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少淵冷笑,事實俱在,倒要看看皇上怎麼護着這個賤人!
石鵬飛也趕回來,隨行的還有趙王世孫,世子夫人,壽宴也不歡而散,老王爺聽說之後,什麼也沒說,回房間休息。
畢竟上了年紀,誰都沒在意。
“啓稟皇上,臣已經帶來當事人,事情確有奇怪之處,需要徹查在場所有賓客,才能查清真相,請皇上下旨!”
趙王世孫已經嚇暈了頭,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全都招了,這些話跟石鵬飛說過一遍,此時說的極爲順溜,他們是想害了夏小姐的,不知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景佑帝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玉葳公主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龐少淵掃了她一眼,心腸怎的如此惡毒,夏家小姐多無辜,用這等下作殘忍的法子害她!
“朕生的好女兒呀!
來人,把這個奴才拖下去斬了,公主言行無狀,關進公主府裏,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出來!”
陳歡深深磕頭,“謝皇上!”
趙玉葳卻不甘心,張開雙臂,護着陳歡,絕望道:“父皇,你要殺陳歡,連兒臣一起殺了吧!
他都已經淨身,算不得男人了,爲什麼你們還容不下他?
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他待在我身邊,哪裏過分了?
您讓我嫁個龐少淵,不顧我們相愛在先,我都嫁了,爲了你的江山,你不顧女兒的幸福,還要我怎樣?”
景佑帝氣的說不出話來,“你……,朕金枝玉葉把你養大,就是讓你來忤逆朕的嗎?
冠軍侯少年英雄,哪裏配不上你?
你丟盡了皇家的臉面,寵幸一個閹人,還有理了不成?
行,你們想死,朕成全你們就是!”
趙玉葳或許有千般的錯,但是對陳歡,確實真的深愛,深深跪地:“謝父皇。
兒臣最後求您一件事兒,我和陳歡,生不能在一起,死了把我們葬在一起吧!”
“你……”
景佑帝渾身顫抖,腦子一暈,扶着額差點兒摔倒,被身邊的宦官及時扶住。
皇后忍不住呵斥她:“住口,你怎可說出這等話來?
自甘墮落,和宦官合葬,皇家顏面何在?冠軍侯的臉面何在?
除非你放棄公主的身份,貶爲庶民!”
陳歡搖搖頭,勸着她道:“公主,等得你真心,我死而無憾了,萬萬不可,黃泉路上我等你,今生無緣,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龐少淵都給氣笑了,自己這個堂堂正正的丈夫,倒成了他們的絆腳石了,真夠諷刺的!
景佑帝目光冰冷,鬆開宦官的手,“皇后說的對,即便如此,你也要和他死在一起的嗎?”
趙玉葳看着陳歡,四目相對之下,重重點頭:“她死了,兒臣也活不下去,死了一了百了,哪兒還在乎什麼身份不身份的?”
“即便成爲孤魂野鬼,無人供奉香火,你也甘願?”
衆人都有些動容,古人重子嗣,重身後事,講究視死如生,沒有香火供奉,孤魂野鬼沒辦法投胎轉世,可是極爲悽慘的結局!
“兒臣不悔!”
孩子不懂事兒,不顧後果,他做父親的可不能!
龐少淵一言不發,死了更乾淨!
別指望他會求情,他沒親手宰了他們,已經很剋制了!
景佑帝騎虎難下,氣的五臟六腑翻着滾的疼。
“皇帝,子不教父之過,公主雖有錯,卻也不一定非死不可!”
太后看出他的爲難糾結,插嘴道,。
景佑帝大喜,“太后,你有何好的辦法?”
這是景佑帝一直尊敬太后的原因,她總是能在最困難的時候幫着自己,不像皇后,滿心都是權利,太子,心裏根本沒她。
玉葳公主鬧成這樣,與她不加管教有跟大關係,哪兒有做父親的跟女兒談論小夫妻感情的事兒,母親出面才合適呀!
“冠軍侯,哀家知道,最無辜最委屈的就是你了,皇家沒教導好女兒,哀家替公主,給你賠個不是!”
龐少淵單膝跪地:“太后折煞臣了,萬萬使不得!”
“錯了不怕,怕的是沒勇氣糾正!
今日哀家做主,讓你和公主和離,從此各自婚配,任何人都不在干涉,你可願意?”
太后給足了冠軍侯顏面,他只好道:“臣一切聽太后吩咐。”
“好,那就和離了吧!
玉葳呀,你還年輕,不體諒父母的苦心。
犯下如此彌天大錯,皇城是容不下你了!
就在城外法華寺,建立一座庵廟,你去那裏爲你父皇祈福,終身不得出庵堂,你可滿意?”
趙玉葳原本一心求死的,可能活着,誰願意去死?
更別說他們這麼年輕,一輩子的日子剛剛開始。
“那……,陳歡呢?”
太后不免失望,“你既然已經和離,想怎麼樣沒人詬病,一個奴才,隨行伺候吧!
好自爲之,你父皇也有難處,可他對你們幾個孩子,是真的好,冠軍侯是良配,你不珍惜,誰也沒法子!”
隨後有看向景佑帝:“皇帝,這樣安排,你看可好?”
景佑帝點頭:“太后考慮周全,朕沒意見。
玉葳,你修身養性,等朕歸天之時,你來見朕一面,尋常別下山了!”
玉葳公主大哭,終於有了一些悔意,父皇除了婚事兒勉強了她,待她是真的好,“父皇多保重,兒臣日夜爲父皇祈福,祈求皇上健康如意,長命百歲!”
“去吧!”
景佑帝滿心疲憊,扶着宦官回了屋子,再不想看他們一眼。
龐少淵起身離開,趙玉葳和陳歡,互相扶着站起來,三人目光交錯,同時避開,多少恩怨,就此了斷。
只剩下跪在地上的趙王世孫和世子夫人,戰戰兢兢,不敢起來。
只要太后在,皇后一直是陪襯,此時也不敢做主,景佑帝也走了,只好問她:“太后,他們要怎麼處置?”
太后看她一眼,“哀家不干涉朝政,不敢做主,謀害大臣之女,可是重罪,按律處罰,問大理寺吧!”