少年也不算違和。
只可惜,名草有主,被公主撿了便宜,成了駙馬,無數少女心碎裂一地。
“冠軍侯!”
饒是如此,也擋不住女人們欣賞俊俏少年的熱情,此起彼伏的喊聲,震撼雲霄。
“好帥呀,我也想喊了!”
玉葳公主怎麼沒來接他?
如此風光的時刻,也是宣誓主權的時候,她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不來?
蕭天愛有些奇怪,不過沒放在心上。
回頭看夏疏影發花癡,刻薄道:“醒醒,人家的男人呢,再帥也是豆腐渣。
不過,我倒是想會會這位冠軍侯!”
夏疏影頓時警惕,誰喜歡冠軍侯都可能,唯獨她不可能,她那麼護短的性子,冠軍侯可是燕王的勁敵,“你想幹嘛?”
“問問他用的什麼護膚品?臉怎麼那麼白?”
“噗!”
品儀瞄了兩眼,她以前見過冠軍侯,還是他最落魄的時候,沒有那麼崇拜,沒了興致,坐着喝茶。
聽蕭天愛說完,直接噴了茶。
夏疏影和孟宜寶,也捂着肚子,樂不可支,真的問出來,冠軍候的臉該黑成什麼樣兒?
蕭天愛由着她們笑,眼眸沉沉,看着他威風凜凜的樣子,百姓中的聲望漸漸蓋過燕王,慢慢的,大家都會忘了燕王的付出,她心裏就不爽了。
和看狀元遊街一樣,女子們都會投擲荷包鮮花給她。
夏疏影突然道:“你可別給人家砸仙人掌了,後面可是滿朝重臣,鬧出事兒,沒得給燕王惹麻煩。”
蕭天愛笑了,“我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
安啦,沒想扔仙人球,現在也沒有啊!”
上次的事兒之後,賣花的再也不敢帶着仙人球進來了,生怕惹出事兒來。
“那個荷包給我!”
蕭天愛衝着冬靈伸出手,冬靈取出荷包遞給她:“小姐做什麼用?”
“賞給冠軍侯啊!”
侯府的荷包,繡的都很精緻,面料也是最上等的,蕭天愛掂量幾下,又改變主意了,“算了,賞給他糟踐了東西,走了,沒心情看了!”
“慢點兒走,滿街都是人呢,別擠着你!”
“你們慢慢看,我從後門走,沒事兒的!”
蕭天愛擺擺手,心情不大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